任其听言起身,郭奕与吕侠也都站起来,走了过去。
赵敏见三人走到切近,脸色一冷,扭过头去。
吕侠怫然不悦道:“赵姑娘,当年你和小奕一起送我和若兰北上,我很是承你的情,可是如今你抛下小奕,弃之如敝屣,弄得他如此颓废,你心中何安?”
赵敏立刻回头反唇相讥:“你还好意思说,你们当年离京北上所为何来,还不是知道他的身份,原本都是喜欢他的,不是一样骗了他,弃他而去。我不似你们吕家,可以脚踩两只船,那么知几达变,会审时度势。”
吕侠一听,她竟然辱及家父,不禁勃然大怒,抽剑在手。“不知好歹的东西,你想死不成。”
赵敏也拔剑在手。“我说得不对,你为何如此激烈,还不是我所言不虚。”
众人一见赶紧上前劝解。
一旁的郭奕弄得好不尴尬,见梁兴拉住赵敏,任其扯住吕侠,自己竟无从下手。
只听梁兴道:“大家听我一言,个人恩怨都是小结,大家现在务必同心戮力,斩杀金贼才是当下紧要的事务。
吕侠和赵敏一听,不好违背统领的言语,立时收剑以示自己顾全大局。
梁兴见状又道:“咱们这一批只有三百人,大家商量出一个对策,是伏击金贼的前军,还是中军抑或是后军。”
有人道:“我听说不少汉奸走狗官员都会跟来,定是在后军缩头缩尾,咱们要不就攻击他的后军,将那些狗官砍杀个干净就走,那也是好的。”
这时赵敏看了一下郭奕,转过脸去,大声道:“我赞成这个主意,那些大小汉奸们基本都是之前宋廷的士大夫,至此经不起高官厚禄的**,个个失节,出任伪职,如今就让他们尝尝断头的滋味。”
吕侠一听立刻反驳道:“杀了张三,还有李四,咱们主要的还是誓杀金贼,擒贼先擒王,咱们这些江湖好汉也不是吃素的,正该冲击他的中军,捉住那个兀术才是正经。”
赵敏听到兀术二字,看了吕侠一眼,一时反驳不得。
梁兴叹道:“我听说富平之战,咱们四十万大军丧师,可见金人的强悍。金兀术虽然带兵不多,必是军中最有战力的部众,大家还是不可小觑才是。”
一旁的孟邦杰跨出一步道:“不是我长金人的志气,我赞同攻击后军,胜则多杀他几个,败则可以全身而退,冲击中军可是大忌。”
一旁的任其听赵敏说吕侠喜欢过郭奕,这时不免想刁难郭奕,便阴阳怪气地问道:“小奕,你觉得咱们应该冲击金人的哪里?”
郭奕心想,后军定有爷爷在那儿,至于中军,六舅坐镇,只有前军的先锋部队,可是此间没有一个人倡议冲击前军。
这时他忽然想起岳飞和自己说过的话,便道:“兵家之要,在于出其不可测识,始能取胜,咱们人少,敌人对咱们一观便知虚实,一目了然,势有不可拘者,且运用之妙,存于一心。请梁小哥仔细考虑咱们伏击的地点。放一阵冷箭,投一阵乱石,以伤亡最小,安全撤离才是上策。”
众人都是一怔,想不到他小小年纪,竟然说出这么有见识的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