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行了三日,郭奕抵达燕京。
打听到达懒的丞相府。是夜,郭奕便穿了黑衣前去窥探。果然见那个达懒牢骚满腹,正在大骂右丞相杜充。“我一个开国元勋,想不到今日竟让与这降奴平起平坐了,真个晦气……”
一旁的古兰翼王一个劲儿地劝说:“如今金兀术成了督元帅,定会到山东收编丞相你的队伍,丞相若坐以待毙,再不行动,怕是祸患无穷啊!”
达懒听后心虚不已,不知如何是好。抚着头沉吟了半晌才道:“明日我就叫儿子胜花都赶回山东去,或可来得及。”
古兰轻叹道:“丞相既然不想坐以待毙,还是要让令郎连夜兼程前往才对,晚一步万劫不复啊!”
“正是此理。”达懒说着起身,“我这就去叫儿子动身。”
达懒起身往外走。窗外的郭奕赶紧戴上面具,转到门口站定。
待到达懒打开房门,郭奕立刻开口言道:“丞相不必去了,督元帅早已到了济南,宗干叫你赴燕京任职只是权宜之计。丞相哪里都不要去,一心等着金兀术来降罪就是了。”
未等郭奕说完,达懒早被吓得后退,跌坐在屋地之上。
郭奕嘿嘿一笑,转身隐入黑暗之中。
次日,郭奕又早早地赶到达懒的府前徘徊,看到一行车队十多辆车正在驶离相府,看那马上乘坐带队的,正是达懒的儿子胜花都。
郭奕心中暗自好笑,看来车里应该是达懒的一众家小,看这个架势,应该是要离京跑路了。
于是跟着车队出了南门,一路远远地跟在后面。这样一直走了一天。天晚,车队寻了镇上唯一的一家客栈歇息。
郭奕便也投宿到这家客栈。小镇上的客栈中没有什么热闹喧哗,早早就漆黑一团,郭奕便也早早地歇下。
次日天交四更,便隐隐听到人声。郭奕起身开窗探头向外张望,黑暗中勉强能看到胜花都与达懒,都改换成普通士卒的衣服,骑马驱车出了客栈。
这一行人马出了镇子,转而向西行去。
郭奕有些好奇,便一路跟了下去。
一行人匆匆赶路,待到行至中午,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便停下在路边嚼些干粮休息。
郭奕将马牵到一处高坡处,俯瞰着那队人马。忽然感觉到,‘他们这是要逃往蒙古去呀。前一日用个障眼法,之后不知要怎样穿越这千里之遥才能逃出生天。’
想想只是被自己恫吓,或可就此逃脱性命,郭奕心里一时五味杂陈。想着不再跟了,就由他们这样去吧,去国离家,丧家之犬也是可怜。于是坐靠在一棵树下假寐,想着等车队一走,自己就下坡南归。
忽听得来时的路上马蹄声响,扭头一看,只见两匹马疾驰而来,状似一男一女,远观看得不甚清楚。
待到二人驰到车队近前,只听那名男子高声叫道:“这里可是达懒的车队?”
郭奕一怔,虽然声音远远传来已经轻微,但他功力深厚,耳力极佳,立即听出那人的声音,竟然是陆文龙。
‘难道是文龙,听到了达懒落魄的消息前来为父报仇?”
只听达懒的随从撒谎道:“不是。公子,那达懒听说被贬到燕京为官了。”
陆文龙不知怎么看出的破绽,扬起手中枪就打。
那人一声惨叫,双方立时交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