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郭奕带了赵云、李宝和孟邦杰一行人前往水泊中去取银两,其后是佘五妹、陆文龙和李嫣。最后一天,带了郭士安、沈光远和赵成等人。
赵成和乔坚等人,郭奕并不熟悉,见其和爷爷言谈举止,显然是爷爷培植起来的部属。
待到郭奕将水洞中的金银倾尽所有,都取了出来,众人都很兴奋。
郭士安更是欢喜不已,连称:“想不到这么多!大事可成矣!”
郭奕也觉得卸下了一份重担。
直到随爷爷回到大名,郭奕实在忍不住,怨怪郭士安道:“爷爷,敏儿患有离魂之症,应该不是爷爷的主意吧。”
郭士安也知自己有错,也没责备孙儿的无礼,反倒笑着回道:“怎么可能是爷爷,爷爷怎么会干那种事?你对敏儿一往情深,爷爷欢喜还来不及,怎么忍心拆散你的挚爱,不过此事说来也怨爷爷。那次到会宁府你接你姑姑南归之时,李妍熙向爷爷求恳,言说要陪使团回西夏有妙处要用。你也知道,李妍熙一向有野心,想叫西夏脱离金国的掌控,她素有大志,我便有心想成全她,哪曾想她却隐忍两年,如今用在了敏儿的身上。好在如今一切烟消云散。陆文龙从我这一走,我便训斥了李妍熙。她一气之下,竟然回去西夏了,不知将来情势如何,就看你们的缘分了。”
郭奕一听,觉得终于摆脱了那个李妍熙,立时如释重负。
郭士安见状笑道:“不过爷爷猜想,她用不了多少时日,便又会回来找你了,她既然能用这种歹毒的方法来对付敏儿,反而足见她对你的情意至深。”
郭奕乐得李妍熙不在。“最好别再回来了,再深的情谊,我也承受不起。”于是假意向爷爷求肯道:“爷爷,我想和敏儿早日完婚,您意下如何?”
郭士安道:“爷爷也想你早日成婚,不过近日听闻,金兀术即平内难,昔日议和之举非他所愿。他和金国将士多年征战攻取的陕西,河南之地就这么轻易落入宋人之手,兀术竟然见人就说他为此每日睡不着觉,食不知味,已向金主提出异议,其实就是怂恿,希望金主同意他再次南征。”
郭奕心想,‘这和结婚冲突么?’可也不好反驳爷爷的说辞。”
郭士安继续滔滔不绝。“那个降将郦琼也老在金兀术耳边献言进策,要兀术起兵兴师问罪,尽复疆土。声言‘南宋军事羸弱,又无良帅,何以御我?’兀术跃跃欲试,撕毁合约只是旦夕之事。孙儿,要不咱们等这一场仗打完了,再给你完婚如何?”
爷爷如此料事,郭奕也不感意外,但话既然说到这个份上,哪有做孙子不同意的道理。
郭奕忍不住苦笑。
赵敏立在窗外,听郭奕和郭士安谈及婚事又被推迟,也哭笑不得。
郭奕一从里间屋出来,立刻拉住她的小手。
赵敏还是头一次听郭奕在爷爷面前撒谎。自己于离魂症中恢复记忆,失忆时种种追寻郭奕的过往,新婚蜜月更加让她对郭奕情根深种,至如今一刻也不想离开。
赵敏倚着郭奕道:“在爷爷的心目中,我一直都不是他孙子的良配。女子无才便是德,看来我以后也要检点自己的言行才是。”
郭奕笑道:“我没觉得你德行有缺,你自己高兴就好,不能为了我委屈了自己。”
赵敏也笑道:“无才不是没有才,就像圣贤说的,‘无物,’不是世上没有万物,而是在万物的围绕中,内心没有一点障碍。‘无我,’不是真的没有我,而是对于我的得失无挂于心。女人可以有才,但如果这个女人总是把自己的姿态放的很低,从不显露自己的才能,甚至自认自己是无才的,这才是女人最大的德行。”
郭奕躬身拱手:“先生大才呀。”
赵敏禁不住笑着捶打郭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