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梁卫风又道:“郭兄弟,你确定公主说过,那刺客是蒙着面的吗?”
“说是蒙面的。”
“若是蒙面,应该不惧怕被宫女看到,看来公主与宫女说的大有冲突,郭兄弟是相信宫女之言,还是公主的话呢?”
这哪是在问案情,实是在探知郭奕的立场。
郭奕一时无言,他实不愿相信,自己一路护送,万里征途,为之搏命的是这样一个歹毒的女人。
许久不言的杜仲明道:“咱们如今,要不要牺牲那个宫女,再印证一下,不然公主难脱罪责。”他这话说得很有讽刺意味。
郭奕随口道:“不好吧,那宫女不过十五六岁。”
杜仲明又道:“若是公主所为,郭兄弟,你会为了前途杀死我二人么?”他倒是心无城府,直接问询郭奕,不似梁卫风那般婉转问话。
郭奕大吃一惊。“怎么可能,布韦兄的案子一经了结,我就会回归故国。自然不会贪图这里的一切,什么荣华富贵,在郭奕眼里都是过眼云烟,何况有违我等武者侠义大是大非的作为,郭某是绝对不屑于去做的。”
梁卫风闻言不禁伸手抚住郭奕的肩头道:“我们来时布韦师弟说起你的为人风采,他竟没有一丝嫉妒之心。我和仲明都心中向往,希望能见你一见,这几日与郭兄弟相处,我也是今日才打消了心中最初的顾虑。布韦说的果然没错,能得识郭兄弟,卫风犹感荣幸。郭兄弟,你也不用苦恼,公道自在人心,咱们做事,但求问心无愧就是。”
杜仲明道:“我出去一下,买些离京的物品。”说着匆匆出门去了。
郭奕以为二人嗅到了危险的信号,不日就要离京,不禁良久不语,想着下一步要如何作为。
忽听梁卫风轻叹一声,道:“宫里的新任太监总管,每日辰时一过,就会出宫,在鼓楼那里驻足半个时辰吃喝听曲。杜师弟应该是去到那里,要将宫女的消息透漏给他吧。”
郭奕一听心中大痛,‘那宫女还能有命在么?’犹豫间,坐立不安,身心顿感疲惫,想到自己心中实则已经认定了朴素就是凶手。终于无法煎熬,忽地起身,“我去宫里,让那宫女赶紧离城。”
郭奕说着奔出屋子,梁卫风赶紧跟出。“郭兄弟,你为了一个宫女如此大动干戈,足见你为人之侠义热肠,我替杜师弟向郭兄弟道歉。”
郭奕头也不回,出了都督府,竟见杜仲明已经匆匆返回。
“你去鼓楼了?”
杜仲明还不明所以,直言道:“我扮作是宫女的表哥,塞了银子给那个太监总管,就说让他将宫女带出来一见,说有更多酬劳。有意无意,透漏了宫女看到宫里诡异一幕,就是你说的那样,女人手开窗一节。那太监果然曲也不听,匆匆回宫去了。”
郭奕不再搭言,纵身上马扬鞭,疾驰赶往皇宫。
梁杜二人一见,只得随后追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