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易作品大全集(全15部共144册)-第八章 否极泰来_废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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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否极泰来(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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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子陵开门见山道:“小弟想请小姐把不死印法念一遍给我听。”

师妃暄用神注视他半晌,柔声道:“子陵是否受了内伤?”

徐子陵苦笑道:“我这岳山又和石之轩交手,小姐法眼无差,看得很准。”

师妃暄坦然道:“我是听出来的,不过瞧你的眼神,子陵显得心事重重,没有平日的澄明清澈,了无挂碍。”

徐子陵叹道:“雷大哥给赵德言和香玉山合谋掳走,寇仲现在正全力营救,我的心情会好到哪里去?”

师妃暄淡淡地说道:“此事在什么时候发生的?”

徐子陵答道:“是在午后到黄昏的一段时间内。”

师妃暄盈盈起立,仍是那种淡雅如仙悠闲冷静的神态,轻轻道:“子陵请随妃暄一行,说不定妃暄可助你把雷先生救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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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箱,果然是一箱锦缎,货真价实,童叟无欺。除寇仲因戴着面具看不到神色,李靖和红拂女的脸色变得说有多难看就有多难看。失而复得,得而复失,希望忽然变成绝望,那心理的转变过程,最是使人难受。

寇仲两手紧握箱边,沉声道:“池生春怎懂得耍这一招?”

红拂女惊讶地看寇仲一眼,想不到他被人摆弄得团团转后,仍这么冷静沉着地问出这大有深意的问题。池生春这样大玩手段,太出人意外,除非他肯定寇仲会追寻到这条线索上,才能早作预谋。

李靖沉吟道:“他是想测试你和天策府的关系。”

寇仲点头道:“这或者是唯一的解释。因为赵德言和香玉山一直弄不清楚天策府和我们的关系,究竟是被我们骗倒还是秘密合作,他们必须找得答案。而忽然间天策府派人密切监视池生春,更惹起香玉山的警觉,所以使出这一招来,既可向我示威,亦摸清楚我们的关系,一石二鸟,真亏香玉山那臭小子想得出来。”

若非红拂女在场,他早大骂粗话。

李靖叹道:“看来只好先回长安,一方面待赵德言来找你讲条件再随机应变,另一方面则尽人事看看可否找到别的线索。”

红拂女插嘴道:“雷先生会不会仍在船上?”

李靖道:“若在的话,我方恭候在泾阳的人会有好消息传给我们。小仲认为如何?”

寇仲断然道:“我不宜离长安太久,我们立即赶回去,小陵可能会有他的想法。”

师妃暄领着徐子陵离城,在雪地全速飞驰。由于今天是元旦正日,城门延至亥时末关闭,方便附近城乡的人出入。徐子陵还是首次和师妃暄并肩作战地去干一件事,有这玉人在旁衣袂飘飞的疾驰,天地是无尽的黑夜和茫茫大雪,别有一番滋味。

直到此刻,他仍未弄清楚师妃暄带他到哪里去及她怎会认为可有把握救回雷九指,只隐隐想到该是师妃暄受他所托在追查火器的过程中,说不定误中副车,发觉怀疑与掳劫雷九指有关的事。此亦颇合情理。换成他是赵德言,拿到雷九指这种重要人物,首要之务就是设法从他口中,逼问出杨公宝库的秘密。若将他运往外地,一来一回实费时失事。要雷九指出卖寇仲和徐子陵,当然非是易事,主事的必须是用刑的高手,懂得从心理肉体两方面入手,摧毁雷九指的意志,才能成事。

两人攀山越林,赶了近大半个时辰路,来到长安东南滋水西岸一个颇具规模的渔镇,犬吠声时而传来,还间有一阵阵爆竹声。师妃暄在一座可俯视全镇的小丘顶止步,说道:“妃暄今天依子陵之言,分别查探阴癸派和突厥方面的有关人等,于黄昏前看到天策府的杜淹,竟在市内登上可达志的马车,最奇怪的是稍后下车的竟是可达志而非杜淹,于是妃暄决定跟踪马车去向,看杜淹会到哪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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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子陵道:“驾车的是什么人?”

师妃暄道:“妃暄先不谈这个。可达志之所以引起我的注意,是因他离开外宾馆后,显得小心翼翼,像怕被人跟踪的样子。到他抵达城南青龙里的一所普通民房,离开时弃马乘车,到近城门才把车转交给杜淹和他两名手下。我一直跟到这里来,目睹他们在途中改乘渔舟,鬼鬼祟祟地把一箱东西借夜色掩护,送到村南那所房子去。我虽感事有蹊跷,为了不打草惊蛇,故先返长安,正想去找你们商量,你便来了。”

徐子陵道:“希望他们仍未把雷先生运走。”

师妃暄微笑道:“我感到雷先生仍在屋内,不如进去看看,好证实妃暄的感觉是否灵光。”

徐子陵压下患得患失的紧张心情,笑道:“小姐请!”

三人原路返回长安,途中寻得先前弃下的健马,冒雪飞驰。像来时般他们仍是默默赶路,心情却有天渊之别。寇仲此刻想的再非杨公宝库,而是香玉山这奸徒。从在街上认识他那刻开始,他和徐子陵就注定交上厄运。此子城府至深,工于心计,骗人的本领更是到家,一个不防备,就为他所乘。寇仲下定决心,只要有机会,定要把他一刀杀掉,再不会因素姐或小陵仲而心软。以杨虚彦和白清儿的作风,肯定不会告诉香玉山他们曾暗地上船的事,所以香玉山该仍不知他们晓得他香公子身在长安,且参与倾覆大唐的阴谋。他和徐子陵仍有抗争的本钱。

徐子陵和师妃暄分别由宅院东南方和西北方潜入,当他们在主宅积雪的瓦面会合时,已摸清对方的虚实。这所宅院规模不大,前中后三进建筑物以两个天井连起,屋内只有四名大汉把守,看模样应是帮会人物,肯定没有杜淹和他的手下在其中。

师妃暄凑到徐子陵耳旁道:“雷先生应被收藏在地下秘室那种地方,所以听不到任何声息。妃暄去救人,子陵去揍人,如何?”

徐子陵心情转佳,听她说得趣怪,点头微笑道:“小姐想救人就得揍人。不如小姐替小弟在这里把风,粗重的事由我一手包办好了。”

师妃暄白他一眼,微嗔道:“去吧!”

徐子陵把差点被她勾去的魂魄收回来,猛提一口真气,翻身跃落天井,想也不想的推门钻入前一进的大厅。

厅内两汉正在推牌九,赌得兴高采烈,以为来的是自己人,其中一汉头也不回地叫道:“老李你来看看,我这手牌多么棒。”

徐子陵笑道:“那定要让我开开眼界。”

两汉听出声音不妥,愕然瞧来,眼前一花,徐子陵逼至桌前,两人毫无招架之力的应指倒下。在坠地前徐子陵把他们扶着,免得发出声音。

徐子陵大摇大摆的穿房越舍,刚要进入中进,一汉推门往前厅走来,与他照面相迎。那人算是反应敏捷,大骇下连忙拔刀,徐子陵右手探出,看似缓慢,但那人却像身陷到噩梦中,怎都没法避开,眼睁睁的给他一指点在眉心,昏死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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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子陵把他安顿在门旁,跨过门槛,师妃暄俏然卓立小厅内,微笑道:“妃暄也可分担小部分粗重的工作,至于找寻秘室这类工巧精细的事,当然由你这鲁大师的高徒全权负责。”

徐子陵忽然觉得与师妃暄的距离拉近了。不过只要想起她穿上尼服的样子,哪敢妄想。欣然道:“学机关土木的是寇仲,我只是个建筑欣赏者,既然小姐摆明要考验小弟,我这廖化只好充作先锋。”负手往后进而去。心情不由拉紧,假若踏遍全屋也找不到秘室,他该怎办才好?唉!只好请师妃暄暂避远处,再由他下辣手逼出口供。他怎也没法将这类人世间的丑恶事和这仙子般的美女连在一起。

雷九指被徐子陵从后进的地下秘室救出,神识清醒,只是手足被粗牛筋绑在木制的刑架上,头顶还插着七支银针给封闭了穴道,显是精通穴脉的高手所为。见到徐子陵,雷九指当然喜出望外,欣悦若狂,却苦于有口难言,连脸肌亦难表达心情,只能猛眨眼睛,似意有所指。

徐子陵会意道:“你是不是提醒我不要卤莽的拔下你头上的银针?”

雷九指眨一下眼睛。

徐子陵道:“你眨一下眼,表示同意,眨两下眼,就是不同意好了!”

雷九指果然再眨一下眼。

徐子陵心中大为懔然,雷九指别的功夫不行,但因通晓医道,对穴位经脉特别有心得,明知徐子陵的长生气功能解开任何脉穴的封锁,仍警告他不要轻举妄动,可知这七针下得极有学问。不过他却毫不担心,皆因上面有天下佛门正宗的杰出传人师仙子,包医奇难杂症,不用他为此操心。他忙把电九指小心抱起,发觉他的身体僵硬如木石,连手脚都不能屈曲,颈项更蹬得直直的,使他首次感到事情确不寻常。

师妃暄在地道口石阶尽处接应他,神色凝重地说道:“子陵先把那四人关在秘室内,我看过雷先生的情况,再跟你说。”

雷九指此时始晓得师妃暄仙驾光临,双目立即露出生气,显是对师妃暄解救他的信心,要比徐子陵大得多。徐子陵把雷九指安放在内进一间卧房的**,接着把四名大汉送入密室,就地取材以粗牛筋绑好。这该是个在急就章下完成的刑室,除一个绑人的木制刑架外,其他刑具一概缺乏。唯一优点是即使有人惨嘶嚎叫,亦不虞声传户外。不过对既不能动弹的雷九指来说,这点却没有作用。回到地面,关上密室的门盖后,徐子陵来到房中,雷九指仍直挺挺地躺在**,七根寸许长的细针分别刺在头顶天柱、承灵、络却、脑空、风池、完骨、头维七穴,针入盈寸,只露出银光闪闪的针尾,令人看得怵目惊心。

师妃暄轻轻道:“子陵听过‘五极刑’吗?”

徐子陵茫然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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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妃暄道:“五极刑是指天下间最厉害的五种毒刑,这‘七针制神’是其中之一,能令人不能言,不能寐,不能动弹,肌肉僵硬起来,偏偏神识清醒无比,其痛苦实不足为外人道。无论如何心志坚定的人,在这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情况下,亦要精神崩溃,为求一死,什么都肯屈服。幸好我们及早救回雷先生,否则受针三十六个时辰后,救回也变成一个废人。”

徐子陵听她口气,知她懂得破解之法,暗松一口气,皱眉道:“是谁施这么恶毒的刑法?”

师妃暄道:“我是从本斋的《慈航剑典》看到先贤写下有关这五种刑法,因而晓得此事。由于五极刑法与人体的奥秘有关,故施术者除懂得截脉点穴的功夫外,还要通晓医道。这个人绝不简单。”接着微微一笑道:“妃暄在解术时绝不可分心,子陵请为妃暄护法。”徐子陵答应一声,离开时依师妃暄指示为她关上房门。暗忖敌人此招果然毒辣,否则即使他们救回雷九指,最终仍要屈服。猛地提气纵身,掠上屋顶,刚好见到一艘快艇,缓缓驶至,泊上宅外的小码头。

徐子陵功聚双目,凝神瞧去。首先吸引他的是一把黄色的伞子,艇上除操舟的汉子外,另有三个人,其中一人打着伞子遮挡风雪,看不见面目。看到面貌的两人赫然是“老朋友”康鞘利和“魔帅”赵德言。他之所以能认出赵德言,是因那天在跃马桥大战晁公错,后者眼看坠进渠水,给他踢出鞋子相救,免去晁公错当众出糗。当日只是晃眼之缘,但已印象深刻。徐子陵和魔门诸邪的交手过招,文比武斗,可说经验丰富。总觉得魔门上下,各色人等,无不带着某种难以形容,但又颇为瞩目的诡异邪秘的气质。尤鸟倦那类穷凶极恶的不用说,即使英俊潇洒如侯希白,亦有几分邪诡气。唯一例外的是石之轩,他可以是邪气逼人,但当他扮成无漏寺大德圣僧,则无论表里内外,均透出一种出尘脱俗的凛然正气,可骗倒任何人。

赵德言最令人一见难忘的不是他高挺颀瘦的身形,晶莹如玉的皮肤,又或带点苍白算得上好看的面容,而是永远眯成一条缝,冷冰冰如刀刃的一对眼睛,赋予他冷酷无情,无论什么事都敢亡命去干,勇于冒险的性格。徐子陵头皮发麻地瞧着快艇逐渐贴近码头,不明白为何在此等紧张关头,自己的脑袋会转动一些无关眼前痛痒的念头。若师妃暄能抽身动手,纵使那打伞者是与赵德言同级的高手,徐子陵自问亦进可攻、退可守,顶多是逃之夭夭。可是此际师妃暄正全力施功破解雷九指中的极刑,雷九指又暂时等同废人,在这种情况下,怎招架得住对方?凭他徐子陵,要应付赵德言已非常吃力,多一个康鞘利他是必败无疑,何况还有打伞的神秘人。徐子陵直觉感到打伞者就是对雷九指施展“七针制神”极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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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力敌,便须智取。徐子陵从瓦面以最快的身法回到屋内,打开师妃暄与雷九指所在房间邻室的房门,把**被铺翻开揭起,又掀起一片床板,然后一手抱棉被,一手拿床板,推门进入师妃暄的房间,把床板和棉被放在一角。师妃暄盘膝坐在**,秀眸紧闭,左掌按在雷九指额中,另一手捏着其中一针。七针已去其五,尚余两根。大雪仍不断飘下,碰上纸窗,发出微弱的沙沙声,刚好把雷九指轻微的呼吸掩盖,不过以赵德言这种高手,在近处留心聆听下,必会发觉。徐子陵是没有更佳办法下行险一搏,捉的是对方的心理。

敲门声从外院门传来。徐子陵不由涌起悔意,自己早该想到像雷九指这么关键性的人质,赵德言必急于从他身上套取关于寇仲和徐子陵的任何重要情报,若能逼出宝藏所在,当然是最理想。衣袂飘响,敌人发觉有异下,逾墙而入。

康鞘利的声音在外进响起道:“不妥!人到哪里去了?”

一个不温不火、阴柔悦耳的声音说道:“先下秘室瞧瞧,看人是否仍在那里。”

徐子陵分不清楚声音是属于赵德言,还是那打伞的神秘人,却肯定自己先前的推想有失误。他本以为这囚禁雷九指的处所是池生春的地方,看守的人是池生春的手下,但听对方这么说,这该是康鞘利安排的地方,否则就该说“找找秘室在哪里”。

果然三人的轻微足音移往中进,接着是秘室入口盖子被揭开的声音。康鞘利愤怒地说道:“这是不可能的……”说到最后声音变得沉哑难辨,显示康鞘利进入秘室,声音受阻,徐子陵运足耳力,仍把握不到他说的话。可以想象康鞘利此时立即救醒手下,追问事情发生的经过。

另一个声音在秘室出口外冷静地说道:“言帅可以放心,本人的‘七针制神’天下无人可解,他们把人救回去仍是要受制于我。”

徐子陵尚是首次听到这把声音,无从辨识是何方神圣。

赵德言仍是不愠不火地淡淡地说道:“寇仲这小子高明得出乎我意料之外。竟懂来个声东击西,暗里却把人救走。幸好我们早有预防的布置,不致全军尽墨。”

康鞘利的声音道:“四人都是被突袭下遭制伏,有个连对方人影都看不到就给点倒,另两人看到的该是扮成雍秦的徐子陵。”

徐子陵放下心来,幸好对方不晓得师妃暄的存在。朝师妃暄瞧去,后者正好把第六根针从雷九指头顶的承灵穴拔出,俏脸抹过一阵艳红,令她呈现出从未示人的另一种美态,亦显出她真元损耗极巨,不宜立即与人动手。危机尚未度过。

赵德言道:“若那两个小子莽撞地把针拔出,弄得雷九指经血散乱而亡,岂非白费工夫?”

打伞者胸有成竹地说道:“为防备这情况的出现,我在施术前警告过雷九指,他自会想方法示意他们不要这么做害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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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子陵暗忖难怪救回雷九指时,他会惊恐的乱眨眼睛。不过就算他没有表示,见到这么七根怵目惊心,**奇穴的银针,自己也不会胡乱出手。

足音渐近。听到足音,知是康鞘利的手下。

惊喝声从邻室响起。徐子陵的心直提至咽喉处,是吉是祸,就看这一刻。雷九指的呼吸声忽然转细,以徐子陵的距离,亦微仅可闻。师妃暄向他略点螓首,表示晓得正发生什么事。徐子陵对她能控制雷九指的呼吸轻重,大开眼界。

不片晌康鞘利在邻房道:“好小子!竟来个拆下床板把人抬走。”

赵德言哈哈笑道:“我赵德言很久没遇上这般高明的对手,看来明早我要和寇仲碰个头见上一面,看看他还有什么法宝?”

康鞘利道:“他们该是从陆路离开,抬着这么一个人,应走不了多远,我们说不定能在路上截到他们。”

赵德言道:“他们仍是非常有用的棋子,我们必须对他们爱护有加,只要肯乖乖的献上宝物,我们还该助他们一把。现在立即撤退。”

徐子陵心叫谢天谢地,赵德言等全体迅速从水路原船离去。

师妃暄把最后一根针从雷九指头上拔下,稍坐片刻,长长呼出一口气道:“幸不辱命!”

雷九指身体恢复柔软,沉沉睡去。

徐子陵大喜,把雷九指托上宽肩,说道:“我们必须立即赶回去,否则寇仲不知就里下,可能会闹出别的乱子。”

师妃暄提议道:“不如把雷先生安顿在玉鹤庵,他至少要十天八天才能复原,妃暄可秘密安排将他送离关中。”

徐子陵心中叫妙,事实上他正为将雷九指送到何处而头痛,高占道能提供的地方绝非百分之百安全。徐子陵表示感激后,两人带着雷九指,迅速离开。

颓丧的寇仲和李靖夫妇马不停蹄地赶回长安,长孙无忌和尉迟敬德早在必经处恭候,还备有马车。

长孙无忌盯着寇仲的络腮假脸,叹道:“虽明知是假的,寇兄仍不让无忌瞧出任何破绽,确实教人惊服。”

寇仲讶道:“你们为何对我们空手而回丝毫不感奇怪,还有闲情注意其他事物?”

尉迟敬德微笑道:“因为雷先生被子陵兄救回来,目前正在安全处休息。”

寇仲大喜过望,不大相信的怪叫道:“竟有此事?”

李靖夫妇亦不相信耳朵听到的话。

长孙无忌道:“此处不宜说话,少帅请登车。”

寇仲愕然道:“到哪里去?”

尉迟敬德道:“秦王想和少帅见个面,子陵兄亦在那里。”

长孙无忌补充道:“莫神医这么无端端失踪多个时辰,秦王已着人通知沙家,说邀请得神医到秦王府作客,少帅到秦王府打个转,更可释人之疑。”

寇仲虽不想见李世民,可是在这情况下再无其他选择,只好甩蹬下马,改乘马车,在城门关上前重返险地长安,驱车直往皇宫内天策府去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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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策府密室内,除李世民、寇仲、徐子陵外,参与者尚有杜如晦、李靖、红拂女、长孙无忌和尉迟敬德。

寇仲听罢徐子陵救回雷九指的曲折经过,苦思道:“这打伞的人究竟是谁?待雷老哥醒来后问他,或可水落石出。”

杜如晦摇头道:“此人既懂施展如此骇人听闻的刑术,才智武功之高,当然不在话下。最使人忌惮的是他的谨慎小心,能预估到雷先生给救回的可能性。这样的人,绝不会让雷先生看到他的真面目,甚至声音也可能是假的。”

徐子陵道:“只要让我再听到他说话,立可辨认出来。”

众人点头同意,因那人和赵德言等交谈,并不知有人在旁偷听。

尉迟敬德双目杀气大盛,沉声道:“杜淹竟敢对秦王不忠不义,我要教他死无全尸。”

李世民从容不迫地说道:“杜淹区区一个兵曹,天策府重要点的事,都轮不到他与闻,而太子府却每每晓得我们的重要秘密,所以内奸该有更高层的人物,我们切忌轻举妄动,打草惊蛇。”

徐子陵道:“秦王这么和我们联在一起,会不会怕敌人借此来打击秦王呢?”

李世民笑道:“现在的形势怪诞离奇,魔门诸邪为得到邪帝舍利,只会替我们千方百计的掩饰,反是少帅无端端到我这里盘桓整个晚上,难向太子砌词释疑。”

转向徐子陵道:“我们是平辈论交,子陵兄称我为世民兄比较顺耳。”

徐子陵苦笑回应,因他弄不清楚与李世民算是朋友还是敌人。

李世民又道:“有人告密我也不放在心上。今天父皇找我秘密说话,告诉我‘霸刀’岳山向他提出严重警告,杨文干和杨虚彦在魔门各大势力支持下,正要为旧朝复辟,着我郑重以待,若能找到证据,更可先一步击垮杨文干,太子和齐王亦不能免罪。”

天策府诸将无不听得喜形于色,知道李渊对建成、元吉的引狼入室、胡作妄为,动了真火。难怪李世民少去顾虑。

李靖道:“我们既知那批火器的下落,可循此线索,顺藤摸瓜来个人赃并获,教杨文干无可抵赖。”

红拂女道:“如能证明建成太子直接参与此事,将更是理想。”

李世民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没有答话,转向寇仲道:“少帅会不会打消起出宝藏的念头呢?”

寇仲苦笑道:“现在好像不是讨论这问题的时候吧?”

这是寇仲再一次拒绝李世民的“和议”。红拂女露出不悦之色,却给李靖打眼色阻止她说话。尉迟敬德和长孙无忌四眼杀机闪现。反是李世民没什么介意地笑道:“在起出宝藏前,我们仍是并肩作战的好朋友,对吗?”

寇仲微笑道:“就算我们对阵沙场,底子里仍是朋友,在此谨祝世民兄荣登太子之位,把突厥鬼和魔门奸邪逐出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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