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易作品大全集(全15部共144册)-第五章 爱情魔力_废文网
阅读设置(推荐配合 快捷键[F11] 进入全屏沉浸式阅读)

设置X

第五章 爱情魔力(2 / 2)

最新网址:www.feiwen5.com

浪翻云看得微微一笑道:“这是酒神左伯颜之女左诗姑娘。”

左诗被韩柏看得芳心忐忑跳动,暗怪这人为何如此无礼,但既是浪翻云朋友,唯有敛衽施礼。

陈令方道:“来!我们坐下再说。”众人围桌坐下。

客气几句后,浪翻云正容道:“我刚接到敝帮千里灵传信,得到一个很坏的消息。”

韩柏讶道:“浪大侠身在船上,为何竟仍可与贵帮互通讯息?”

左诗不敢看他,却在想这年轻男子的好奇心真大,放着坏消息不问,却去管这些枝节的问题。

范良极冷讽道:“你这人真是无知,千里灵均曾受特别训练,能辨认船上特别的标志,好了!你的废话说完了没有。”

韩柏尴尬地:“我没有你那么老,哪来这么多经验和老知识。”

范良极气得两眼一翻,待要反唇相讥,刚好朝霞捧着一壶香茗,进来待客,这才止息了干戈。浪翻云感到有点异常,为何好像陈令方蓄意地制造朝霞和他们接触的机会?左诗和柔柔站了起来,帮着朝霞伺候四个男人。韩柏暗忖,假若秦梦瑶和靳冰云两人肯这样服侍他,就算减寿二十年也心甘情愿。

范良极向浪翻云道:“若有消息能令浪兄感到震动,必是非常骇人听闻的事。”

浪翻云微笑道:“方夜羽已和朱元璋携手合作,对付黑道,你说这是否惊人之至?”范良极登时呆了起来。“当!”陈令方听得连茶杯也拿不稳,掉在桌上,茶水溅流,朝霞慌忙为他抹拭。

心有旁骛的韩柏,目光却落在朝霞那双使人想拿在手心里,好好怜惜的纤手上,想着范良极这个介绍倒也挺不错的。朝霞见他盯着自己的手,暗怪这人实在太率性而行,毫无避忌,可是芳心却又没有丝毫怒意,反有少许背叛了陈令方的快感,感受到陈令方不能给她的刺激。

韩柏的神态哪能瞒过浪翻云,其实他早看到范韩两人对朝霞神态特殊,遂向韩柏微微一笑道:“看着韩兄,便像看着十多年前的自己,那时我和凌战天两人四处浪**,拈花惹草,爱尽天下美女。”听到浪翻云说自己年轻时拈花惹草,左诗的芳心不由忐忑跳跃着。韩柏一震醒来,以他那么不怕羞的厚脸皮亦赤红起来,笨拙拙的不知应如何反应。

<!--PAGE 9-->

陈令方哈哈一笑道:“浪兄说中了我的心事,陈某自号惜花,正是此意。”接着向韩柏神秘一笑道:“到了京师后,让我这识途老马带专使游遍那里的著名青楼妓寨,保证专使永远不会再想离开这温柔乡。”

朝霞幽怨地瞅了陈令方一眼,好像在怪陈令方“惜花”之号,名不副实,看得浪翻云有所感。一直暗暗留意朝霞的范良极则是心中一酸,更增他“营救”朝霞的决心。左诗却给弄得糊涂起来,搞不清这几人错综复杂的关系。

浪翻云转回正题,解释了当前形势。众人沉默下来,一时间想不到如何应付眼前一面倒的形势。

范良极取出盗命杆,吞云吐雾一番后,忽地干笑起来道:“朱元璋这小子真不知天高地厚,竟敢公然来惹你浪翻云,包他吃不完兜着走。”

韩柏听得皮生疙瘩,心想你老范拍马屁也不须如此过火,朱元璋乃当今皇帝,大内高手如云,且掌兵千万,怎会如此好对付?

浪翻云从容一笑,转向陈令方道:“这六部之职,可否请陈老说说成立的背后原因。”

陈令方露出佩服的神色,道:“浪兄虽不是朝廷中人,却猜到六部的成立事关重大,实涉及大明未来的兴衰。”

范韩两人一齐动容,韩柏亦给引起了强烈的好奇心,专心聆听。

陈令方叹一口气道:“皇上得天下后,最关心的事就是如何保有天下,要做到这点,他最顾忌的是随他打天下的功臣,以及仍残留在民间各股当年抗蒙的势力,浪兄的怒蛟帮、干罗的山城、赤尊信的红巾盗正是他最忌惮的三条眼中刺。”

范良极骂道:“这忘恩负义的小子,出身帮会,又掉过头来对付帮会。”

陈令方道:“立国之时,他碍于形势,不得不起用功臣李善长和徐达两人为丞相,两人为他定法制,除污吏,使人民休养生息,岂知根基稳定后,竟以胡惟庸代李徐两公,大权独揽,又另设检校和锦衣卫,由楞严统领,专门对付曾为他打天下的功臣。”

范良极不理有三女在,一口气骂了一连串粗话,怒道:“胡惟庸是什么东西?当日朱小子取和州他来归顺时,不过芝麻绿豆的一个小官儿,有什么资格坐这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唉!不过朱元璋都可以当皇帝,怕谁也可以当丞相了。”

韩柏见他口没遮拦,听得眉头大皱,反而陈令方赞赏道:“范兄快人快语,陈某最爱结交就是你这种坦然无忌的好汉子,对于朝内尔虞我诈的勾心斗角,陈某实深感厌倦。”

岂知范良极毫不领情,两眼一瞪道:“既是如此,陈公你为何不留在家中享清福?一听到有官当,立刻翘起屁股喷着烟,赶着上京叩头去。”

他一时兴发,愈说愈是粗鄙不文,听得三女垂下头去,不敢看他。只有韩柏知道他因目睹往日朝霞受到不公平的对待,故对陈令方全无好感,忍不住借机发作。浪翻云由一开始便感到范良极对陈令方的敌意,故意不作声,看看陈令方这只曾在官场打滚的老狐狸如何应付。

<!--PAGE 10-->

陈令方丝毫不以为忤,叹道:“对于当官,陈某确仍存有妄念,但更重要的是想不当官也不行,皇上曾定下‘士大夫不为君用,罪至抄札’的律例,他若选了你,想不当官也不行。”

范良极为之语塞,苏州名仕姚润、王漠两人被征不至,不但被杀,家当也被充公没收,此事天下皆知,所以陈令方所说的,确非虚言。

浪翻云冷哼道:“当初朱元璋起用胡惟庸,贪的是他人微言轻,在旧臣里缺乏根基势力,哪知这小子结党营私,势力迅速膨胀,使奔竞之徒,趋其门下,此岂是朱元璋当初所能预料的?”

陈令方道:“但皇上也达到了他部分目的,徐达公和刘基公因得罪了胡惟庸,先后被其害死,除了‘鬼王’虚若无外,现在谁敢不看他的脸色行事?”

韩柏心中一动,问道:“这次朱元璋设六部新职,是否有压制胡惟庸之意,那岂非削自己的权力?”

朝霞和左诗顿时对这看着女人眼也不眨一下的青年刮目相看,想不到他正经起来时思虑如此细密。

陈令方眼中掠过赞赏的光芒,点头道:“这正是全件事的关键所在,也是皇上的一个大矛盾。”

浪翻云淡淡道:“吏、户、礼、兵、刑、工六部,不是一直隶属中书省丞相吗?怎会忽然又成了新职?”

陈令方眼中闪过惊异的神色,想不到多年不问世事的天下第一剑手,竟然对朝中之事如此熟悉,道:“问题正出在这里,以往是由皇帝管中书省,再由中书省管六部,但这次的改革里,六部的地位将会大幅提高,变成直接向皇上负责,你说这变化是否惊人?如此一来,中书省将大权旁落,实质的丞相会由一人变成七人,所以朝中各派都对这六部要职眼红得要命。”

范良极冷冷道:“如此真要恭贺陈公了。”

这次连陈令方也听出对方嘲弄之意,他也是城府极深的人,苦笑道:“范兄不要笑我,现在看来,乃祸而非福。”

浪翻云皱眉道:“朱元璋为何要这么做,岂非坐看各派瓜分他以往集中在一名手下身上的权力?”

韩柏道:“我看这是朱元璋的一招‘阳谋’,否则不会有刺杀陈公这事。”

范良极一震道:“你这小子有时也会动动脑筋,想点新鲜的玩意儿出来。”

浪翻云像早就想到这点,哈哈一笑道:“好一个朱元璋,我便让你弄假成真,作茧自缚。”

众人齐感愕然,望向从容自若的浪翻云。浪翻云道:“我们上京后,不惜任何手段,也要扳倒楞严和胡惟庸,中书省一去,六部便成治理全国的真正权力中心,那时朱元璋将难以通过胡惟庸胡作妄为,像眼前与方夜羽联手的事,绝不会出现。”顿了顿再道:“好了!时间无多,这里交由范兄和韩小弟处理,若我估计不错,楞严将会通过官府的力量,明着来要人,各位看看怎样应付吧!”

<!--PAGE 11-->

左诗愕然道:“浪大哥要到哪里去?”

浪翻云微笑道:“到了鄱阳,我会到双修府打个转,事后立即回来陪诗儿你喝酒!”

谷倩莲回头瞧了几眼,骇然道:“这些所谓官艇,除了旗帜,上面一个穿官服的人也没有,这算怎么一回事。噢!还不驶快点?”

风行烈从容自若道:“你没有看到敌艇上除了扯满风帆,船尾各有四名大汉挥桨催舟,若非你的小艇特别轻快,早给他们追上,但想将他们甩掉,却是没有可能。”

谷倩莲呼出一口凉气道:“现在怎么办?”

风行烈回头细看逐渐追上来的六艘官艇,每艘艇上都站了几个人,此时天色渐暗,距离又远,认不出是否有熟人在内,向谷倩莲微微一笑道:“这六艘快艇显是在我们离岸时便分散远远跟着,到现在才插上官旗,聚集后加快追来,假设我猜得不错,等着我们的好戏应在前头,你看!”指着前方的小岛群,道:“他们就是要逼我们穿过那些小岛。”

谷倩莲嗔怪地道:“你还笑,人家的胆子都给吓破了,我们也恁地大意,明知白发鬼夸下海口我们到不了双修府,还一点不经意。”

风行烈叹道:“若他们有官府作后盾,无论我们如何小心,最后的结果不会和现在有何不同。”说到这里,将风帆降下少许,减慢船速。

谷倩莲色变道:“你不知人家正赶鸭子般追着来吗?”

风行烈道:“趁前后两方的敌人尚未会合,我们怎可不乘机捞点油水?来!你负责操舟。”

谷倩莲接过船舵,乘机在风行烈脸上吻了一口,甜笑道:“和你在一起,我什么也不怕。”

风行烈想不到她有这样大胆的突击行动,呆了一呆,取出丈二红枪,接上后傲立船尾。这一着果大出敌艇意料之外,也放缓船速,似扇形般由后方包围上来。其中一艇排众而出,直逼而来,到了和他们的快艇相距丈许,减慢速度,保持距离。站在船头的是一老两少三人,面目陌生,是初次遇上。风行烈毫不奇怪,以柳摇枝刁项等人的身份,总不能终日混在岸旁的渔舟里,等待他们出现,所以这些人只是次一级的货色,不过柳摇枝卜敌等现应接到通知,正在兼程赶来,说不定就在那两里外的小岛群后等待他们自投罗网。

那老者大喝道:“停船!我乃大明驻鄱阳神武水师统领胡节驾前右先锋谢一峰,专责侦察,现在怀疑你们船上藏了私货,立即抛下武器,停船受检,否则必杀无赦!”

风行烈回头向谷倩莲低声道:“当我跃上敌船动手时,你立即掉转船头回航来接我。”

那老者大喝传来道:“还不弃枪投降!”

风行烈一阵长笑,幻出漫天枪影,一闪间平掠往对方船头。谢一峰和两名大汉吓了一跳,一齐掣出长刀,往风行烈劈去,尤其谢一峰一刀,迅快如电,功力深厚,令风行烈大感意外。谷倩莲再起风帆,往前冲出,敌艇连忙合拢着追过来。“当!”丈二红枪先挑上谢一峰的长刀,将对方逼退三步,接着枪尾反挑,正中另外两把大刀,那两人的大刀竟被挑得脱手飞向湖内。两人武功虽远逊于谢一峰,但还不致如此差劲,只因为他们不知道这乃燎原枪法里的“借劲反”。当红枪挑上谢一峰的长刀时,竟可借着巧妙的吸劲,将谢一峰的刀劲完全吸纳,让劲道沿枪而上,当劲力由枪尾逸出前,已给风行烈掉转了红枪,加上自己的劲道,由枪尾送出,所以两人大刀给枪尾差不多在同一时间挑中时,等于同时承受了谢一峰和风行烈两人的真劲,试问他们如何抵受得了?当日厉若海就是以此招杀得恶婆子和恶和尚两人人仰马翻。两名大汉虎口鲜血狂流,踉跄跌退。风行烈早卓立船头。

<!--PAGE 12-->

这时谷倩莲的风帆转了一个急弯,朝他们驶回去,引得其他快艇纷纷包围过来。风行烈一声长笑,燎原枪法展至极尽,刹那间枪影滚滚,船篷船桅化作片片碎屑,船上仓皇应战的大汉们没有人可挡过一个照面,纷纷被挑下水里。那谢一峰左支右绌,运刀支撑,可是风行烈每前进一步,他便不得不往后退一步,当他退到船尾时,整艘长艇光秃秃的,不但船舱船舵全部被毁,风帆也连着折断的船桅,掉进湖里去,情景怪异至极。

谢一峰暗叹一声,知道自己和对方的武功实有一段无可相比的距离,正要见机收手,反身跃水逃生,眼前枪影扩散,形成一个大涡旋,朝自己罩来。涡旋的中心有种奇异的吸力,使自己欲逃走不得,骇然下拼死一刀全力劈去。“当!”谢一峰手中长刀终于脱手,一时间四周全是枪影,遍体生寒,他刚叫了一声我命休矣,枪影散去,风行烈持枪傲立,冷冷看着他。谢一峰知道此刻逃也逃不了,他并非第一天出来闯**江湖,立即知趣地命手下快艇驶离开去。风行烈武技的强横,确是大出他意料之外。

谷倩莲的风帆来至艇旁,缓缓停下,急叫道:“小岛那边正有艘大船以全速驶来!”

风行烈像一点也听不见,虎目精光闪烁,向谢一峰道:“胡节为何和方夜羽连成一气,难道不知他是蒙人的余孽吗?”

谢一峰颓然道:“小的不清楚,但知这是朝廷的旨意,其他的我真的不清楚。”

风行烈枪收背后,跃到谷倩莲的艇上,冷冷道:“谢兄最好不要追来,否则我会对你非常失望。”

快艇远去。谢一峰双腿一软,差点跪了下来,挥手阻止手下追赶,照江湖规矩,对方放过自己,当然不能厚颜追去,现在风行烈已现身,自有柳摇枝等人去追捕他。

奔雷掣电,戚长征神情肃穆,一刀劈出。蒙大蒙二两人骇然一惊,想不到这年轻高手竟能觑准他们新旧力交替的当儿出刀,觑准两人新力尚未衔接的刹那,无从发挥联手的威力,同声闷哼,分了开来。蒙大的玄铁尺来到手中,横挡敌刀;蒙二的五尺短矛由腰际冲出,飙射戚长征的左腰眼。两人一出手,虽未能再复联起内劲,使威力倍增,但已可使任何人吃不消。蒙氏双魔有个惯例,就是不理对方有多少人,定是联手出击。戚长征一声长笑,刀泛光花,“当!当!”两声激响,震慑全场。蒙氏双魔像长河般的攻势忽被切断,接着长刀划出重重刀影,在两人身前爆开,刹那间将两人卷入其中。

众凶包括由蚩敌都看得目瞪口呆,对站在戚长征身后的水柔晶他们也无暇理会,只注视着场中恶斗的三人,谁想得到戚长征和蒙氏双魔对上,竟能奇迹地抢得了先手和主动。戚长征自然而然流露出一种豪勇的气概雄风,使人感到即使战死,这人绝不会皱一皱眉头,任蒙氏双魔暴跳如雷,一时间也唯有各自为战,希望挨过对方有若长江奔流的气势。戚长征最高明处,就是破了两人最厉害的“桥接联劲魔功”,令两人使不出平时功力的五成,否则现在他或已躺在地上。

<!--PAGE 13-->

由蚩敌心中焦躁,颇想派人围攻,又或攻击水柔晶令戚长征分心,但想起若传出了江湖,在场的这群人再也不用抬起头来做人,故想先看看形势的发展,必要时,他会亲自出手。打定主意后,他缓缓往战圈移过去。水柔晶浑然忘了自己也在重围之内,难以置信地看着戚长征将一把长刀使得有若天马行空、走留无迹,每一出刀,或破或劈、或挑或削,均是敌人必救的要害,而且速度之快,有如闪电,纵以蒙大蒙二惊人的武功和丰富的经验,也给杀得落在守势,没法子逸出刀势笼罩的范围。就在这时,她看到由蚩敌缓步逼至三人剧战之处,四周各人亦开始围拢上来,一时杀气腾腾。

戚长征的心境仍是澄明如镜,日照晴空。自三年前败于赤尊信三招之内后,戚长征已不是昔日的戚长征。尤其得到天下头号剑术大宗师浪翻云亲自指点,此后战孤竹,与上官鹰翟雨时以三人悟出来的阵法,联战谈应手和后至的莫意闲,稍后与由蚩敌战个平分秋色,又和红日法王对了一招而不落下风,每一个经验,都把这天才卓越、有志成为第二个传鹰的年轻高手,在武道的长阶推上了一级。

在这淡月洒照的荒村里,大敌当前下,戚长征下了决心,有意背水一战,心中无牵无挂、万里晴空,竟倏地更上层楼,达到黑榜级高手的境界,即使当年挑战浪翻云的“左手刀”封寒,也不过如是。戚长征只觉思虑愈来愈清明,手上的刀使起来像不需用半点力度那样,体内真气源源不尽,大喝一声,长刀闪电般望蒙大射去,同时一脚侧踢,刚好踢中蒙二的矛尖。

蒙大横尺胸前,只见对方长刀在劈来那快若迅电的刹那间,不住翻滚变化,竟不知对方要攻何处,也不知应如何去挡,骇然急退。蒙二全身一震,短矛**开。由蚩敌见情势危急,再顾不得身份,往腰间一抹,连环扣索劈脸往戚长征点去,日月星三煞亦从他身后扑上,三支长矛往戚长征激射。金、木、土三将则由后掩上,往水柔晶攻去,以分戚长征之神。混战终于爆发。

一望无际的鄱阳湖上,一大一小两只船正追逐着。风行烈跷起二郎腿,坐在船尾,好整以暇地看着谷倩莲把着船舵,操控风帆,拼命逃生。船上灯火通明,照得方圆十多丈的湖面亮如白昼。

谷倩莲嗔怪地看他一眼道:“你这人还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坏人快追上来了,你有把握一个人打赢柳摇枝卜敌刁项刁夫人,还有那刁小贼和什么剑魔的弟子吗?”

风行烈微笑道:“你知我师父收我为徒后,第一句说的是什么?就是‘不要害怕’,这也是我……”苦笑道:“现在唯一可以鼓励自己的话。唉!老范和小韩在就好了,那将会把最痛苦的事变成欢乐。”

<!--PAGE 14-->

谷倩莲“噗哧”一笑,幽幽地看了他一眼,垂头低声道:“你喜欢倩莲吗?”

风行烈听得一呆,道:“这怕不是适合分心去谈情说爱的时刻吧!”

谷倩莲固执地道:“不!若你不说出来,我怕再没有机会听到这我最想听的话,因为我死也不肯再活生生落到柳**虫的手里。”

风行烈眼中射出万缕柔情,伸手搭在谷倩莲香肩上,点头道:“是的!我喜欢你。”

巨船又追近了半里许,把他们罩入桅灯的光晕里,已隐约可看到船头上站满了人,其中柳摇枝的白发最是好认,在月照下闪闪生光。

谷倩莲仰起俏脸,无限欣悦地道:“行烈!我要你吻我。”

风行烈刚想奉旨行事,眼尾忽有所觉,只见前方暗黑的海面上,有一点灯火,不住扩大,显是有另一艘渔舟正往他们正面驶过来。

谷倩莲也感到不妥,望向船头的那一方,一看下惊喜高叫道:“震北先生!是小莲啊!震北先生!”

淡淡的月色下,一艘小艇出现前方。黑榜高手“毒医”烈震北,高瘦笔挺,傲然立在艇尾处,自有一股书香世家的气质。苍白的脸带着浓烈的书卷味,看上去很年轻,但两鬓偏已斑白,正运桨如飞,往他们划来。他的儒服两袖高高捋起,露出雪白的手臂,握桨柄的手十指尖长纤美,尤胜女孩儿家的手。尤使人注目处,是他耳朵上夹着一根银光闪闪长若五寸的针,当然是他名震天下的“华佗针”。

在两艇最少还有十丈的距离时,烈震北一声长笑道:“小莲你带来的朋友定是厉若海的徒儿,否则纵使拿着丈二红枪,也不会如现在般那么肖似厉若海。”

风行烈心神震**,只是对方这份眼力,便足列身黑榜之上,抱拳道:“厉若海不肖徒拜见震北先生。”

谷倩莲愁容尽去,撒娇道:“震北先生,你看不到背后有船追我们吗?”

这时烈震北的小艇刚和两人的风帆擦身而过,烈震北忽地用力一弹而起,脚下的小舟被他用脚一撑下,蓦地加速,破浪而去,像条飞鱼般滑浪往追来巨舟的船头处撞去,速度之快,对方根本无法可避。烈震北一弹后凌空横移,轻描淡写地落在风谷两人的风帆上。“轰!”小艇竟撞破船头,陷进了船身里。巨舟继续追来,像一点也不受影响,但谁也知道正在进水的船以如此高速行走,很快便会挺不住。烈震北果不愧名满天下的黑榜人物,一出手便觑准敌人弱点,克制了敌人的整个气势。

谷倩莲雀跃道:“震北先生怎知我们回来?”

烈震北悠然道:“我们接到莫伯传回来的消息,知道你们的时间和航线,故出来看看。这条追着来的大船上究竟有什么人?只要没有庞斑在,我们便上船去会会他们,顺道替风世侄疗伤。”

<!--PAGE 15-->

风行烈愕然道:“你怎知我负了伤?”

烈震北从容一笑道:“你成为庞斑道心种魔大法炉鼎一事,现在天下皆知,此刻看你的脸色眼神,便知内伤仍在,只不过给令师的绝世神功强行接通了经脉罢了!”

谷倩莲好奇问道:“为何不留待回到双修府医理,贼船上高手如云,你反要到那里给他疗伤?难道你可说服柳摇枝让一间静室出来给你吗?”

烈震北哑然失笑道:“我研究道心种魔大法,足有四十多年的岁月,敢说庞斑、赤尊信外,没有人比我更在行,说到斗嘴吗?谁也不是你小精灵的对手,但医人嘛,却要看在下的手段。”

谷倩莲道:“看!他们慢下来了!”

追来的巨舟的水线低了最少数尺,还略呈倾斜,速度大不如前,距离开始拉远。

烈震北冷喝道:“回航!”

谷倩莲不情愿地道:“真要这样做吗?”

烈震北仰天长笑道:“自出道以来,烈某从来不知‘逃走’两字怎么写,回去!”风帆绕了一个圈,回头迎上驶来的巨舟。

烈震北道:“小莲你留在舟中接应我们,风世侄!来!我们上去看看他们有何厉害人物。”风行烈豪情狂涌,一声长啸,冲天而起,掠往敌船。烈震北衣袂飘飞,从从容容伴在他身旁,往敌方船头扑上去。

刀光已至,蒙大在这生死瞬间的刹那,施出压箱底绝活,玄铁尺平拙挥出,挑在刀锋处,全身一颤,往后跌退,他的功力本胜戚长征,但吃亏在到最后关头才把握到对方刀势,无法蓄足最强劲道,此消彼长下,立刻吃了大亏,由此可知戚长征刀法已至出神入化的阶段,竟能弥补功力的不足。蒙二被他一脚踢中矛尖,本可轻易再组攻势,可恨戚长征这一脚大有学问,刚好制着了他的矛势,使他露出一丝空隙破绽,若戚长征趁势攻来,说不定可在几招内要他负伤落败,自然而然急退往后,采取守势。至此蒙氏双魔攻势全被瓦解。戚长征刀光暴涨,迎向日月星三煞的长矛和由蚩敌的黄金连环扣。同一时间身后的水柔晶娇叱连声,显示正力抗金、木、土三将的狂攻。

“叮叮当当!”一连串金属撞击声爆竹般响起,戚长征惨哼一声,迅速后退。他虽挡开了日月星三矛,却给由蚩敌变化万千、防不胜防的连环扣破入刀势,点往咽喉,危急下戚长征硬以左肩膀撞开扣尖,给由蚩敌趁势一拖,肩头衣服破碎,划出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由蚩敌武功何等高强,如影随形,贴着后退的戚长征逼去。水柔晶一声惊呼,被金将金轮刮起的劲气,扫中右手小臂,软节棍脱手掉在地上。这时戚长征已至,拦腰将水柔晶搂个正着,竟一齐滚倒地上。金木土三将大喜,金轮木牌铁塔狂风扫落叶般往两人砸下去,劲风吹得四周碎屑尘土漫天扬起,余下的杂物往四外翻滚,像羽毛般一点重量也没有。追来的由蚩敌反一时插不上手,因为戚水两人搂成一团,滚进了三将的中间去。

<!--PAGE 16-->

暴怒如狂的蒙氏双魔惊魂甫定,后发先至,越过日月星三煞,追了上来。眼看戚水两人命丧当场,戚长征一声狂喝,刀光滚滚,接着了三将狂风暴雨的攻势,同时脚尖撑地,一支箭般往挡在后方中档处的金将射去。金将双手剧震,两个金轮被敌刀震得差点脱手,在空中一个盘旋,正要回击而下,寒气侵脚而来,刀光锋影,贴着地面向他直卷过来,也不知应如何抵挡,骇然下跃往上空,让出逃路。木土两将见戚长征刀势全集中在金将身上,大喜下将被震开了兵器回转过来,往两人胁翼侧击去。危急间戚长征挑开了土将砸向水柔晶左腿的铁塔,但却避不开木将拍往自己腰腿处的那黑黝黝的木牌奇门武器。无奈下,戚长征一扭腰,以臀部的厚肉迎上木将拍下来的木板。木板刚拍上他的屁股时,戚长征再扭腰一挺,又借前冲之势,化去对方可震裂五脏六腑的真劲,饶是如此,仍忍不住喷出一口鲜血,但也借这一拍之力,加速贴地而去的冲势,逸出三将重围,来到了最外围严阵以待的劲装大汉之内。

由蚩敌和蒙大蒙二三人越过三将,狂追而至,三人杀得性起,激发了塞外民族世代以来与恶劣环境斗争培养出来的凶性,忘了自己的身份地位,决意不惜一切杀死这超卓的年轻高手。戚长征强忍左肩的痛楚,强压下像翻转了过来的五脏六腑,再喷出一口鲜血,射在最近那名敌人的眼睑上,刀光再起。水柔晶伸手搂上戚长征的脖子,蛮腰给对方搂个结实,嗅着对方年轻男性独有健康的气息,虽在这动辄身亡的险境,仍不自觉陶醉在戚长征怀里那虚假的安全中,自己虽背叛了师门,但却觉得无论要付出任何代价,也是值得的。被鲜血蒙了眼目的大汉首当其冲,竟给戚长征一头撞在胸前,骨折肉裂声中,整个人向后抛飞,一连撞倒两个在他身后猝不及防的同伙。另四名分左右扑上来的大汉,刚要动刀,眼前一花,戚长征已弹了起来,跟着那给他撞得离地飞跌的同伙,逸出包围网之外。

由蚩敌和蒙大、蒙二三人心中冷笑,即使戚长征是单身一人,受了这样的伤,也不易逃远,何况还带了个也受了伤的水柔晶?忙加速追去。

<!--PAGE 17-->

最新网址:www.feiwen5.com

上一页 目录 +书签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