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易作品大全集(全15部共144册)-第八章 由道入魔_废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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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由道入魔(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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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鹰一震道:“监视他的人怎会如此疏忽?”

凌战天道:“小鹰莫要动气,我早猜到这老狐狸有此一招。”

上官鹰想起杀父之恨,脸也涨红了,咬牙道:“我们立即发动所有人手,务要把他找出来。”

凌战天和翟雨时齐道:“万万不可。”

上官鹰道:“为什么?”

翟雨时淡淡道:“若我没有猜错,屠蛟小组已到了洞庭,否则给瞿秋白天大的胆子,也不敢这样逃去。”

上官鹰一掌拍在桌上,碗碟连着饭菜全跳了起来,喝道:“来吧!我上官鹰若有半丝惧怕,就不是男子汉!”

众人沉默下来。在整个怒蛟帮的历史里,从没有一刻比现在更令人感到绝望和沮丧。

正午时分。离开封寒隐居处十里外的一座密林内。

绝天灭地两人掠进林里,来到里赤媚前跪下敬礼,绝天禀告道:“里老所料不差,秦梦瑶果然及时赶到,并与四密尊者动上了手。”

里赤媚冷冷截断他道:“秦梦瑶败了吗?”

绝天道:“恰恰相反,四密尊者全受了伤,当场大方认输,并愿立即返回青藏,秦梦瑶像耍了场漂亮的剑舞般便赢了。”

里赤媚左旁的由蚩敌骇然道:“秦梦瑶的剑必是在绝天的脑海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否则不会以这样夸大的口气说出来。”

灭地恭敬地道:“由老!我可以保证绝天没有夸大,秦梦瑶的剑已到了传说中所谓‘仙刀圣剑’的境界,我相信天下间只有浪翻云的覆雨剑或可堪比拟。”

蒙大蒙二、日月星三煞和各将一齐动容,感受到当时绝天灭地两人观战时内心的震撼。

里赤媚摇头低叹道:“她果然到达了‘慈航剑典’上所说剑心通明的境界,证明了剑道中确有这种虚无缥缈的境界存在,此战足使她跃登为慈航静斋近千年历史上最高的典范,但可惜她却须像那刚盛开的牡丹,也愈接近萎谢的终局。”

由蚩敌愕然道:“除了庞老外,我一向最服老大你,但这句话却大是欠妥,若秦梦瑶如此厉害,恐怕你的天魅凝阴只能和她平分秋色,为何反说可摧残她?”

里赤媚微笑道:“假设刚才绝天说的是‘看不到有任何人受伤’。我现在会立即下令全军撤退,因为双修府之战将因秦梦瑶的介入必败无疑,但现在我可告诉你们,秦梦瑶的剑心通明仍有破绽,那破绽就是韩柏,因为她真的爱上了韩柏。嘿!好小子。”他不由想起韩柏反撑在他小腹的那一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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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听得齐感茫然,为何看不到有人受伤,反代表秦梦瑶的剑心通明更臻极境?

里赤媚道:“庞老曾翻阅过慈航剑典,事后告诉我剑心通明的最高意境,在于‘无念胜有念,无迹胜有迹’十个字,若连绝天也可看到有人受伤的痕迹,那秦梦瑶仍差了那么一点点,所以我判断出她亦受了一定程度内伤,四密尊者均达先天秘境,岂是等闲之辈。”

众人听得心悦诚服,无话可说。秦梦瑶那种高手,等闲不会受伤,若受伤的话,必然非常严重,难以痊愈。

里赤媚没有半分自傲,淡然道:“我本想亲自截击秦梦瑶,现在实无此需要,何况红日法王一旦收到四密尊者以藏密心法传给他的败讯,必会抛下一切,立即赶去与秦梦瑶决一雌雄,我们亦毋需向红日争取头筹,只需在适当时机插上一手就足够了。”

由蚩敌道:“趁还有些时间,我们不如去把戚长征干掉?”众人均表赞成,显示出和戚长征所结下的仇恨,已深不可解。

里赤媚摇头道:“万万不可,那等于硬要将封寒逼出山来,多他这样一个能使平淡趋于绚烂的强敌,于我们有百害而无一利。”

蒙大皱眉道:“那我们是否应找个地方喝杯酒、吃碗面,并且歇歇脚?”

里赤媚笑道:“真是个好提议,就让我们到南康去,因为不舍也到了那里,我们今晚可顺道看看他去那里干什么,明天才上双修府。”接着双目寒光一闪道:“只要鹰飞知道戚长征将他的女人弄上手,我担保他立刻赶上两人,猫捉耗子般把他们弄死。”

范良极和韩柏这对难兄难弟,刚上完课,苦着脸往上舱走去。这位于船头的两层船舱,和上舱顶的望台是其他守卫的禁地,全由范豹和增援而至的二十八个怒蛟帮精锐,扮作护院和家丁把守,范豹还特别调来了四位聪明娇俏、武功高强的女帮众,扮作婢女,服侍各人。

一边走上楼梯,韩柏一边怨道:“扮什么鬼专使,现在想到双修府凑凑热闹也不成。”

范良极两眼一瞪道:“你是想去找秦梦瑶,伺机浑水摸鱼般占占口舌便宜才真吧?”

韩柏气道:“不要以小人之心,度我君子之腹,我是为大家着想,故有此想法。若不用装神弄鬼,起码不用像是两个高句丽弃婴般牙牙学语!你也不用困在这里,下一盘棋输一盘棋,受尽陈老鬼的凌辱糟蹋。”

范良极颓然往上走去,叹道:“说得有点道理,棋圣陈都因叫我们这两个不肖学生,以致疲劳过度,滚了回房去睡午觉。”

两人这时走至上舱,长廊静悄无人,一片午饭后的宁静安详。

韩柏乘机打了个呵欠,道:“我也累了,趁还有两个多时辰才到鄱阳,让我好好睡一顿午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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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良极伸手搭着他肩膀,嘻嬉笑道:“你真的是去睡觉吗?”

韩柏老脸微赤,道:“凡事都要保持点含蓄神秘才好,告诉我!假若云清现在就在房中等你上床,你会不会回去睡午觉?”

范良极一愕道:“有点道理。”

韩柏得理不饶人,道:“我这样做,是为大家好,若我功力尽复,楞严派人来救那八个小鬼时,就不用你四处奔波,疲于奔命。”因到了鄱阳后,他们的船将会停泊下来,等待浪翻云行止。敌人若要来,就应是在那数天之内。

范良极嘿嘿怪笑道:“韩大侠真伟大,你尽管回去找柔柔睡觉,看来我唯有串串浪翻云的门子,让时间过得快一点。”

韩柏一把抓着他,低声道:“你不怕浪翻云正在睡午觉吗?”说完猛眨了两下左眼。

范良极笑骂道:“你真是以**棍之心,度圣人之腹,你看不出浪翻云为诗姑娘治病吗?而且浪翻云从不以你那种**棍式的眼光看诗姑娘。”

韩柏愕然道:“治什么病?”

范良极啐道:“你连诗姑娘经脉郁结都看不出来,真让我担心你那浅小如豆的眼光见识,将来如何应付满朝文武百官。”

韩柏落在下风,反击道:“若他两人真的……嘿!你也不会知道吧!”

范良极两眼一翻,以专家的语调道:“怎会看不出来?常和男人上床的女人自有掩不住的风情,噢!我差点忘了告诉你,自我碰上朝霞后,从没有见过陈令方到她房内留宿,所以你若肯细看朝霞,当可发觉她眉梢眼角的凄怨。”接着撞了他一肘,怪笑道:“怀春少妇,哪耐寂寞,表演一下你的风流手段吧!”

韩柏听得呆了起来,难道陈令方力有不逮,否则怎会冷落这么动人的美妾?

范良极叹道:“不要以为陈令方这方面不行,当他到其他妾侍房中过夜时,表现得不知多么威风,还勇猛得让我怀疑他是否真是惜花之人呢!所以我才想为她找个好归宿,在没有其他选择下,唯有找你这个廖化来充充数,白便宜了你这**棍。”

韩柏出奇地没有反驳,眼中射出下了决定的神色,默然片晌后,往自己的上房走去。范良极则径自找浪翻云去了。

韩柏看过自己的房和柔柔的房后,大为失望,两房内都空无一人,柔柔不知到哪里去了。他走出房外,正踌躇着好不好去参加浪翻云和范良极的小叙,开门声起,左诗由朝霞的房中出来,见到他俏脸微红道:“找你的专使夫人吗?”说完脸更红了,显是洞悉韩柏不可告人的意图。

韩柏心急找柔柔,厚起脸皮道:“诗姐姐请指点指点!”

左诗嗔道:“谁是你姐姐?”

韩柏使出他那无赖的作风道:“当然是诗姐姐你,小柏自幼孤苦无亲,若能有位姐姐时常责我叫我,那真是好极了。”其实这几句话他确是出自肺腑,绝无半点虚情假意,事实上他也极少作违心之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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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诗横了他一眼道:“我这个姐姐有什么好?我最爱管人骂人,你这顽皮的野猴受得惯吗?”

韩柏见她语气大为松动,心中大喜,认左诗为姊本是浪翻云一句戏言,但对他这孑然无亲的人来说,却搔到痒处,何况是这么动人的姐姐,给她骂骂管管不知多么称心,连忙拜倒地上,涎脸叫道:“诗姐姐在上,请受弟弟一拜。”

左诗只是和他闹着玩玩,岂知这无赖打蛇随棍上,立刻面红耳赤,慌了手脚,扶他起来不是,但若让他那样拜在地上,给人撞上更加不好,只有急叫道:“快站起来!”

韩柏大乐道:“诗姐姐先答应认我作弟弟再说。”

左诗顿足道:“你现在就不听叫了,叫我如何当你的姐姐?”

韩柏大喜站起来道:“诗姊诗姊诗姊!”连叫三声,眼圈一红,低声道:“我终于有亲人哩。”

左诗亦是心头一阵激动,自己何尝不是除了小雯雯外,孑然一身,浪翻云对自己虽是关怀备至,但他总像水中之月,似实还虚,难以捉摸。两人各有怀抱,一时默然相对。

好一会后左诗如梦初醒,道:“你不要以为我认定了你作弟弟,还要观察你的行为,始可决定。”

韩柏苦着脸道:“我只是个野孩子,不懂规矩,诗姊最好叫我怎样做才算是正确。”

左诗“噗嗤”一笑道:“不要这样子,你做得挺不错了,只是急色了点。”接着转身往浪翻云的房间走去,到了门前停下,转过身来道:“你的柔柔在霞夫人房内。”再甜甜一笑,敲门进房。

韩柏喜得跳了起来,觉得自己愈来愈走运,愈来愈幸福,唯一的缺陷只是秦梦瑶不在身旁。他整整身上的高句丽官服后,走到朝霞房门,曲指刚想叩下去,想道:“这是朝霞的闺房,是除陈令方外所有男人的禁地,自己这样闯进去,岂非真的变成登徒浪子,狂蜂浪蝶?”

正犹疑间,门给拉了开来,香风起处,温香软玉直撞入怀内,韩柏怕对方跌伤,猿臂一伸,将她搂个正着,随之在门后出现的赫然是柔柔,和他面面相觑。怀内的朝霞给他搂得娇躯发软,嘤咛一声,若非给韩柏搂着,保证会滑到地上。这时虽是秋凉时分,一来时当正午,二来舱内气温较高,两人的衣衫都颇为单薄,这样的全面接触,只要是成年的男女便感吃不消,何况两人间还已有微妙的情意。要知此时韩柏得浪翻云提点后,不再刻意压制心内的感情欲念,又正值情绪高涨,要找柔柔胡天胡地的当儿,恰似箭在弦上,蓄势待发,另一方的朝霞却是深闺怨女,饱受苦守空帏的煎熬。正是干柴烈火,这下贴体厮磨,个中反应,可以想象。

韩柏不堪刺激,欲火狂升,若非柔柔挡在门处,怕不要立即抱起朝霞,进房内大逞所欲,什么道德礼叫,都抛诸脑后,更何况妻不如妾、妾不如偷,现在是“理直气壮”去偷人之妾,更刺激起体内魔种本性。朝霞面红耳赤,尤其她并非未经人道的黄花闺女,身体立刻感触到韩柏的异样,一时迷失在这年轻男子那具有庞大**力的拥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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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柔“呵”一声叫了出来,道:“公子!”

朝霞全身一震,醒了过来,纤手无力地按上韩柏的胸膛,象征式地推了一把,求饶似的呻吟道:“专使大人!”

韩柏强忍着欲火似要爆炸的感觉,用手抓着朝霞丰满腻滑的膀子,把她扶好,歉然道:“是我不好,刚想拍门……你就……嘿!”

朝霞娇柔无力地站直身体,轻轻挣了挣,示意韩柏放开他的大手,韩柏恋恋不舍地松手,往后退了小半步。

朝霞仰起烧得红透玉颈的艳丽容颜,樱唇轻启,微喘着道:“不关专使的事,是朝霞不好,没有看清楚就冲出门来。”这时她早忘了韩柏不论任何理由,也不该到她房内去。也忘了以韩柏的身手,怎会不能及时避到一旁。两人眼神相触,吓得各自移开目光。

朝霞背后的柔柔横了韩柏一眼,道:“公子是否找奴家?”

韩柏期期艾艾道:“噢!是的!是的!”

朝霞乘机脱身,往膳房走去道:“让我弄些点心来给专使和夫人尝尝。”

直到她撩人的背影消失在长廊转角处,韩柏的灵魂才归位,一把拖着柔柔,回到自己的房内去,还把门由内关紧。

范良极走进房内时,浪翻云正凭窗外望,喝着久未入喉的清溪流泉,见他进来,笑道:“范兄请坐,我很想和你聊几句哩。”

范良极接过浪翻云递来的酒,一口喝干,剧震道:“天下间竟有如此美酒,使我感到像一口吸干了大地所有清泉的灵气。”

浪翻云微笑道:“这是女酒仙左诗姑娘酿出来的酒,用的是怒蛟岛上的泉水,名为清溪流泉,范豹知我心事,特别运来了两坛,我见双修府之行在即,怎可无酒尽欢,忍痛开了一坛来喝,范兄来得正好。”

范良极正容道:“无论浪兄如何舍不得,我可以坦白对你说,当你由双修府回来时,必然半滴酒也不会剩下来;因为无论你把余下那坛藏到了哪张床底下,我誓会把它偷来喝掉。”

浪翻云失笑道:“你这岂非明逼着我要立刻喝光它?”

范良极阴阴笑道:“那还用说吗?”

两人齐声大笑,大有酒逢知己千杯少的痛快。浪翻云像忽然回到了和上官飞、左伯颜、凌战天等对酒高歌的遥远过去里,重新感受着酒杯里的真情。

范良极让浪翻云斟满了清溪流泉,互相碰杯后,各尽一杯,感慨地道:“难怪你能和左诗相处得如此融洽投机,因为一个是女酒仙,一个是男酒鬼。妈的!真是好酒,使我整个人全放松了,一点忧虑也没有。妈的!清溪已是厉害,还要在其中再来一道流泉,真要操他十八代祖宗。”

浪翻云含笑聆听着这名震天下的首席大盗,醉后包含着深刻智慧的粗话,静默了片晌,道:“范兄不知是否与我有同感,只有清溪流泉才使人真正体会到醉的妙境,其他的都不行,包括她父亲左伯颜的红日火在内,仍嫌邪了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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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良极挨在椅背上,掏出盗命杆,燃着了烟丝,一口一口地吞云吐雾起来。不旋踵又踢掉鞋子,竟然蹲踞椅上。

浪翻云看进酒杯里去,想着:天下间还有什么比酒更美妙的事物?只有在酒的迷离世界里,他才能尽情地去思念纪惜惜。

范良极奸笑一声,道:“浪兄会不会因爱上了清溪流泉,也因此爱上了创造它的女主人呢?”

浪翻云微微一笑,道:“你吸的烟丝真香,给我尝一口。”

范良极见有人欣赏他的东西,而且更是“覆雨剑”浪翻云,喜得呵呵一笑,特别加了把烟丝,递过去给浪翻云,道:“除了清溪流泉外,保无对手。”

浪翻云深吸了一口,再运气扯入肺内,转了几转,分由耳孔鼻孔喷射出来,动容道:“这是武夷的天香草!”把盗命杆递回给范良极。

范良极接过烟杆,爱怜地看着管上的天香草,叹道:“我正在后悔上次去偷香草时,偷得太过有良心。”想起清溪流泉,浪翻云感同身受,和他一齐长叹。这时左诗推门进来,见两人在聊天,微笑坐到床沿。

浪翻云温柔地道:“诗儿!为何如此意气飞扬?”

左诗心中吓了一跳,暗忖难道自己是为多了韩柏这个义弟而开心吗?这令她太难接受了。慌忙道:“没有什么,只是刚才和柔柔及霞夫人谈得很开心吧!”

浪翻云嘴角抹过一丝另有深意的笑意,望向范良极道:“不知范兄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就是当楞严的手下来救人时,只要你和韩柏一出手,立刻就会泄了底细。因为他们正在找寻你们,故特别留心敏感。”

范良极得意笑道:“我怎会没想过这问题,且早想好妙法应付,保管对方看不穿我们。唉!可惜却没有了你浪翻云,唯有靠诗姐姐的义弟柏弟弟了。”

左诗本听得津津入味,到了最后那几句,如在梦中惊醒地“哦”一声叫了起来,立刻羞红了俏脸,晓得刚才和韩柏说的话,没有一字能漏过两大顶尖高手的法耳,不由暗恨起韩柏来,或者真要管管这害人的家伙。想到这里,左诗芳心一震,省悟到自己确有点情不自禁地喜欢韩柏,而浪翻云却在一旁像个亲大哥般鼓励着她,告诉她这才是好归宿。想到这里,不由幽怨地看了浪翻云一眼。

浪翻云长身而起,来到左诗旁边,伸手搭在她香肩上,轻松随意地道:“诗儿!不要在只有一个选择时下任何决定,让自己多点时间,多些选择,你才知哪个真是最好的。”顿了顿再道:“无论你做哪个选择,只要你认为是最好的,浪翻云都有信心保证他会接受,且范兄就是保人。”

谷倩莲一洗先前惨淡的花容,毫不避嫌地拉着风行烈的手,在通往后山的小径上走着,不断唱着动人的江南小调,毫不吝啬地向刚占有了自己处子之身的轩昂男儿,抛送令人陶醉的秋波。风行烈有种尽舒旧郁的感觉,怪疾已愈,心的枷锁又在谷倩莲美妙的肉体处找到了打开的宝匙。那并非代表了他心中再没有靳冰云,而是拾回了往昔被摧残了的自信心,到现在才能确切肯定他真的和谷倩莲坠入了那爱的长河里,以前他始终只是半信半疑。这时来至双修山的高处,俯瞰山腰处连绵的府第,有种离开了烦嚣尘世的感觉。谷倩莲半挨在他怀里,以出谷黄莺般的娇嗲声音,向他介绍双修府的形势和胜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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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行烈向着这刚由少女变成了小妇人的美女微笑道:“假设双修府之战我们能幸而不死,又应到哪里去?”

谷倩莲娇躯一颤,将俏脸后仰,枕在风行烈宽阔安全有若渊渟岳峙的肩膀处,惊喜地道:“行烈!你是第一次和倩莲谈及我们的将来。”

风行烈哈哈大笑,不理谷倩莲的抗议,将她拦腰抱起,继续往后山走去,叹道:“我多么希望双修府事了之后,找个山林隐逸之地,和你双宿双栖,过一段神仙日子,顺道潜修武技,待拦江之战后,才再决定何去何从。”

谷倩莲纤手紧搂着他的脖子,欣悦地道:“小莲会好好作你的妻子,全心全意伺候你,为你洗衣造饭,烹茶煮酒。”

风行烈愕然道:“你不用理你的小姐了吗?”

谷倩莲玉容转冷,好一会后狠狠道:“我恨她!恨她!恨她!恨她要将自己娇贵的身体白送给那傻子,我再不能忍受留在这里。”

风行烈怜惜地吻上她的脸蛋,道:“我明白你的感受。不用伤心!无论我到哪里去,都会把你带在身旁,永远不会舍弃你。”

谷倩莲喜上眉梢,指着下面林木掩映里的一座小石屋道:“那就是震北先生的‘忘仙庐’了。”

水柔晶缓缓醒转,惊喜地发觉自己正睡在戚长征怀里,坐在屋前的一张木椅内。封寒戴着竹笠,在水田里工作着,漫天阳光下,一切景物都给提升到一种超越了现实的奇异层次里。干虹青坐在旁边的椅子上,正和戚长征亲切地闲聊。小谷内虫鸣鸟唱,有种使人懒得动也不想动的气氛。

水柔晶忽地记起正被人追杀,一惊下在戚长征腿上坐起来,蓦然感到怀内有团毛茸茸的东西,“呵,”一声喜叫道:“噢!小灵狸!”小灵狸热烈地摆着尾巴,大鼻子往她粉颈又钻又嗅。

干虹青笑道:“柔晶你醒了,快多谢长征吧!若非他以体气助你复原,恐怕你要今晚才能醒来哩。”

水柔晶抱起小灵狸,让它能好好地和自己亲热,丝毫没有离开戚长征腿上的意思,向干虹青道:“我只谢青姐你,不会谢他,因为我是他的女人,保护我是他的天职。”

戚长征哈哈大笑,道:“到现在我才明白,凌大叔叫我们拈花惹草时要小心的训诲,因为一不小心,会多了很多的天职。”

干虹青像看着个顽皮的弟弟般瞪了他一眼道:“你也不知哪里修来的福分,得到柔晶以身相许,还在说风凉话。”

水柔晶坐侧了少许,向着干虹青,也让小灵狸和戚长征正面亲热亲热。看到小灵狸的大鼻凑向戚长征时他的尴尬样子,水柔晶不住发出奔放爽朗的娇笑。

封寒这时由水田走回来,脱下竹笠,用搭在肩上的汗巾拭掉脸上的汗水,望着像个快乐纯真小女孩的水柔晶,点头道:“这是年轻人才会有的开怀忘忧,看到水姑娘,我感到自己老了。”其实他心中想到的却是水柔晶必是天生乐观的人,否则为何醒来后像完全忘了自己背叛了方夜羽,忘了四周仍是危机四伏的险恶环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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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柔晶站了起来,将小灵狸放在肩上,走到封寒身前,小嘴竟在封寒脸上吻了一口,感激地道:“叔叔!水柔晶很感谢你。”一阵娇笑,毫无避忌地坐回戚长征大腿上。

封寒呆在当场,忽地哈哈一笑,来到干虹青旁的椅子坐下,朝着戚长征道:“里赤媚的人撤走了,我知你心急赶回怒蛟帮,不过我看最好你能在这里多留两三天。”

戚长征叹道:“我实在很想留在这个美丽的小谷,但却做不到,早先柔晶告诉我,我帮的形势险恶非常。”

干虹青见封寒呆看着水田景色,伸出玉手过去,让封寒握着,柔声道:“你是否舍不得这地方?”

封寒微笑道:“我再也当不成刀手了,因为已没有了以前能舍弃任何事物的襟怀,也没有了争霸天下的壮志,虹青!随我到塞外去吧!我自幼便憧憬着在荒原上逐水草而居,坐看朝阳从大地升起来,黄昏落下去的壮丽美景。”

干虹青点头道:“无论你到哪里去,我都会跟在你身旁,直至老死。”

戚长征歉疚地道:“前辈……”

封寒喝止道:“不用说多余的话,横竖也要走,我们立即就走。”

干虹青站了起来,道:“我去收拾细软。”回屋去了。

水柔晶也站起来道:“青姊!让我助你!”抱着小灵狸追着去了。剩下两个男人,一老一少两代的用刀高手默然坐着。

封寒拿起挨在椅旁的宝刀,递过去给戚长征道:“此刀名‘天兵’,乃百年前一代名匠北胜天采自天山冷泉内稀有的寒铁打制而成,锋利无伦、与浪翻云的‘覆雨剑’、庞斑昔日的‘三八双戟’、言静庵的‘飞翼剑’、厉若海的‘丈二红枪’,并称江湖上的五大名器,今天对我已无关重要,我就把它传给你,戚长征你绝不可辜负我这番心意。”

戚长征连忙跳起来,在封寒面前跪下,双手高举接过‘天兵’宝刀,口中应诺。

封寒嘴角露出一丝笑意,道:“趁现在还有点时间,我便将多年左手用刀的窍要,尽传与你,但你却不可当我是师父,明白吗!”

戚长征大喜应道:“小子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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