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易作品大全集(全15部共144册)-第七章 探囊取物_废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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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探囊取物(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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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长征赶到楼下大堂,一位儒雅俊秀之士,在三位美女相伴下,正向他微笑。三女生得俏丽非常,尤其那身段较高,风韵成熟,身穿素衣的女子,气质高贵,国色天香,艳色尤胜寒碧翠,心知定是双修公主了。他们面容隐见掩不住的哀伤,另两女双眼红肿未消,显是曾大哭一场。

戚长征不禁心中疑惑,迎了上去,伸手和对方紧握道:“风兄!小弟心仪久了,今日终得相见。”

风行烈勉强一笑,道:“幸好我们没有来迟,客气话不用说了,我们全听戚兄吩咐!”接着介绍道:“这是拙荆姿仙和倩莲,那是小婢玲珑。”谷姿仙等敛衽施礼。

戚长征见她们神情落寞,知趣地还礼道:“封寒前辈和助拳的朋友都在楼上。”

风行烈点头道:“那我们立即上去拜见。”两人带头登上木梯。

风行烈低声道:“我们刚经历了一件凄惨伤亡之事,至于其中细节,容后禀上。但戚兄切勿以为我们冷对朋友。”

戚长征心中一震,道:“风兄他日若有用得着我老戚的地方,尽管吩咐。”

这时五人来到楼上,尚亭和小半道人起立欢迎。一番客套后,分别入座。

封寒等全是老江湖,看四人神色,均知道风行烈方面有亲人出了事,小半道人最关心不舍,忍不住问道:“不舍兄近况如何了?”

谷姿仙答道:“我爹和娘亲都受了伤,正在静养期间,谢谢道长关心。”

一直垂着头的谷倩莲忽地“哗”一声哭了起来,不顾一切地投进风行烈怀里,玲珑亦被惹得泫然欲泣,反是谷姿仙面容平静,把哀悲深埋在心里。

风行烈摇头叹道:“对不起,贱内白素香日前在与年怜丹一战中,不幸惨死,倩莲才会如此失态。”

尚亭道:“不如我派人送贵夫人到房内稍作憩息好吗?”

谷倩莲呜咽着道:“不!我要留在这里。”

干虹青隐居多年,性情转变,闻言心酸,差点陪着谷倩莲哭起来。

封寒眼中爆起精光,冷哼一声道:“想不到以年怜丹的身份地位,仍晚节不保,到中原来作恶,我倒要看他是否有命回去。”

风行烈眼中射出慑人的寒芒,冷然道:“杀妻之恨,无论他到了哪里去,我誓要向他讨回来,不过今晚暂且将此事放在一旁,好应付方夜羽的爪牙。”

寒碧翠奇道:“听风兄的口气,好像肯定方夜羽今晚不会亲自来对付我们。”

风行烈这才有机会细看这江湖上美丽的女剑手,她最使人印象深刻的一点,就是以一个年方十八的少女身份,便成为了丹清派的掌门人,这在江湖上是从未有的先例。心中暗自奇怪,她不是立誓不嫁人的吗?为何与戚长征态度如此亲昵。只要不是瞎子,就可看出她望着戚长征那眼神内含蕴的风情。寒碧翠此刻敏感无比,见到这容貌风度与戚长征各有千秋的年轻男子,瞧着自己时那奇怪的神色,已知其故,不由在桌下重重踏了戚长征的脚面一下。戚长征痛得差点叫起来,又莫名其妙。

谷姿仙代风行烈答道:“我们得到消息,方夜羽和里赤媚赶往京师去了。”

戚长征拍桌道:“那我们今晚定会见到方夜羽的姘头。”众人忙问其故。

几盘精美的小菜被女侍捧到桌上来。众人一边吃,一边听戚长征说及有关殷夫人和鹰飞的事。一个长沙帮的人此时来到尚亭身旁,俯身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

尚亭挥退手下,向各人道:“展羽来了!”

众人静默下来,谷倩莲停止了悲泣,坐直娇躯。隔邻传来椅子拉动和谈笑的声音。寒碧翠并不知展羽订了邻房一事,骤然闻得杀父仇人就在一壁之隔的近处,娇躯剧震,望向戚长征。

戚长征向她微微一笑,蓦地向隔邻喝道:“矛铲双飞——展羽,可敢和我‘快刀’戚长征先战一场?”

邻室蓦地静至落针可闻、只余下窗外街道上传来的声音。

谢廷石道:“在懿文太子病逝前,朝廷的派系之争仍非那么明显,主要是以胡惟庸、虚若无为中心的新旧两股势力。世子中则以秦王、晋王及燕王三藩,分镇西安、太原、北平三地最有实力。楞严的厂卫和叶素冬的禁卫军均直属皇上,独立于新旧势力和藩镇之外。可是懿文太子一死,矛盾立时尖锐化起来。”顿了顿忿忿不平闷哼道:“天下无人不知只有燕王功德足以服众,皇上也有意传位燕王。燕王他雄才大略,承继大业自是理所当然,岂知胡惟庸与楞严居心叵测,一力反对,很多一向讨好燕王唯恐不力的无耻之徒,亦同声附和,使皇上改变主意,立了懿文太子之子允炆这小孩儿为太子。唉!难道我大明天下,就如此败在一孺子之手?”

韩范两人听得有点不耐烦起来,这些事他们早知道了,何用谢廷石煞有介事般说出来。

陈令方一看他两人的眉头眼脑,立知两人心意,向谢廷石道:“我们现在已结成兄弟,三弟有什么心事,放胆说出来,就算我们不同意,也不会泄露出去。”

谢廷石老脸微红,皆因被人揭破心事,沉吟片晌,毅然道:“现在胡惟庸、楞严和叶素冬三人全靠向了太子的一方,当然是为了他易于笼络控制,而且在皇上首肯下,已部署对付以我们燕王为首的诸藩,一旦诸藩尽削,明室势将名存实亡,那时外忧内患齐来,不但老百姓要吃苦,嘿!大哥及四弟的高句丽亦将永无宁日。”

范良极皱眉道:“有那么严重吗?”

谢廷石慷慨陈词道:“三弟我绝没有半分夸大,胡惟庸这人野心极大,我们掌握了他私通蒙人和倭子的证据。”

陈令方拍案道:“既是如此,为何不呈上皇上,叫他身败名裂而亡?也可为给他害死的无数忠臣义士报仇雪恨,唉!想起刘基公,我恨不得生啖他的肉。”

谢廷石叹道:“杀了他有何用?反使楞严和叶素冬两人势力坐大,皇上又或培养另一个胡惟庸出来,终非长久之计。”

韩柏听得发闷,暗忖这种争权夺利,实令人烦厌,不由想起左诗三女的被窝,心想和三位美姐姐**后,再躺到秦梦瑶的**去,搂着她睡一会儿,怕不会遭到拒绝吧!

范良极吸了一口烟,徐徐吐出道:“在这皇位的斗争里,虚若无扮演个什么角色呢?”

韩柏立时精神一振,他关心的不是虚若无,而是排名仅次于靳冰云的虚夜月——他的女儿。

谢廷石露出头痛的神色,叹道:“这老鬼虚虚实实,叫人高深莫测,若我们没有猜错,他对皇上已非常失望,不过可能仍未能决定怎样做,所以有点摇摆不定。”

韩柏心急溜回房里,好和左诗等胡混,截入道:“三哥的意思是否暗示最好的方法,就是干掉那允炆,好让你的燕王能继承皇位,再一举铲除掉楞严胡惟庸等人,那就天下太平。”

陈令方登时色变。谢廷石瞪着韩柏,好一会才道:“就算允炆夭折了,皇上大可另立其他皇孙,形势仍是丝毫不变。”

陈令方更是面无人色,颤声道:“三弟的意思是……”再说不下去。

范良极眼中精芒一现,漠然道:“三弟确有胆色,是想宰掉朱元璋。”

谢廷石平静地道:“兄弟们请体谅廷石,我和燕王的命运已连在一起,不是他死就是我们亡。”转向陈令方道:“二哥你最清楚朝廷的事,若允炆登位,首先对付的就是燕王和我,然后再轮到你这身居六部之位的要员。”再转向韩范两人道:“内乱一起,蒙人乘机入侵,倭人大概不会放弃高句丽这块肥肉,所以我们的命运是连结在一起的。”

范良极暗忖管他高句丽的鸟事,口上却道:“你说的话大有道理,大有道理。”

谢廷石道:“这两天来每晚我都思索至天明,终给我想了条天衣无缝的妙计出来,大哥你们三人先回去想想其中利害关系,若觉得廷石之言无理,便当我没有说过刚才那番话。”

韩柏第一时间站了起来,点头道:“三哥请放心,让我们回去好好思索和商量一下,然后把我们的决定告诉你吧!”

邻房一个雄壮的声音响起道:“戚长征果是豪勇过人,不过展羽今晚到此,想的只是风月的事,若动刀动枪,岂非大杀风景,戚兄若有此雅兴,今晚过后,只要你说出时间地点,展某定必欣然赴约。”

只是这几句话,可看出对方黑榜高手的胸襟气魄,既点出不怕戚长征,亦摆明今晚只是来坐山观虎斗,绝不插手,戚长征有命过得今晚,才来打他的主意吧!不过他肯答应和戚长征决战,已表示很看得起对方。

风行烈仰天长笑道:“原来展羽不过是临阵退缩之徒,若你怕戚兄无暇应付你,不如陪我风行烈玩一场,看看你的矛铲和我的丈二红枪孰优孰劣。”

封寒听得微笑点头。小半道人和尚亭露出佩服的神色,风行烈的豪情比之天生勇悍的戚长征,确是不遑多让。谷倩莲伸手过去,按在风行烈的手背上,芳心忐忑狂跳,展羽乃黑榜高手,非同小可,风行烈这有去无回的挑战,展羽若不应战,以后就不用出来见人,所以这一战势不能免。谷姿仙却知风行烈因白素香之死,心中积满愤怨,展羽正是他发泄的对象,心中恻然。干虹青和寒碧翠两人望望戚长征,又瞧瞧风行烈,都感到两位年轻高手都有着不同风格、慑人心魄的英雄气质,难分轩轾。寒碧翠更忖道:为何直至今天我才遇上这等人物,而且还有两个之多,只不知那韩柏又是怎么样的一个人。她不由生出了好奇之心。

展羽还未回答。另一个似男又似女的高尖声音阴阳怪气地道:“原来江湖上多了这么多不知天高地厚的后浪,弄得我叶大姑的手痒了起来,展兄不如让我先玩一场,免得这些后生小辈给你一时失手杀了,我想试试的机会都没有了。”

尚亭面容微变道:“是叶素冬的胞姊‘疯婆剑’叶秋闲。”

眉头皱得最厉害的是小半道人。这叶秋闲大姑气量浅狭,脾气火爆,在西宁剑派里地位虽高,人缘却极差,八派里没有人喜欢她。可是她终究是八派联盟里的人,若她有何差池,他小半道人很难推卸责任。而且以她的武功,动起手来半分也容让不得,想不伤她而退实是绝无可能。

展羽从容的声音又响起道:“现在离子时尚有个许时辰,动动筋骨亦是快事,不过江湖规矩不可废,不如我们先隔着墙介绍一下两边的朋友,总好过不知就里便动起手来。”

他停了下来,见戚长征方面没有人作声,嘿然一笑道:“除了叶大姑和展某外,我们这里尚有六位朋友,坐在我左旁的是……”

一个低沉沙哑的声音打断了他道:“本人‘金铰剪’汤正和,若有后生小子想领教我的功夫,定必奉陪。”

戚长征哈哈一笑道:“汤掌门放着‘恒山派’不理,来参加这个屠什么组,显是放弃了贵派祖师不涉官场的祖训,想当个恒山县知县、地保那类的官儿,他日在阴间撞上贵派祖师,自有人教训你,我老戚只要把你送到那里便够了,何用费神。”

泪渍未干的谷倩莲听他说得有趣,忍不住“噗嗤”笑了出来,瞧着戚长征,显是大为欣赏。

汤正和怒哼一声,正要翻脸动手,另一女子的娇笑声响起道:“汤掌门何用为这些后辈动气,眼看他们过不了今夜,让着他们一点儿吧!”

一个粗豪雄壮,中气十足的男声道:“旦素贞小姐所言极是,我们何须与这些小恶棍一般见识。来!让沈丘人敬汤掌门和旦小姐一杯。”

听到沈丘人称戚长征为恶棍,寒碧翠不由笑着横了戚长征一眼。戚长征微微一笑,伸手过去抓着寒碧翠的纤手,促狭地眨了眨眼,寒碧翠羞怒下拨开他不规矩的手。尚亭看在眼里,不由佩服戚长征的镇定修养。因为旦素贞和沈丘人同是白道里声名卓著的一流高手,不属于任何门派。要知聚则力强,分则力薄。所以若能不倚靠门派帮会撑腰,而能在江湖上成名立万者,必须有过人本领,否则早给人宰掉,由此即可知道“射雁剑”旦素贞和“假状师”沈丘人都是不可小觑。只是对方已道出姓名的五个人,便知这以展羽为首的屠蛟小组实力惊人,难怪敢公然订了邻房,和他们唱对台。封寒闭起双目养神,脸色冷傲,毫不动容。风行烈则默默喝闷酒,眼神深邃忧郁。

展羽的声音响起道:“还有三位朋友,就是落霞派第一高手‘棍绝’洪当老师,武陵帮的大当家‘樵夫’焦霸兄和京闽一带无人不识的‘没影子’白禽兄。”

三人的绰号名字一说出来,寒碧翠亦为之动容,洪当和焦霸都是江湖上掷地有声的响当当名字,尤其那“没影子”白禽,是个介乎黑白两道的人物,谁也不买账,自然是因为武技强横,想不到加入了楞严的阵营里。

封寒听到白禽的名字,闭上了的眼睛猛地睁开,精芒电射,低喝道:“白禽!”

邻房一个悦耳的男声愕然道:“谁在叫白某?”

封寒长笑道:“天理循环,疏而不爽,这次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话还未完,他由椅里弹起来,往横移去,“砰”一声撞破了板墙,到了邻房去。

戚长征等为这突变愕在当场。椅跌桌碎,兵刃交击,掌风劲气之声爆竹般在邻房响起,接着是闷哼惨叫和怒喝之声。戚长征和风行烈早跳了起来,待要往邻房扑去,封寒倏地从破洞退了回来,还在凌空当儿,刀往背上鞘套插回去,一支长矛由破洞闪电般往封寒后背电射而至。风行烈“锵”一声提起丈二红枪,冷喝一声,红枪像一道闪电般与长矛绞击在一起。对方“咦”的一声,待要变招,戚长征的天兵宝刀迎面往那人劈去,刀锋生寒。那人倏退一步,长矛转打过来,变成了一把铁铲,硬接了戚长征疾若迅雷奔电的一刀。两人同时退开。

封寒看也不看后方一眼,安然落到椅里,“锵!”的一声,刀入鞘内。他额角有道长约三寸的血痕,左肩衣衫破裂,但神情却闲逸自在,坐了下来,顺手拿起台上美酒,一口喝尽,仰天大笑道:“痛快痛快,白禽你以为我已收刀归隐,故敢再出来横行,岂知一出江湖立即命丧封某之手,可知因果报应,实是玄妙吧!”

众人这时无不知道封寒和白禽间有着大恨深仇。邻房静了下来,风行烈和戚长征对视一笑,各自回到座位里。没有动手的人不由透过破洞望进邻房里,只见地上全是破椅碎木,杯碟饭菜一片狼借,凌乱不堪。一个瘦长男子身首异处,躺在血泊里。其他人显被杀寒了胆,都退到破洞看不见的角落。尚亭、小半道人、寒碧翠等起始时还有点怕封寒因两败于浪翻云剑下,功力减退,现在看他竟能在有展羽在场的强敌环伺下,斩杀白禽若探囊取物,不由定下心来。干虹青爱怜地为封寒检视伤势。

展羽带着狂怒的声音由邻房传过来道:“封兄刀法大进,展某不才,要领教高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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