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易作品大全集(全15部共144册)-覆雨翻云·第九册 第一章 奉旨风流_废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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覆雨翻云·第九册 第一章 奉旨风流(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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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青霜离开马车返抵家门,当然是脸红耳赤,钗横发乱,衣衫不整,看得叶素冬暗自心惊。幸好他亦是花丛老手,精擅观女之术,知她尚是完璧,忙招人先护送她进府,好让他送韩柏进宫。这次他肯保庄青霜去看韩柏,固是因为一向对韩柏有好感,又知朱元璋看重他,但更重要的是另外两个原因,使他想促成这对爱侣的姻缘。

首先是他真的感激韩柏救了朱元璋。若朱元璋死了,在场者除老公公身份超然可以免祸外,其他所有人包括他和过千禁卫,将全无幸免地因失职被处以极刑,故韩柏可说是他的救命恩人。朱元璋死后掌权的若是燕王棣,西宁派会被他连根拔起,代之以他的势力。另一个原因是韩柏已成各方势力的宠儿,倘庄青霜嫁了韩柏,无论将来如何波翻浪涌,只要不是蓝玉或蒙人得天下,谁也要看在韩柏的面子分上不动他西宁派。而他亦是凭这理由说服庄节,让他放庄青霜去见韩柏。想到这里,马车内隐隐传来虚夜月的娇喘和呻吟声。叶素冬亦不由暗暗羡慕起这幸运小子的艳福来。

朱元璋在书斋接见韩柏,见他依然毕恭毕敬依礼跪拜,毫无恃功之态,满意地赐他坐在龙桌之侧,笑道:“小子你救了朕,朕便赏你一个要求,只要合乎情理,朕定不会食言。”

韩柏喜道:“那就请求皇上召庄节把庄青霜许配与小子吧!”

朱元璋愕然道:“你好像不知道我给的要求如何珍贵,这样随便用掉,不觉可惜吗?”

韩柏潇洒地道:“小子胸无大志,也没有什么要求,能得庄青霜为妻已是心满意足。”

朱元璋笑道:“既是如此,朕立即下旨,把庄青霜许尔为妻吧!”韩柏大喜谢恩。

朱元璋沉吟片晌,忽道:“今晚你见燕王时代朕传一句话,告诉他——如他在朕有生之年,能不存异心,那朕绝不会对付他,亦不会削他兵权。”

韩柏心中一震,不由佩服朱元璋目光如炬,看准了朱棣为人。燕王最惧怕的就是朱元璋趁仍在生时,削他势力,为允炆将来的皇权铺路,所以谢廷石如此害怕被握到痛脚。若去此疑惧,他为何不多等些日子,待朱元璋驾崩后才动手。问题是朱元璋的承诺是否只是缓兵之计,待解决了蓝玉,以重整六部的行动架空胡惟庸后,才转过枪头来对付燕王?

朱元璋不悦道:“你在想什么?”

韩柏忙道:“小子在想怎样去说服燕王,让他不会口上答应,心里想的却是另一套。”

朱元璋对这答案非常满意,点头道:“你是朕的福将,定可将他说服。何况你现在身为鬼王的女婿,他怎么也要给你点面子。没有鬼王的支持,燕王便像老虎没有了爪牙,纵能带来点惊吓,亦伤不了人。”

韩柏大为凛然,朱元璋最忌的人显然是鬼王,他会不会利用自己去对付岳丈呢?他韩柏是否只是一个被利用的傻瓜呢?他无法弄得清楚。

朱元璋沉吟半晌,道:“之前朕向你提及要试探陈贵妃,你有没有想到用什么方法?”

韩柏皱眉道:“假若陈贵妃真是蒙人的卧底,无论小子本事如何,恐也抓不着她的辫子。”

朱元璋露出惆怅之色,淡淡道:“朕不用你去寻这方面的证据,只要你能证明她会爱上别的男人,朕立即把她处死,一了百了,更不理她是不是想暗害朕的奸细。”

韩柏吓了一跳道:“皇上不是要小子去勾引她吧?这事万万不成。因为只要小子想到真个逗得她爱上我后,就会把她害死,小子将一点发挥不出对女人的吸引力,纵使皇上杀了我也办不到。”

朱元璋一掌拍在桌上,痛苦地道:“为了大明江山,我朱元璋还要牺牲什么呢?这样吧!假设你弄了她上手,便把她带走匿藏起来,永远都不要让朕看到或听到有关她的任何情况。”

韩柏还是首次目睹朱元璋如此苦恼,道:“不如这样吧!皇上把陈贵妃暂时送往别处,那她想害皇上也办不到了。”

朱元璋恢复平静,柔声道:“朕也想到这个甚或其他许多办法,不过都不能彻底解决问题。所以还是决定由对女人最有办法的你去对付她。若她对朕是真心实意的,朕便册封她为皇后。算作对她起疑心的补偿。”

韩柏嗫嚅道:“假若她对皇上真的忠诚,而小子却曾对她动手动脚,那时皇上还肯饶过小子吗?”

朱元璋怒道:“这事本是由你提出来的,你自然对自己的猜测绝对有信心,为何现在又畏首畏尾,是否要逼朕把你推出去斩首?”

韩柏骇然道:“皇上息怒,小子自然是信心十足,只怕勾引她不成时,惨被皇上杀了,那才不值。”

朱元璋嘴角溢出一丝冷酷的笑意,哂道:“这正是最关键之处,所以为了你的小命着想,你定要尽展手段,向朕证明她对朕的爱只是虚情假意。不过你也不用那么担心,冲着若无兄的面子,朕顶多把气出在旁人身上,你不妨想一想那被出气的会是何人?”

韩柏第一个想起的是陈令方,苦笑道:“皇上真厉害,小子服了。”

宋楠、宋媚两兄妹与干罗在饭馆里吃早饭,经过昨夜的折腾和一夜赶路,他们两人都有点疲倦。虽说勉强睡觉,但车行颠簸,睡睡醒醒。干罗对宋媚颇有好感,不时把饭菜夹到她碗里。宋楠自从知道眼前这看来潇洒好看的中年男子,就是名震黑道达六十年之久的枭雄人物后,又敬又怕,反是宋媚不时向他撒娇,视之与父亲长辈无异。

干罗举盅喝着热茶,宋楠忍不住道:“干先生,这次我们兄妹所以要被蓝……”

干罗打断他道:“人多耳杂,有机会再说吧!”

宋媚明媚的大眼望向干罗道:“干老啊!我真不明白以你们这种人物,怎有闲情来理我们的事?我从未想过黑道里会有干老和戚兄这么重情义的人。”

宋楠唏嘘道:“出事后,我们曾向一些交情深厚的所谓正道门派求助,不是吃了闭门羹,就是未到门口便给赶走。真是人情冷暖,世态炎凉!”

干罗笑道:“这些事老夫早司空见惯,甚至不费神去想。”接着微笑道:“宋姑娘起始时似是非常反对令兄请长征保护你们的,后来为何又改变主意?”

宋媚赧然道:“干老的眼真厉害,宋媚的确和大哥约定,必须由我见过人后点头同意,才肯起程。”

干罗笑道:“宋姑娘见到长征时,双目亮了起来,是否就在那时一见倾心哩?”

宋楠当然知道其妹爱上了戚长征。事实上他对戚长征打一开始便有好感,所以求他出手援助。此时见干罗像慈父般,调笑自己这坚强和有自己主意个性的妹子,心中温暖,含笑看她如何应对。

宋媚俏脸微红,有点不依道:“不全是那样的。只是当时心想,像戚兄那种超卓人物,要财有财,要人有人,根本不用笫我们的钱财或宋媚的蒲柳姿色,所以放心。”

干罗笑道:“宋姑娘还是错了,我看这小子一早就在打姑娘的主意。”

宋媚娇羞垂头,却是神情欢悦,想起昨晚与戚长征暗室里的亲热厮磨,全身立时发烫起来。

这时戚长征转了回来,坐下后道:“买了一条船,吃完饭后立即上船,听说近日水道的关防查得很紧,我们要乔装一下才行。”扒了两口白饭入口后,奇道:“宋姑娘为何脸儿红得这么厉害,不是……嘿!不是昨夜着了凉吧?”

宋媚更是羞不自胜,横他一眼,催道:“你这人哪!快点吃吧!”

风行烈他们的船在天明时遇上地方官府的船,当不舍打出八派的身份旗号,官差立即放行,还恭敬无比。众人聚在舱厅吃罢早点,亲切谈了一会,各自散去。风行烈领着妻妾回房,玲珑跟进来侍奉茶水。

谷倩莲笑道:“行烈啊!我看韩柏这小子最是风流,到京后人家可不许你随他到青楼鬼混,快答应倩莲。”

风行烈哑然失笑道:“本人一向对青楼的卖笑姑娘只有同情而无亵玩之心,倩莲你太小看为夫了。”

谷倩莲怀疑地道:“男人哪个不爱花天酒地,看来还是逼你立下誓言妥当点。”

谷姿仙笑责道:“倩莲呀!”

玲珑听得“噗嗤”一笑,旋又吃惊地掩着小嘴,想逃跑时,给谷倩莲逮着,恶兮兮道:“小丫头你笑什么?”

玲珑慌张失措,求道:“莲姊好心,放过玲珑吧!”

谷姿仙嗔道:“小莲!你整天都在欺负玲珑。”

风行烈看着这清纯得像朵小百合花的少女,既多情又害羞,笑道:“小玲珑过来,让我保护你。”玲珑更是手足无措,只懂向谷倩莲求饶。

谷倩莲押着羞不可抑的玲珑,推到风行烈身前,嚷道:“行烈抱她,看她还可以矜持多久。”

玲珑羞得耳根都红了,闭上双目,娇躯轻轻颤抖,却没有挣扎,任谁都知道她是千肯万肯。

谷姿仙站了起来,望着窗外道:“真好!刮风了,顺风顺水,明早我们将可抵达京师。”接着走到捉牢玲珑双肩的谷倩莲旁,若无其事道:“小莲陪我到外面走走,欣赏一下两岸的景色。”

谷倩莲会意,随她出房,临行前还不忘道:“行烈记得不要被你那些猪朋狗友影响了。”

风行烈想起明天会见到韩柏范良极这对“猪朋狗友”,心情大佳,站了起来,把玲珑轻轻拥入怀里道:“你小姐有意要风某纳你为妾,玲珑你愿意吗?”玲珑早意乱情迷,闻言又羞又喜,不敢看他,只是不住点头。

风行烈终究不惯在早晨起身的时刻,再上床欢好,柔声道:“我会像对素香般疼你,乖乖去吧!”玲珑微一点头后,逃命般走了。

风行烈走出房外,心想趁现在闲着无事,好好和三位娇妻美妾谈心,到了京师后恐怕再不会有这种闲情。

韩柏走出书斋,赫然看到范良极和叶素冬正谈笑甚欢,如见亲人,迎了上去。范良极像年轻了数十年般,容光焕发,神采飞扬,说话的动作表情比平时更夸张。客气几句后,叶素冬道:“两位大人最好由午门离去,避免碰到上朝的文武官员。”两人哪会计较,拒绝了叶素冬用马车送他们,径自由午门溜了出去。

离开皇城,范良极口若悬河道:“穿着衣服真的看不出来,云清这婆娘不但珠圆玉润,身材更是好得无可再好,皮肤滑如锦缎,摸上手大家都觉得不知多么舒服,现在求她离开我这超级大情人,她都不愿哩!”

韩柏感同身受,搂着他的瘦肩喜赞道:“老小子你真行,昨晚做了多少次?”

范良极傲然道:“记都记不得有多少次,哼!我数十年的童子功岂是白练的,云清真是世上最幸福的女人。”

韩柏担心道:“现在你的童子功岂非尽丧于云清那婆娘身上,我还有事需要你帮忙呀!”

范良极哂道:“你当我真是练童子功的吗?放心吧!我的绝世神功保证有进无退,**功夫更是立臻天下无敌的境界。”

韩柏差点笑弯了腰,心中一动问道:“你定从云清那里探听到很多有关八派的消息,对吗?”这时两人离开了皇城外的林荫大道,于行人众多、店铺林立的长街上,朝左家老巷的方向去。

范良极嘻嘻答道:“当然!云清不但把她由懂事后所有发生的事,全告诉了我这夫君,还将八派的情况全盘托出,因为她有点担心。不老神仙今晨抵达,现在八派的所有领袖和种子高手,都会陆续住进西宁道场。年轻一辈知你偷了庄青霜的心,都恨你入骨,你去道场和她鬼混时最好小心点。”顿了顿再道:“八派的元老会议会在朱元璋大寿前的一天举行,那就是三天之后,听说梦瑶已答应出席,不过我看也改变不了八派坐山观虎斗的心态。云清说自拦江之战传到八派耳中后,大部分人都希望他们两败俱伤,好让八派能重执武林牛耳。”

韩柏听得一阵心烦,叹道:“浪大侠在哪里呢?我有要事劳驾他呢。”

范良极笑道:“这还不容易,他昨晚已经到了左家老巷,看诗儿酿酒,你也应去奖励她们。”

韩柏大喜,忙和范良极赶往左家老巷。先是一番甜言蜜语,哄得三位姐姐心花怒放,再到内宅小室把过去所发生的事向浪翻云详细道出。

浪翻云听后点头道:“现在我愈来愈相信朱元璋纵容蓝玉和胡惟庸与外敌勾结,真正想对付的人是鬼王虚若无。只要除去虚若无,他的大明江山才有可能不会出现内斗,使他朱家能平安的长享天下。”

范良极皱眉道:“那他何不干脆立燕王为太子,岂非皆大欢喜,天下太平?”

韩柏道:“这个原因我知道得最清楚,一方面是朱元璋必须遵守自己定下来的继承法,而更重要的是所有人包括其他藩王在内,都怕燕王会是另一个朱元璋,所以全体激烈反对。朱元璋若立燕王,恐怕蓝玉等立即举兵叛变,天下大乱特乱。”

浪翻云道:“我看还另有一个心理因素,就是鬼王便像明朝的太上皇,朱元璋得天下前,因要仰仗虚若无,还可忍受,做了皇帝后,怎可再让虚若无暗中操纵他朱家的命运。所以在京师的选择上,首次不纳虚若无之议,现在又在立太子一事上,舍弃虚若无看中的燕王。他正是向天下人显示谁在当权。”他忽又失笑道:“韩小弟最大的本领看来是在女人方面,若你俘虏了陈贵妃,真的解决了很多问题,创出种魔大法的魔门前辈们,恐怕做梦都想不到大法竟会被这么利用的。”

韩柏尴尬地道:“不要这么说吧!我自己都觉得终日在女人丛中打滚,纵情声色,于心不安哩!”

范良极嗤之以鼻道:“你也会于心不安?我看你是乐在其中才对。”

浪翻云正容道:“这是命运,只有透过男女之道,你魔种的潜力才可逐渐被诱发出来,否则你何来本领先后两次挡着年怜丹,又救了朱元璋,使天下不致立时陷入四分五裂之局?梦瑶知道了,定对你重重有赏。”

韩柏喜动颜色,道:“真的可以使梦瑶感激我吗?”

浪翻云看到他立动歪脑筋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叹道:“此真是天数,超尘脱俗的仙子,偏遇上你这天生色鬼。”范良极哪还忍得住,捧腹狂笑起来。韩柏老脸赤红,哑口无言。

浪翻云笑了一会,道:“这样看来,年怜丹、红日法王和里赤媚的内伤应仍未痊愈,故而如此低调。若他们功力尽复,第一个要对付的必然是韩小弟,所以你这几天不用怕和你那些月儿霜儿鬼混,但记着采而有还,否则她们可能会玉殒香消。”

韩柏拍胸道:“放心吧!我早悟到法门。”

浪翻云淡淡道:“我也相信你是福将,功力增强了,要刺杀‘无定风’连宽也不是难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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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柏骇然道:“不是由你出手吗?”

浪翻云道:“若我事事代劳,你怎能成为不世高手?”

韩柏急道:“我全无成为不世高手的野心,还是你出手较妥当点。”

范良极骂道:“有了浪翻云,便当我不存在那样,有我助你,那个连名字都未听过的连宽,就算他像猫般有九条命,亦保证没有半条能剩下来。”

浪翻云正容道:“范兄切勿轻视此人,要知军中卧虎藏龙,只因他们数十年均在军中度过,立了功又给带头的领了去,所以名不显于江湖,朱元璋和虚若无如此看得起这人,必然厉害至极。可以想见燕王、胡惟庸和楞严手下都有深藏不露的高手,就像鬼王下面的铁青衣、碧天雁和于抚云那样。”接着又道:“若非有庞斑在,我第一个要宰的就是里赤媚,敝故帮主上官飞便是间接因他的掌伤而死,可是我仍要忍着不动手,因为若我主动出手,等于逼庞斑提早出来和我决战,在眼前的形势里,实在万万不宜。”看了韩柏一会,由怀里掏出薛明玉精巧的面具,送入韩柏手里道:“韩小弟行刺连宽,或可戴上这东西,那就不虞给人认出庐山真貌,而我亦可荣休了。”

左诗这时喜滋滋捧着香茶进来,笑道:“两位大哥请用茶。”把韩柏拉到一旁,雀跃道:“范豹告诉我,小雯雯大后天可抵京师,好柏弟,诗姊真的很感激你哩!”

韩柏想起了练功,扯着她走到外面的天井去,道:“诗姊若想谢我,立即把霞姊和柔姊唤来,找处地方立即温存温存。”

左诗俏脸飞红,嗔道:“我们哪像你般游手好闲,快滚去找你的月儿和霜儿,浪大哥将你的情况告诉了我们,绝不会拦阻你去风流快活。别忘记今晚你还有个金发美女啊!唉!嫁了你这么吸引女人的好色夫君,不知是祸是福。”

韩柏笑道:“当然是福,看你现在开心的样子便知道了。”

左诗点头道:“诗姊真的很开心,小雯雯来了后我再没有缺憾。”

范豹此时进来传报道:“大人!鬼王派人来通传,召你立即去见他。”

左诗挽着送他出门时赧然道:“昨晚没了你在身旁,我们都有点不习惯,今晚来陪我们好吗?把月儿霜儿和你那金发美女带回来不就行了嘛。”韩柏哪还不明白美姐姐的心意,趁人看不到时在她香腮亲了两口,欣然答应,这才去了。

韩柏独自离开仍在动工修饰门面的铺子,拒绝了侍卫供应坐骑的要求,踏足这因左诗而声名大振的左家老巷。老巷并不是一条狭窄小巷,只是比秦淮大街窄了一半,是一条长约半里的繁华小街道,店铺以书店为主,充满文化书香的气息,到这里来的以读书人为多。非常别致的是,沿街各店铺前连着一道宽达丈许的廊子,形成一个能避日晒雨淋的行人道,踏足其上时,发出“砰砰”的足音,很是有趣。铺门间的空档处,有摊贩摆卖各种货物,引得路人围观探价,熙攘喧腾,一片热闹。整条老巷气氛融洽热烈,朴雅别致,具有浓厚的地方情调。到了京师多天,他还是第一次有这种逛街的闲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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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出左家老巷,前方空地处聚集了一大堆人,原来有个走江湖的郎中,借猴戏吸引人前来买药。韩柏见那猴儿精灵机警,动作妙趣横生,忍不住驻足观看,看到精彩处,学那些孩子般鼓掌叫好。

步履声在旁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在旁柔声道:“看到你这么忘忧开怀,我感到很快乐呢!”韩柏别头望去,只见秦梦瑶头扎男儿髻,一袭素白长衫,随风飘拂,配上她清秀的仪容,一派儒雅风流,尤胜虚夜月半分。

韩柏喜出望外,一把托起她的小手,往前漫步,嚷道:“想死我了,梦瑶你真狠心。”

秦梦瑶微微一笑,握紧了他,柔情无限地道:“难道人家不对你牵肠挂肚吗?尤其想起你左抱虚夜月,右拥庄青霜,梦瑶始终是女儿家,有时也会泛起醋意。”

韩柏怀疑地道:“真的会吃醋?”秦梦瑶微微一笑,露出编贝般的皓齿,不置可否。

韩柏看得心痒难熬,指着前面一所客栈的大招牌道:“不如我们找间上房,到里面促膝谈心,我有很多事告诉梦瑶呢。”这时他哪还记得鬼王召他去见的事。

秦梦瑶白他一眼后道:“出嫁从夫,你韩柏大什么的要带梦瑶到哪里便哪里去吧!不过须切记不可太过分,现在你魔功大进,兼且梦瑶爱你日深,更抗拒不了你。”

韩柏大喜,忙多走了半条街,找了所最豪华的旅馆,要了个房间,打赏了店伙后,把秦梦瑶抱到**,搂着她把所有发生了的事一股脑儿向她说出来。秦梦瑶和他共睡一枕,静心听着,一脸圣洁的光辉,以韩柏这么见色起心的人,也被感染得心无邪念,没有像以往般边说边动手动脚。秦梦瑶不住吸收由他魔种传来的气感,进入无忧忘虑的大欢喜境界,俏目射出无尽的深情,差点把韩柏的魂魄勾了出来。天啊!梦瑶对我真的不同了,一切是那么自然和适意,再不用担心自己因不小心而触怒或冒犯了她。

待他说完后,秦梦瑶道:“告诉朱元璋,明晚子时,我会和你去见他,但你定要在旁作见证,这是我的条件。”

韩柏吃了一惊道:“这怎么行,他是想得到你呀!”

秦梦瑶“噗嗤”笑道:“先不说那是否他一时冲口而出的话,秦梦瑶若是别人说要便可得到的话,慈航静斋索性关门大吉好了。梦瑶看你只是怕朱元璋知道我们的关系罢了。”

韩柏知道瞒不过她,尴尬地道:“有一点点啦,暂时我和他仍算在友好的合作中嘛。”

秦梦瑶看到他的傻相,忍不住笑起来,欣然道:“梦瑶真的以你为荣,若不是你左右逢源,消弭了各大势力间剑拔弩张的形势,又救了朱元璋,梦瑶便将有负恩师所托,现在了尽禅主都对梦瑶的好夫郎刮目相看呢。”

韩柏想起浪翻云的提示,哪还不乘机道:“好梦瑶!那该怎样奖赏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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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梦瑶赧然道:“快了!”接着温柔道:“知道吗?梦瑶是首次感到你情大于欲,若你能再进一步,使情欲分离,便能真正驾驭魔种,达至魔种转化为道胎的初步上乘境界,还可使梦瑶更倾心于你,那时梦瑶将心甘情愿成为你的情俘。韩柏啊!尽量放开怀抱,发挥魔种的特性,那说不定我们可在朱元璋大寿前合体**,让梦瑶向你献出不断蓄聚的深情和欲念,梦瑶可向你保证会在你怀里,变得比任何女人更**和热情,把清白的身体奉献给你,作为奖赏。”

韩柏蓦地爬了起来,正容道:“我现在立刻去努力,保证三天之内必可达到梦瑶的要求。”

秦梦瑶欣然由**坐起来,伸手爱怜地抚摸他的脸颊,秀目透出海样深情,轻轻道:“这才是乖孩子,梦瑶会再来找你的。但却要小心连宽,此人内外功均已臻至境,绝不逊于黑榜高手,你切要珍重啊!”

漫天雨粉飘飞。长江一片迷茫。宋媚打着伞子,挨坐戚长征身旁,为他挡着风雨,看着他掌舵和操控小风帆,**。

戚长征爱怜地道:“雨水把你打湿了,小心会着凉。”

宋媚娇声道:“人家有簑衣护身,怕什么呢?我才不想闷在小篷舱里。”

戚长征调笑道:“不如把义父和令兄请出来操舟,我和你则躲在那小篷舱里,包管你一点不闷。”

宋媚嗔道:“你这人呢!最懂讨便宜,昨晚趁人家糊里糊涂,唔!不说哩!”

戚长征心中一**,暗忖宋媚和韩慧芷出身应大致相若,但这种调情话儿,保证韩慧芷说不出口来,大乐道:“你负责监视令兄的动静,我负责占你便宜。好吗?”

宋媚嗔道:“不!我绝不会助纣为虐,你不怕给人看见,动手吧!”

戚长征放怀大笑,宋媚摆明对他采放纵政策,一副够胆便放马过来的样子,怎不使他心情大佳。

宋媚在他手臂上狠狠捏了一把,然后爱不释手地摩挲着,叹道:“戚郎真是强壮,肌肉充满力量,可以想象当你和贼子搏斗时,必像虎豹般凶猛,媚媚真想能看到那情景。”

戚长征洒然道:“喜欢请随便摸吧!我老戚不怕被媚媚占便宜的。嘻!媚媚多么好听,以后叫你作媚媚。”

宋媚啐道:“人家赞你罢了!总不放过调笑人家。”

戚长征别过头来细看她明艳照人、青春焕发的玉容,微笑道:“媚媚想老戚放过你吗?”

宋媚垂下螓首,娇羞地咬着唇皮轻轻答道:“不想!”旋又仰起俏脸,瞪大明亮的眼睛瞧着他道:“可是媚媚很担心呢!你们这些江湖人物,居无定所,四处拈花惹草,逢场作戏,得了人家的身心后,便不顾而去。不过纵使你是这种人,媚媚仍甘愿让你得偿心愿,事后亦绝不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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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长征大讶道:“媚媚真是敢作敢为的奇女子,一般女人说起这些事总是扭扭捏捏,不过放心吧!我老戚做事虽率性而行,却绝不会始乱终弃。”

宋媚一颤道:“真的!”

戚长征微笑道:“当然是真的!”

韩柏展开脚步,似缓实快地赶往鬼王府去。鬼王府附近清凉山脚下扎起了十多个军营,过万全副武装的卫士驻守着所有道路,在鬼王府另一边的清凉寺,和向着秦淮河的石头城旧址,亦禁止任何人登上去。韩柏在路上被截着,因他这两天都没有再穿官服,只是穿着朝霞和柔柔为他缝制的淡青长衫,兼之身上又没有任何证明文件,守卫硬是不肯让他上山,幸好一队鬼王府的府卫刚要回府,认出来了他,忙让出坐骑,和他一道到山上去。韩柏乘机问起为何来了这么多官兵。

带头的府卫道:“这是府主的意思,敝府只会在子时至寅时把通路开放三个时辰,够胆来抢鹰刀的须在这段时间来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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