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易作品大全集(全15部共144册)-第七章 古庙惊魂_废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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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古庙惊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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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行烈回到鬼王府,虚夜月正嘟长小嘴,坐立不安地苦候韩柏。庄青霜比她文静多了,和谷姿仙有一句没一句闲聊着。谷倩莲则和小玲珑坐在一角,不知说着些什么知心话儿。金发美人儿夷姬和虚夜月的贴身俏婢翠碧,负责伺候众女的茶水。虚夜月的月楼在鬼王府虽不算大建筑,但多住两家人,仍有足够的空间。所以在她的坚持下,风行烈和戚长征均分了楼上的四间大房,厅子当然是公用的了。

谷姿仙见风行烈回来,大喜迎去。风行烈看见虚夜月的可爱模样,忍不住笑道:“谁开罪了月儿呢?”

虚夜月跺足道:“行烈在笑人家。”

谷倩莲怎肯放过他,扯着他衣襟笑道:“试过野花的滋味,以后再不觉家花香了?”谷姿仙嗔怪地瞪了她一眼。

风行烈笑道:“皇天在上,我风行烈只作陪客,并没有尝到野花的滋味。”三女大喜,但又碍于虚夜月和庄青霜在旁,不好意思追问细节。

虚夜月记起了白芳华的事,遣走了翠碧和夷姬,招呼众人坐到一块儿,道:“现在月儿有件至关紧要的事,要告诉你们。”

鬼王和韩柏两人在金石藏书堂坐下,沉吟片晌道:“现在我真的放心了。贤婿的武技已臻上窥天道的境界。就算再遇上里赤媚,虽仍不免落败,但应可保命逃生。”

韩柏呆了一呆,搔头道:“他的天魅凝阴如此厉害,败即死,我哪得逃生呢?”

鬼王微微一笑,在身后取出一把刀来,递给他笑道:“有了这宝贝,没可能的事当会变成有可能。”竟是天下武林梦寐以求的鹰刀。

韩柏不敢伸手去接,苦着脸道:“若我失掉它,岂非更糟。”

鬼王把厚背刀塞入他手里,笑道:“信我吧!你若拿着此刀,会有意料不到的效果。”

韩柏两手接上鹰刀,一种奇异的感觉立时传遍全身,有点像与美女**时,那种既浓郁又空灵的境界。不禁点头道:“可能真是这样,但鹰刀来了我这,小婿岂非成了众矢之的吗?”

鬼王哂道:“有谁见过鹰刀呢?除了红日法王或庞斑等人外,没有多少人能感应到此刀的灵异。所以你尽管把它背着,后天早上来还我,包管不会有人知道。”

韩柏道:“假若我真的丢失了它,怎么办好呢?”

鬼王若无其事道:“得得失失,何用介怀!”

韩柏和他对望一眼,齐齐放声大笑起来,充满了知己相得的意味。

鬼王叹道:“或许你会说我是马后炮,其实连单玉如都瞒我不过,可是我对芳华却全无怀疑,只是基于一个原因,使我愿意欺骗自己。”顿了顿续道:“你或者尚未知道:芳华乃瑶族女子,而月儿的生母亦属瑶族,兼且她们的神态都有着某种微妙的酷肖和韵味,所以我才愿意接受她,让她作伴。到今天才知道,这是单玉如针对虚某的弱点而作出的摆布。”

韩柏吁出一口凉气道:“单玉如的手段真叫人心寒生惧。”

鬼王双目闪起精芒,冷哼道:“幸好她被贤婿识破了,你这两天最好不要动她。因为我还要利用她送出一些消息,害害单玉如。哈!真是愈来愈精彩了。”

韩柏记起见不到干罗,顺口询问。

鬼王道:“我们得到消息,干罗的女人‘掌上舞’易燕媚,和丹清派的女掌门等正乘船来京,老干知道后,立即赶去接应,我派了城冷陪他,以应付京师的关防。”

韩柏又皱眉道:“戚长征到哪里去了?”暗忖不是又到青楼鬼混了吧!这小子可能比自己更放任。看了看天色,这样被白芳华和鹰飞一闹,鬼王又扯了他到这里说了一番话,已是酉时之初,离盈散花清凉古寺的约会,不足一个时辰,不要说难抽空去和七夫人缠绵,月儿霜儿都不宜再见。她们当然不会拦阻他于亥时去会秦梦瑶,但却休想她们批准那刻前的任何约会。叹了一口气道:“严无惧阴魂不散地缠着小婿,害得我想赴一个重要的约会也有所不能,岳丈大人可否帮我把他甩掉呢?”

鬼王神秘一笑道:“这个容易得很,是否指与秦梦瑶的约会哩?”

韩柏不敢瞒他,道:“岳丈可否看在小婿份上,尽管听到我即将要说的事,也不要通知燕王呢?”

鬼王沉吟片晌,叹道:“假设你在三日前这样对我说,我会让你不要说出来。可是燕王这几天那种不择手段的做法,已使我心灰意冷,燕王实在和朱元璋属同样的料子,贤婿放心说吧!”

韩柏遂和盘托出了盈散花与秀色的事。鬼王听罢皱眉道:“假若我猜得不错,盈散花可能是高句丽上一任君主无花王的后代。无花被正德夺了王位,妃嫔儿子亲族近五千人尽被诛戮,想不到仍有人幸存下来。”

韩柏奇道:“冤有头债有主,为何盈散花会找上燕王棣来报复呢?”

鬼王道:“那次宫廷之变所以能成功,全赖燕王派出手下助阵,也可以说:只要燕王一天当权,正德的地位便稳如泰山。盈散花若是无花的后人,把燕王列作刺杀的对象,绝不稀奇。可是燕王此人虽是好色,对女人却防范甚严,和女人欢好前,必以手法制着她的穴道内功,想在**行刺他,根本是不可能的。”

韩柏一听更是心焦如焚,这岂非赔了夫人又折兵!恨不得胁生双翼,立即飞去见盈散花,劝她打消主意。

鬼王又道:“就算盈散花行刺燕王成功,正德固是失了大靠山,但她也绝占不到便宜。因为蓝玉和胡惟庸,所以能请得动水月大宗来帮忙,必是以高句丽的领土作报酬。若让倭子取得这邻近中土的踏脚石,中原危矣!”

韩柏听得目瞪口呆,始知自己根本不懂国情政治,呆了半晌后道:“如此我更要去见盈散花,劝她打消念头。明晚燕王设宴招待盈散花,谁都可想到宴会后的余兴节目会是什么。”

鬼王问道:“盈散花约了你在哪里见面?”韩柏说了出来。

鬼王伸手搭着他肩头,语重心长道:“我知贤婿你以诚待人,所以对人没有太大防范之心。我年轻时亦有你这种想法,可是现在多了数十年的经历,什么都看透了。总之防人之心不可无,尤其牵涉到国仇家恨,最正常的人也会变成不顾一切的疯子。”顿了顿续道:“现在你成了盈散花对付燕王行动的唯一障碍,说不定她会把你看作第一个要对付的目标。”

韩柏对此充满自信,哪会放在心上,敷衍道:“多谢岳丈大人提点,我会小心应付她。”

他的内心想法哪瞒得过鬼王,哑然一笑道:“只有经验和教训,才可以使你们这些年轻人明白长辈从血泪得来的处世知识。我亦不多言了。我可保证你能撇开小严,神不知鬼不觉在清凉寺内出现,不过你最好先摸清形势,才好去见盈散花,知道吗?”

韩柏爽快应道:“晓得了!”

鬼王叹了一口气,知他只当自己的话是耳边风,再加几句道:“现在谁都知你魔功高强,所以若要对付你,必是订下最毒辣的阴谋或是集中武功最高的好手,不叫你有任何脱身的机会,否则我也不会逼你带着鹰刀,免得你与秦梦瑶尚未见着,便一命呜呼。”

韩柏奇道:“岳丈不是说我福大命大吗?”

鬼王嘴角逸出笑意,站起来道:“来吧!让我指点你一条到清凉寺的暗路,月儿方面自有我为你安抚。”韩柏大奇,暗路究竟是指什么呢?

穿过地道,韩柏由另一出口钻出来,竟是清凉古寺后院的一间僻静禅室。至此亦不由深深佩服鬼王的深谋远虑,他早在鬼王府下秘密开凿了四通八达的地道,通往远近不同的地方。就算和朱元璋翻脸动手,逃起来亦轻而易举。自己若非成了他的女婿,自亦不会知悉秘密。他把地道出口掩盖好后,以佳人有约的轻松姿态,步出室外,往主庙走去。这时乃晚课时间,经堂传来阵阵禅唱,钟鸣鼓响,充满宁和的宗教气氛。由昨天开始,明军封锁了到清凉山所有道路,除非是高手,一般人自然不能上山礼佛,所以偌大的清凉古寺,除了经堂之外,静悄悄的,阒无人声。

韩柏施展身法,避过了几个打扫的僧人,来到大殿内佛像后的空间。探头出去,佛座前的长明灯映照里,有三个僧人伏倒地上,似正拜佛拜得忘了站起来。韩柏大感不妥,记起了来前鬼王的忠告,伸手在佛座下的莲花浮雕运功抓下一粒木屑,朝其中一僧的敏感穴位弹去。正中目标,只是该僧全无应有的反应。韩柏心中一寒,是谁点了三僧穴道呢?难道这真是个陷阱?

鬼王的话言犹在耳,韩柏不禁对盈散花的信心动摇起来。旋又想到:或者是有人知道我们的约会,所以先行布局对付我们也说不定?趁现在离约会仍有小半个时辰,自己不如早一步截着盈散花,和她逃之夭夭,才是上策。想到这里,暗笑任敌人千算万算,都算不到自己是由秘道潜来的。于是凝聚精神,运转魔功,把感应提升至极限。先由佛座的后门退出去,再闪入主殿旁幽深的园林里,曲折迂回地绕到大殿正前方广场侧的密林中,藏身一棵支叶茂密的大树上,把身体隐蔽得天衣无缝,除非不幸的敌人亦选了这棵树爬上来,还要选中他藏身的横丫,否则休想发现他的存在。下了一天的雨雪此时渐由大转小,缓缓停下。整个清凉山所有庙宇建筑,变成了白色世界。大庙前的广场静悄无人,在大殿檐边高挂的十多个灯笼映照下,积雪的广阔空地反映着灯光,似若个不具实质的幽灵世界。

韩柏由藏身处看去,除了大殿的正前方尽收眼底外,由于居高临下,亦可看到刻有“清凉古寺”大石牌匾入口下大截的登山石阶。此乃到古寺的必经之路,盈散花要来,理应是循此石阶登寺,否则就须攀山越岭。韩柏尽力收敛本身精气,免惹得敌方生出反应。正如鬼王所言,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四周静如鬼域,虫鸟等都因大雪不知躲到哪里去了。天色开始转晴,星空晶莹通透。

就在此时,韩柏生出感应,往巍然矗立的大殿上空望去。在星夜的背景衬托下,一道鬼魅般的人影从天而降,落到殿顶,盘膝安坐瓦背,稳若磐石。肩背处露出一截刀把,在星光下闪起微微的异芒。情景诡秘至极点。韩柏忙合上眼睛,只余一丝空隙,怕给对方看到眸子的反光。心中冒起一股寒气。此人应是逃过守兵耳目,而且是攀山上来,只是此点,便知此人大不简单,充满了夜行者舍易取难的精神。更骇人是他的从容气度,动作迅捷完美,疾若电闪,那种身法,韩柏只曾从庞斑、浪翻云、秦梦瑶、里赤媚、鬼王等有限几人身上看过。我的娘啊!这人究竟是谁?

韩柏至此更不敢大意,收摄心神,把魔种潜藏匿隐的特性发挥到极致,心中无念无思,收止呼吸,全靠内息循环不休,就若冬眠了的动物,把生命的能量降至无可再低的水平。时间缓缓转移。“呜!”山路处传来一声鸟鸣。接着另一下鸣叫在更远的山路下回应着。当然是埋伏山路旁的敌人在暗通消息。现在时近酉亥之交,盈散花为何仍未出现呢?难道……不!盈散花绝不会出卖我的。

步履声由山路下传来。韩柏暗叫不好,果然是散花来了。怎么办好呢?应否立即扑下去,带她一起逃之夭夭?可是只要埋伏山路两旁的高手挡他们片刻,在殿顶那可怕的人便可赶上他们,岂非仍是死路一条。旋又想起大殿内的三个僧人,说不定对方不会立即动手,会让散花到殿内等他,待他两人到齐时才将他们一网打尽。猛下决心,决意静观其变。手往后伸,轻捏大宗师传鹰的厚背刀把,一种奇异的感觉透体而入,心神更是空灵通透。一道黑影在目光所及的山路尽处出现。韩柏松了一口气,原来竟是个儒生打扮的魁梧男子。

他迅速来到石阶之上,停定向殿顶遥遥拱手道:布衣侯——战甲,见过水月大宗。”

韩柏大吃一惊,慌忙收摄心神。我的天!原来竟是水月大宗亲自出手来对付我,我也算有面子了。这时从不信神佛的他,亦不禁求神拜佛教盈散花千万不要来。

低沉冰冷,带着异国口音的声音由殿顶飘下来道:“韩柏何在?”

战甲沉声道:“战某亦大惑不解,不知此子为何会不来赴约?”

盘坐殿背的水月大宗冷哼道:“蓝玉不是保证过韩柏必来的吗?第一次行动便叫本宗失望,我们还如何可以合作下去?”

战甲唉声道:“大宗请听战某一言,这次我们的计划应是天衣无缝。何况韩柏此子最是好色,只要有美女约他,天大事情都可搁在一旁,除非是他死了,才会不来。”

韩柏听得心中大恨,好气兼好笑,这战贼子竟敢如此看扁我韩某人。

水月大宗冷然道:“是否在邀约上出了楼子,他根本不知道有这约会,又或那盈散花吸引力不够,诱他不动呢?”

战甲道:“盈散花乃江湖十大美女之一,有她亲笔之信,韩柏怎会不来?可能是其中另有问题。”

韩柏骤听入耳,像给劲箭穿心,心头一阵剧痛,什么内息都运不起来,呼吸困难。盈散花,你这狠毒妇人,对得起我韩柏吗?原来你竟是蓝玉的人。就在此时,呼啸之声由殿顶破空而至。骇然下知道因心中震惊,魔功消散,立时引起盖世高手水月大宗的感应。他往上望去,只见漫天刀芒,重重杀气,笼罩着以自己为中心的方圆三丈之处。

戚长征一边想着薄昭如,步履轻松地到了鬼王府,此时他已成功地把韩慧芷抛在脑后。虽在想起她时仍有点心中刺痛,但已非在宋府时那种滴血绞痛的凄绝感觉。在府门报上姓名,府卫把他带往内府。他还是首次踏足鬼王府,被那有若表演建筑艺术的琼楼玉宇,园林美景吸引得神为之迷,大感兴趣。府内灯火通明,亮若白昼,但却不觉有人把守,难道任由来抢鹰刀者如入无人之境吗?

正嘀咕间,有人叫道:“戚长征!”戚长征循声望去,只见左侧花园深处的亭子里,隐有人影。他认得是风行烈的声音,忙遣走府卫,走了过去。亭内不但有风行烈和三位娇妻,还有虚夜月与庄青霜两女,独不见宋媚。

谷倩莲道:“你这家伙溜到哪里去了,你义父说要打你屁股呢。”

戚长征向亭内诸人抱拳一揖,登上石亭,道:“义父他老人家在哪里?”

风行烈神秘一笑道:“干老和虚老两位老人家正在书斋处下棋,为什么这么晚回来呢?有人等得你很心急了。”

戚长征叹道:“此事一言难尽。”望着虽绷着俏脸,模样仍是那么动人的虚夜月,不禁又死性不改,故作惊奇道:“谁惹得虚大小姐不高兴了,是否韩柏那小子,让我揍他一顿为你出气。”

虚夜月正因韩柏偷偷溜走,大发脾气,却苦无发泄对象,戚长征竟自动献身,送上门来,插腰大嗔道:“去你的大头鬼,韩柏刚认识了你这个损友,立即近墨者黑,学足你的坏榜样,本小姐要揍你一顿才真。”

戚长征被她扭腰不依的俏模样弄得大晕其浪,哈哈笑道:“虚大小姐要感激我老戚才对。只要韩柏小子学到我三成哄妞的本领,包管哄得我们的虚大小姐心花怒放,快乐无穷,来!韩兄既不在,便让老戚来陪你聊天,包管你不会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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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夜月终忍不住“噗嗤”一笑,玉容解冻,别过头去,狠狠骂道:“死老戚!真希望碧翠把你治死了。”

戚长征全身一震道:“你说什么?”

虚夜月大乐鼓掌道:“不要言而无信,快坐到月儿身边来,把你由出世开始的种种丑事,由头到尾详细道来,逗得本小姐开开心心,才准离去。”

她身旁的庄青霜、谷倩莲、小玲珑,全抿嘴偷笑,看着他呆然失措的苦脸。风行烈感受着各人间真挚无伪的感情,心中涌起温暖。还是谷姿仙心中不忍,笑道:“干老刚把寒掌门等三人接回来,现在她们正沐浴更衣,还不快去会见她们。”指着一排疏树后的月楼道:“她们就在月儿小楼的二楼处。”戚长征一声欢呼,拔身而起,往小楼投去。

水月刀离他至少尚有三丈,树上挂着的冰雪已被刀气逼得照头照脸吹打过来。如此凌厉的气势,韩柏还是首次遇上。韩柏的眼光落在对方高举过头的水月刀上,只见刀身扁狭,锋刃和刀柄都比中土之刀长上一半,在空中似缓似疾地随着驭刀飞临的水月大宗,带着一种使人目眩神迷的邪异力量,朝他前额劈来。眼前的茂木密叶,尘屑般分向两旁碎飞开去,刀未至,锋寒已到。眨眼不及的工夫,对方飞临上空。韩柏在这生死关头,魔种刹那间提升至极限。同时知道水月大宗由出刀开始,其精神力量便紧摄自己的心魄,叫自己欲逃无路。如此刀法气势,确是先声夺人。

韩柏狂喝一声,背上鹰刀电掣出鞘,风卷雷奔般一刀劈在水月刀上。“锵”的一声激响,传遍山野。韩柏脚踏的粗干竟化成碎粉,不由惨哼一声,掉往树下。水月大宗则一个翻腾,在空中打了个后翻,头下脚上,水月刀化作一道激芒,再炮弹般朝坠往地上的韩柏射去,同时长笑道:“好小子,竟能挡我一刀。”韩柏手臂发麻,全身真气乱窜,暗叫吾命休矣,忽地一种奇异的能量由刀柄处传入体内。那并非鹰刀本身蕴藏什么力量,而是鹰刀似能把宇宙某种神秘的能量,吸收过来,送往他体内。而在同一时间,他脑海中电光石火般升起一幅幅的图像,隐含深意,只是一时尚不明白罢了。

水月刀破空而下,直刺他胸膛。刚落到地上的韩柏的魔种立时复活过来,还比以前更有霸气,哪敢迟疑,鹰刀再挥,“当”的一声再封架了水月大宗必杀的一刀。一股无可抗御的巨力由水月刀传来,刀气直侵脏腑。韩柏狂喷鲜血,再往山下抛飞的同时,水月大宗亦给震得一个筋斗,落到广场处。韩柏跌落山野之前,勉力看了他一眼,只见这水月大宗高挺笔直,穿着猩猩红血般的无袖外褂,下着纯白崭新的裤子,脚踏草鞋。雪白浓密的头发垂在宽宽的肩上,水月刀拦腰横抱,两眼神光电射,目不转睛盯着自己,阴鸷若兀鹰的面容没有任何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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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啦!”一声,韩柏背脊压断了一株长在山坡的小树,翻滚下去。站在一旁的布衣侯目瞪口呆地看着韩柏掉下去的地方,仍未从水月大宗惊天地泣鬼神的水月刀法,回过神来。山下尖啸响起,显是埋伏山路的风火山林四侍往韩柏扑去。

战甲这时记起要追杀韩柏,刚举步,水月大宗喝道:“战兄且慢,此子已被本宗重创,他们四人足可收拾他有余了。”

戚长征旋风般冲入月楼,吓得厅内的夷姬和虚夜月的贴身俏婢翠碧差点跳了起来。他向她们打了个请原谅的手势,五步并作一步,两下来到楼上的小厅,只见一位美人儿坐在椅上,骇然抚胸地站了起来。竟然是褚红玉。

戚长征不好意思地停下来,喜道:“你醒来了!”

褚红玉见到他,像见着亲人般,两眼一红,垂下头去,低声道:“可以求你一件事吗?”

戚长征想起她被鹰飞侮辱和她战死花街的丈夫尚亭,心下恻然,说起来,她的不幸还是全因他而来,百感交集,叹道:“说吧!无论什么事,我戚长征都答应你。”

褚红玉平静地轻轻道:“替我杀死鹰飞。”

戚长征走到她身旁,伸手抓着她香肩,凑到她垂下的眼睛前,一字一字肯定地道:“戚长征不但一定杀死鹰飞,为尚兄报仇和为你雪耻,今后还会代尚兄好好照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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