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易作品大全集(全15部共144册)-第四章 前尘旧事_废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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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前尘旧事(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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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榭内,戚长征赤着精壮的上身,由寒碧翠、褚红玉、红袖和宋媚四女,为他处理包扎左肩的剑伤,自然要同时默受诸女的埋怨。宋楠也来了,正和小鬼王荆城冷下棋,后者显是落在下风,不住皱紧眉头,苦苦思索。虚夜月和庄青霜把秦梦瑶送入静室后,领着翠碧和金发美人夷姬来凑热闹。虚庄二女不住向戚长征瞪眼,不明白为何他泡妞竟会泡到负伤而回。

戚长征向在一角下棋的荆城冷笑道:“知道我大舅的厉害了吗?”

荆城冷叹道:“要找师父来才行。”

虚夜月嚷道:“爹到哪里去了?”

鬼王的声音由远而近道:“总算还记得阿爹哩!”

虚夜月欢喜得跳了起来,掠出斋外,不旋踵分挽着虚若无和干罗步入斋里,旁边还有个“掌上舞”易燕媚。众人纷纷施礼。客气一番后,干罗关心义子,问起戚长征受伤的事。戚长征不敢隐瞒,把过程说出,与干罗并排上座的虚若无微笑道:“孟青青不但剑法高明,还是个光明磊落的人物,否则只要找个鹰飞之类的人物埋伏暗处,小子你休想有命回来!”

戚长征暗叫惭愧,自己太粗心大意了。旁边的寒碧翠狠狠瞪他一眼,低骂道:“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再逞强?”

干罗见戚长征受窘,岔开话题道:“想不到秦梦瑶竟为韩柏动了真怒,我看蓝玉休想能从这一剑复原过来,等于帮了朱元璋一个大忙。”

虚若无舒适地挨着椅背,悠闲地道:“真想快点看到她和红日法王决战的动人情景,红日这家伙号称西藏第一高手,修的是不死法印,一击不中,远扬千里,如此功法,多么引人驰想。”

虚夜月不屑道:“不过是个藏头露尾故作神秘但其实是天生鬼祟的臭喇嘛罢了!月儿说秦姐姐定能一剑把他的臭头劈掉。你若见到自以为不可一世的水月大宗,在她面前气焰全消的可怜样子,就知道她是多么威风哩!”众人听她语气天真,均发出会心微笑。

干罗正容道:“我们今晚绝不能轻敌,庞斑乃魔教百年来最杰出的人物,像神一般备受尊崇,此番他亲自来京,必然大大振起敌方的士气,所以若没必要,切忌群战,免致两败俱伤,徒然便宜了朱元璋和八派联盟,单玉如更会在暗中笑坏肚皮。”

寒碧翠轻轻道:“单玉如真的那么厉害吗?”

干罗脸色凝重起来,道:“她不但武技可跻身宗师级的位置,最使人防不胜防的是她的媚术,能制人心神于无形,男女均不能幸免。这二十多年来销声匿迹,可见必是在潜修中土魔门某一种厉害无比的魔功秘法,此番出世,定然非同小可。”

众人听得心中凛然,这女魔头能二十多年来无声无息地躲在胡惟庸的背后,暗中密谋夺取明室的皇权,只看此点,当知她有过人的毅力和耐性。

这时有人来报道:“许宗道求见鬼王!”

鬼王虚若无愕然道:“他终于肯来见我?”

雨雪缓缓停下。韩柏和范良极两人刚离开皇城,韩柏道:“死老鬼!你最好暂时忍一下你那双贼手,朱元璋已识破你想偷他的东西了。”

范良极嘻嘻笑道:“识破又怎样,现在我们这么有利用价值,即使老朱明知我要偷他的东西,也只有睁只眼闭只眼。”

韩柏皱眉道:“这样即使把东西偷到手,又有什么趣味?”

范良极故作惊奇道:“你明知瑶妹不用追求迟早也要献身给你,那你成其好事时究竟有没有乐趣呢?”韩柏立时为之语塞。范良极见占尽上风,大乐搂着他的宽肩,走上途人熙攘,一端连接着皇城御道的玄津桥去。

韩柏道:“你查过天命教的巢穴吗?朱元璋刚才又催我动手。”

范良极颓然道:“昨晚你和瑶妹风流快活,可怜我却东奔西跑,唉!什么名单,一封像样点的书信也没有,只找到一些日用品和杂货粮油的账目单据。那种可把天命教人一网打尽的名单,只是朱元璋一厢情愿的想法,若我是单玉如,绝不会那么愚蠢,记在脑里才是最安全的。”

韩柏苦笑道:“不如我们去把巢穴内最高级的负责人,活捉来送给东厂,他们自有方法要他们招供。”

范良极摇头道:“不要白费心机。那里只有几个丫头,要找个像样点的人都很困难,这几天风声这么紧,天命教的人怕都躲起来。”

韩柏忍不住搔头道:“这么说来,唯一的线索是白芳华,我真有点怕见到她。”

范良极肃容道:“若她确是天命教的护法,武功定然非常高明,平时那武功平常的样子,只是装出来骗人的。”

不知不觉间,两人边谈边走,步上落花桥。女子的呼声传来道:“韩柏!”

范良极的耳朵何等厉害,一呆道:“是盈散花!”

只见一辆马车由后边驶上桥来,驾车者叱喝一声,把马车停在两人之旁。垂帘掀了起来,露出盈散花苍白的俏脸,秀眸茫然,予人一种哀莫大于心死的凄凉和落寞。

范良极传音道:“你去探探口风!”走到远处,但谁都知道他正竖起耳朵偷听。

韩柏涌起复杂难言的情绪,移到窗旁,柔声道:“你往哪里去了?”

盈散花平静地道:“这里再不需要我,自然是离这里愈远愈好。不过假若你要杀我,随便出手吧!散花绝不会反抗。”

韩柏一呆道:“你明知我不会杀你,为何还要杀你?假若你有忏悔的心,不如把你对付燕王的手段告诉我吧!”

盈散花凄然一笑道:“为何我要后悔?韩柏你还不明白吗?我们根本处在完全不同的立场,有着不同的经历,你可以杀死我,但却休想我会告诉你任何事。”

韩柏自知狠不下心来逼她,苦笑道:“秀色呢?她不和你一起离京吗?”

盈散花的秀眸泪花滚动,但语气却平静至使人心寒,淡淡道:“她早离开了!”泪水终于忍不住泉涌而出。

韩柏泛起强烈的不祥感觉,猛地伸手抓着她的香肩,摇撼着她道:“秀色是不是死了?”

盈散花凄凉茫然地道:“她既不想破坏我的复仇大计,又不想目睹你被我害死,除了自尽外,她还可以做什么呢?”

韩柏全身冰冷,脸上血色尽褪,踉跄后退,撞在桥栏处才停下来,不能相信地摇着头道:“这不是真的!告诉我,你只是在骗我!”

盈散花任由泪珠滚下玉颊,哀然道:“我还骗得你不够吗?”

韩柏的心乱成一片,神伤魂断中,又涌起海洋般的恨意,道:“我现在还未死,仍可以破坏你的大事,为何你不继续对付我呢?”

盈散花拭去泪珠,平静地道:“我现在很疲倦,只希望能远远离开这地方,离开中原,到哪里去都可以,只希望能把你和秀色忘记。韩郎啊!用尽你的气力去恨散花吧,她根本配不上你的爱。”

帘幕垂下,马车缓缓驶下桥去。韩柏双腿一软,几乎倒在地上,全赖赶上来的范良极把他扶着。

浪翻云搂着左诗,落在船头处,操船的怒蛟帮好手齐声欢呼。几个人由船舱钻了出来,赫然是凌战天、翟雨时和上官鹰。当然还有稍长高了,美丽得像个小公主的小雯雯。他们的出现,令浪翻云大感意外,尚未说话,左诗和小雯雯紧拥在一起,又哭又笑,看得各人心中酸喜交集。

浪翻云伸手抓着凌战天的肩头,大笑点头道:“是否要和朱元璋摊牌了?”

翟雨时佩服道:“什么事都瞒不过大叔。”

上官鹰激动地道:“大叔!你会反对吗?”

浪翻云微笑道:“怎会反对呢?天下再不是以前的天下了。人民只是希望有安逸太平的日子,怒蛟帮也该顺应潮流。当年帮主创帮时,目标正是要为天下带来幸福,若天下宁靖,怒蛟帮的存在便是多余的了。”

凌战天也笑道:“我早知大哥会同意我们的决定,这次我们来京,是希望弄清楚形势,看看可在什么地方尽点力量。”

浪翻云失笑道:“若你不怕头痛,便尽力去了解吧!”

小雯雯脱离母亲的怀抱,奔到浪翻云前,欢呼道:“浪首座!”

浪翻云一把抱起她,亲了亲她的脸蛋。在水师船的护航下,载着怒蛟帮最重要几个人物的大船,昂然驶进秦淮河去。

鬼王虚若无在金石藏书堂内单独接见不舍。这白衣如雪、傲岸孤逸的僧人,步入堂内像往日般行起军礼,朗声道:“许宗道参见大帅!”

虚若无做出客气的手势,请他坐下,不胜唏嘘道:“二十多年了,我最得力的三个手下,现在只剩下你一个。想当年应天一战,我们水陆并进,与元军大战于钟山,再追歼元人余孽于凤凰台,一战定下大明的基业。”

不舍接着道:“由那天开始,朱元璋终于有了稳固的根据地,以后南攻西讨,扩展势力,先后攻取江苏、皖南和浙东大片土地,进行吞并别部、统一天下的过程。”

虚若无露出缅怀的神色,油然道:“那时元人大势已去,最强大的对手就是一代枭雄陈友谅,幸好我们得上官飞水师之助,先后与陈友谅大战于龙江和鄱阳湖,终大破陈军,多么痛快!”

两人忽然沉默下来,因为接着就是灭掉张士诚和方国珍,使朱元璋雄霸了东南半壁江山,此时朱元璋羽翼丰满,于是派人暗杀小明王韩林儿于六合县瓜步江中,彻底背叛了义军,自立为王,麾军北伐,把元人逐出中原。小明王乃当时起义军名义上的领袖,朱元璋这一做法,导致上官飞与朱元璋决裂,成立怒蛟帮,不受朱元璋的管辖。不舍亦因此心灰意冷,离开鬼王,往双修府与谷凝清结成连理,修习大法。前尘旧事,一一涌上心头,不堪回首。

鬼王喟然长叹道:“成又如何?败又如何?回想往事,便像做了一场春秋大梦,宗道你看破了吗?”

不舍苦笑道:“昨天仍未看破,但今天与敝师兄无想一席话后,幡然大悟,什么仇什么恨都消了。到现在我才明白为何师父与庞斑决战回来后,明知命不久矣,仍是那么安详欣悦。生生死死算什么?甚至快乐和痛苦,也只不过是生命里不同的插曲,有什么大不了。”

鬼王一掌拍在几上,长笑道:“说得好!说得好!”

不舍心生感触道:“一直以来,小僧把自己的想法和情绪摆在最重要的位置,所以才与谷凝清有二十年的相思之苦,不舍实在太自私了。”

鬼王定神看了他一会,沉声道:“宗道语气中隐然有所决定,看来你把与庞斑的决战亦抛开不想了,是吗?”不舍微微一笑,点头应是。

鬼王舒服地挨入椅背,欣然道:“那要恭喜你了。”轻轻一叹道:“二十年来,我把心神全放在宝贝女儿身上,始明白征逐武林,是多么没有意思的事,只有生活方是生命的真义,才能品尝存在的意趣。”

不舍油然一笑,淡淡道:“只要能杀死年怜丹,不舍便抛开一切,带同妻女部属,返回域外,重建无双国,终老域外,享受一下塞外纯朴的生活,其他的再都不管了。”

鬼王会心微笑道:“好一个‘不管’。”再长叹一声,道:“我们是否管得太多呢?”

不舍道:“大帅你又有何打算?”

鬼王虚若无哑然失笑道:“有什么好打算的?与里赤媚一战迫在眉睫,虚某等了二十多年,等得手都痒了。真想不到这家伙竟练成天魅凝阴,这是多么令人兴奋的事!”

不舍莞尔道:“大帅豪情二十年如一日,宗道心中确是非常欢悦。”

鬼王摇头叹道:“现在我最担心的反是单玉如,她暗中部署二十多年,任由朱元璋一统天下,打下深厚的国基,故她除非不发动,否则必是无可抗御的毒计阴谋,使她可将大明接收过去。不过正如你所说,虚某对朱元璋早意冷心灰,再无兴趣去管,便让后生小辈去理吧!”接着长身而起,欣然道:“来!让我去见见使你同时动了仙凡两心的美人儿。”

韩柏神伤魂断地和范良极来到左家老巷,酒铺内却是喜气洋洋,唯有压下心中悲痛,走入铺里。左诗三女、范豹和颜烟如正逗着小雯雯说笑,见到韩范两人,停了下来。

左诗喜翻了心头地道:“小雯雯,看看是谁来了?娘教你怎么说哩!”

小雯雯蹦跳着转过身来,瞪大美丽的眼睛,定神看两人。先望着范良极,犹豫地道:“是你吗?”

范良极笑得弯下腰来,捧腹道:“对!我也是你的爹,不过却是干爹。”

左诗俏脸飞红,狠狠瞪了范良极一眼,又向韩柏猛使眼色。韩柏看到这么精灵秀丽的小女孩,打从心底欢喜出来,单膝跪下,张开双臂柔声道:“乖宝宝!快到爹怀里来!”

小雯雯小脸红起来,跺足道:“我不是乖宝宝,是小雯雯。”说完冲入左诗怀里,不肯再回过头来。

韩柏脸皮最厚,哈哈一笑,站了起来,走到她的背后,跪下凑到她耳边道:“是爹错了,你是小雯雯,最乖的小雯雯。”

左诗催道:“小雯!忘了娘怎么教你吗?”

小雯雯旋风般转过身来,搂上韩柏的脖子,在他脸颊亲了一口,叫道:“爹!”又再转回左诗怀里,这次怎么也不肯离开了。

柔柔过来拉起韩柏道:“怒蛟帮的人来了,正和浪大哥在内堂说话呢。”

范良极愕然道:“什么?”往内堂走去。

柔柔再低声道:“白姑娘也来了,在偏厅等你。”

韩柏立即色变,范良极亦停下步来。柔柔见两人神色古怪,奇道:“有什么问题吗?”她仍未知白芳华的身份,故有这自然的反应。

范良极干咳一声,说了声没事,把韩柏扯到一旁道:“这妖女必是不怀好意,你放心去见她吧!我会在旁照应。有浪翻云在这里,估量她不敢胡来。”

韩柏放心了点,径往偏厅去见白芳华。这左家老宅前面是铺位,后面是住宅和工场,占地宽广,住上百来人也没有问题。白芳华娴雅自若地坐在偏厅,那模样又乖又贤淑,事实直到此刻,韩柏仍有点不相信她会坑害自己,但受过盈散花的教训后,他再不敢轻忽托大。她见到韩柏,脸上现出惊喜的表情,“啊”的一声盈盈起立。

韩柏堆出笑容,道:“白小姐的消息真灵通,竟知我会到这里来。”

白芳华迎了上来,挽着他的臂弯含笑道:“不是猜,而是知道你必会到这里来看乖女儿,故而人家到这里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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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下后,韩柏暗地收摄心神,笑嘻嘻道:“白小姐真的再不怕我了,否则怎会送上门来呢?”

白芳华抛他一个媚眼,柔情似水地道:“有什么好怕你的?不过这次来找你,却不是要把自己送上门来,而是受人所托,把一些东西交给你。”

韩柏讶道:“何人要劳白小姐的芳驾呢?”

白芳华白他一眼,由怀里掏出一包用火漆封好的包裹,送入他手里道:“刚才盈散花来找我,要人家把这东西亲手交给你,芳华也不知里面藏的是什么。”

换了以前,当还不知白芳华是天命教的人,韩柏必会深信她所说的每一句话,但现在哪肯相信她会不拆开来看,同时也在奇怪,为何盈散花刚才没有提及这包东西?

白芳华站了起来,笑道:“韩郎定必心急拆看,芳华不阻你了。”

韩柏不好意思道:“我送你出去吧!”

白芳华按着他肩头,俯身献上热烈的香吻,温柔地道:“不用送了,这几天韩郎定是无暇分身,待韩郎大展神威,扫平群魔后,你要怎样安排芳华,人家全听你的。”

韩柏装出大喜之色,叮嘱道:“说过的话要算数,可不能反悔哩!”

白芳华应道:“芳华遵旨!”甜甜一笑,婀娜多姿地去了。

看着她动人的步姿,韩柏的心神不由给她勾了去,直至她消失门外,韩柏回过神来,暗忖这种步姿必是天命教的一种媚术,否则为何如此厉害。低头看手上的包裹,心内百感交集,想起里面或有秀色自尽前写给他的绝笔信,又或盈散花揭开对付燕王的阴谋,一颗心不由忐忑急跳。

范良极一脸狐疑之色的进来,不能相信地道:“竟是这么一回事吗?”再喝道:“还不快拆开来看?”

韩柏把包裹递给他,呼吸急促起来。范良极明白他的心情,接过包裹,放到桌面上,隔空运指一划,火漆裂开,包裹打了开来,竟是一叠书信,最上的一封写着“胡惟庸丞相亲启”字样。两人同时“啊”一声叫了起来,不能相信地看着这十多封信件。范良极扑到桌旁,翻信细看,竟然全是胡惟庸与蓝玉、东瀛幕府和方夜羽间往来的密函,内容自然全与密谋造反有关,说的都是事成后如何瓜分中土,却没有一字提到任何阴谋。两人你看我,我看你,怔在当场。

范良极深吸了一口气后,道:“这事奇怪至极,我要找浪翻云来商量。”

不一会浪翻云、凌战天、上官鹰、翟雨时全来了,匆匆介绍后,由范良极把前因后果详细交代,众人听得眉头深锁,沉吟不语。

范良极道:“若白芳华真的没有拆开来看,当然不知道这些是可诛胡惟庸九族的证据,那便可勉强解释得过去。”

翟雨时最爱动脑筋,摇头道:“除非白芳华不是天命教的护法妖女,否则绝不会如此疏忽大意,而且盈散花只是蓝玉的人,怎会得到胡惟庸的造反证据,只有单玉如可以轻易拿到这些书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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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战天不解道:“可是单玉如为何要害死自己的手下?”

浪翻云道:“到现在我才领教到单玉如的厉害,难怪言静庵奈何不了她。若非给韩小弟看穿白芳华的身份,无论如何我们也不会猜到她头上去。”

翟雨时苦恼地道:“究竟应不应该把这些信件交给朱元璋,若白芳华真不知道包裹的内容,这确是瓦解蓝玉和胡惟庸两人千载难逢的机会。”

上官鹰皱眉道:“恐怕我们要在事后,始可以知道这究竟是单玉如的阴谋,还是单玉如的错失。除非我们能立即追上盈散花,向她问个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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