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么又到了你手里?”
听沈方鹤一问黄富又破口大骂起来:“老顾这个挨千刀的,买下了玉簪才跟我说起了玉簪的好处,什么龙凤呈祥、什么宫廷御匠,也是那晚我喝多了,稀里糊涂就被他骗走了百两黄金。”
听黄富说被老顾骗走了百两黄金柳含眉却没半点不高兴,手把玩着玉簪似是听着别人家的事,不知道是家里有钱不在乎还是太喜欢这枚玉簪。
沈方鹤替黄富倒满了酒装作漫不经心地问道:“那卖簪之人多大年龄?簪子是不是偷来的?”
黄富想了一下道:“三十几岁年纪,一脸的胡子,衣衫干干净净的,不像是街头混混。”
“哪里口音?”
“北方口音,有点西北的味道。”
沈方鹤哦了一声,不再说话。心里却把事情又琢磨了一遍。三十几岁的年纪,一脸胡子,西北口音。这年纪特征不是张怜儿也不是李东平,看来是张怜儿把龙凤玉簪弄丢了。
“妹子好好保存这枚玉簪,说不定以后会卖个更好的价钱。”
柳含眉笑嘻嘻地道:“我才不卖呢,就这样自己用佩戴多好。”
黄富不屑地道:“也不是啥好东西,咱家不是还有好多吗!”
“还有好多?不都被你送给你那些相好的了吗!”
黄富脸变了,笑着说:“当着大哥的面你别瞎说。”
“瞎说?”柳含眉来了劲:“我哪里瞎说了,去年还巴巴地送给尹香香一只手镯呢,你当我不知道吗?”
黄富一脸讪讪地笑笑,冲沈方鹤举起了酒碗。
沈方鹤听柳含眉提起了尹香香,借坡问道:“怎么近来没看到尹夫人了,是去了外地吗?”
黄富摇摇头表示不知道,柳含眉嘴张了几张却忍住了没开口。沈方鹤眉头一皱道:“妹子是知道什么不肯说吗?”
“不是,不是!”柳含眉摇着手道:“大哥误会了,不是妹妹不愿意说,只是这事儿都是道听途说的,也不知真假怕说出来不好。”
“说出来听听吧,今天过年也没什么可乐的事,咱们就喝喝酒说些稀奇古怪的事,消遣消遣!”
“好吧,既然大哥想听我就说吧。大哥说近来没看到尹香香,说实话妹妹也没看到过她,至于她去了哪里,外面传言她是跟人跑了。”
“跟人跑了?谁?”
“大哥可曾听说过南塘镇有一个奇人?”
“什么奇人?”
“就是肚子里知道百万件别人不知道的事的钱百万。”
“怎样?”
“他也不见了。”
“哦,有这种事?”沈方鹤装作不知道,表情很是诧异。
“所以外面就有人怀疑尹香香跟他私奔了。”
丁苗偷眼看了看黄富,只见黄富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分不清是何颜色。好在柳含眉正在跟沈方鹤说尹香香的事,没分神看他。
沈方鹤笑道:“世上的人呀就是瞎猜测的多,那尹香香已为人妻,家里开着布店家底又殷实,怎会跟什么钱百万私奔,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柳含眉摇了摇头:“大哥你错了,这事儿连妹妹都觉得有可能。”
“噢,为什么?”沈方鹤问道。
“因为尹香香一直就喜欢钱百万。”
“还有这等事?”
柳含眉道:“香香小的时候就没了爹,跟她娘一起生活,给别人缝缝补补浆洗衣服挣点钱生活。她娘生病那年借了卖布的柴家一笔钱,后来她娘死后她也大了就嫁给了柴家的儿子,就是那个老实巴交的柴旺,其实我知道她真正喜欢的人是钱百万。”
沈方鹤问道:“尹香香跟柴旺没有孩子?”
柳含眉笑了,笑得有点儿轻飘飘的:“孩子?别看那柴旺人高马大的,其实也是个软蛋。”
柳含眉说着眼睛有意无意地瞟过黄富,黄富的脸腾地红成了一块红布,仿佛柳含眉在说他一样。
“你怎么知道柴旺不行?”黄富低声嘀咕了一句。
“我怎么知道,尹香香跟老娘说的行不行啊,不信你去问尹香香去!”
柳含眉发火了,黄富登时闭上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