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优冷笑着问道:“敢问沈郎中,我家大夫人是生了什么病?”
沈方鹤谨慎答道:“大夫人只是偶感风寒而已,并无大碍。”
“是吗?可有人并不是这样说的,他说我家大夫人不是生病,是有了身孕。”
孟优此话一出,全场哗然,围观的人群的议论声此起彼伏,一浪高过一浪,偶尔夹杂着哄笑之语。
孟伏的长脸拉得更长,眼中射出阴毒的光。
沈方鹤心里发凉,但脸上依旧神色未变,平静地道:“孟管家,你这话就不对了,别人说的事你怎么能找到我医馆来,你是走错地方了吧?”
“嘿嘿嘿!”孟优阴笑道:“沈郎中,你为什么不问说这话的人是谁?”
“我为什么要问?”
“你不问我也会告诉你,这个人就是你医馆的人,而且他说是亲耳听你所说。”
李东平听完身子晃了几晃,差点坐在了地上,沈兰舟忙伸手扶住了他。
沈方鹤一转身,指着身后两人道:“孟管家,他们两个加上沈某,你看我们三人是谁所说。”
“都不是。”
“那还有谁?”
“你看那是谁?”孟优说完用手一指,沈方鹤顺着他的手指看去,只见街头烧饼摊前一个人正蹲在地上两手抱着烧饼大啃,不是张怜儿又是哪个!旁边还站着两个身穿黑衣的汉子,看来是孟伏的人。
沈方鹤笑了:“孟管家是听他说的?”
“正是,你不会说他不是你医馆的人吧?”
“那不是,他是我兄长得干儿子,孟管家呀!他们虽是我医馆的人,可你是否知道他这里有毛病?”沈方鹤说着用手指着自己的脑袋。
“哈哈哈……”孟优仰天大笑,笑了好一会儿才停了下来:“沈郎中,他说出对你不利的话来你就说他是脑袋有毛病,告诉你没那么容易,今天不给我说清楚小心我打断你的腿,我家大夫人寡居多年,你竟然诬陷她有身孕,大家说这是不是个庸医,该不该把他打出六合镇。”
话音刚落,一个很大的声音响了起来:“不该,谁说寡妇不能有身孕?”
人群两边一散,陆正秋从人群后走了出来。撇去了草帽,一脸冷笑地走进了人群。
“姓陆的,我问你,我家大爷不在了,大夫人怎能会有身孕?”
“哈哈哈……”陆正秋仰天大笑,笑声猛地一收说道:“这个问题很有趣,也很无趣,你家大爷不在了,可我家哥哥还在,你家夫人为何不能有孕。”
此言一出,人群中暴发一阵哄笑,整个六合镇没人不知道老皮和孟寡妇的故事,此时陆正秋提起来无疑是当面打了孟伏一记耳光。
孟伏脸色变得阴沉起来,想要发作看到人群中的八叔又默默地退了回来。
孟优急了:“姓陆的,别忘了你自己的屁股还没擦净,明天如果拿不出买楼的银子我看你脸往哪里搁?”
“哼?”陆正秋昂起脸来看着天空,没理孟优。
一直没说话的孟伏走上一步道:“一个吃了上顿没下顿的小混混要买我孟家的银楼,自不量力!”
众人都看着陆正秋,想看看陆正秋怎么来对付孟伏,没想到没等到陆正秋开口,人群外一个响亮的声音喊道:“孟老爷,陆正秋买不起你的银楼,你看我能不能买得起。”
人群两边一闪,一个清瘦的老者手捻着胡须快步走了进来。
“诸葛老妖!”
人群中有人低声叫道。
“诸葛镖头,”孟优向诸葛老妖拱了拱手:“是镖头买银楼还是陆爷买银楼咱今天都不说,明天再说银楼的事。今天我就要沈郎中给我孟家一个说法。”
“给个说法、给个说法……”孟伏身后的人群举起了手中的刀棒齐声大喊。
诸葛老妖皱起了眉头,上前一步正待开口,沈方鹤抢先一步拦住了他。对孟优说道:“孟管家,你说这件事你是听我那侄儿所说,也就是说我那侄儿所说的话你都相信了。”
“那当然!”孟优仰起了脸。
“那你让他过来,你问问他他的爹娘是谁?”
孟优一挥手,有人把张怜儿带了上来,张怜儿还在嚼着烧饼,一双眼骨碌碌转个不停。
“我问你,你爹是谁?”孟优向张怜儿喝道。
“我爹?”张怜儿一愣,随即激动起来:“我爹是皇上,我娘是珍妃娘娘……”
话没说完,人群中一阵大笑,孟优傻了,孟伏脸也绿了,没人相信张怜儿的话。
张怜儿还在往下说:“这两个人害死了我……”
话没说完,李东平上前一把抓住了他的衣领把他揪了回来,嘴里骂道:“丢人现眼的东西,还不给我滚回去。”
李东平带着张怜儿进了屋,沈方鹤冲孟伏、孟优以及围观的众人拱手道:“孟老爷,孟管家,各位乡亲父老,大家说我这侄儿说的话可信吗?”
众人又都笑了起来,孟优看看孟伏,孟伏铁青着脸拂袖而去,孟优见状带着一群家丁灰溜溜地离开了沈家医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