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要多言,孔多海,今日便是高府被炒之日,我倒要看看你这犹如丧家之犬的老匹夫还有什么退路。杀,给我杀,杀了这老匹夫,我重重有赏。”冯开说罢,举起一柄金光闪闪的利剑与众人一道杀了过来。
早将生死置之度外,不杀冯开他就算明知是死也会追撵冯开到天涯海角。对平生最悔恨的一件事便是将昭婉误了,如今眼见着就可偿还够了,却被冯开致命的一剑彻底毁灭。
背上是死去好几日的程蒙,心中是对昭婉愧疚的无力偿还,哪怕是下辈子恐怕也偿还不了了。
孔多海手中的钝刀依然垂于腹间,面上泰然自若。即使面前三四十小喽啰和冯开一道杀来他都无所畏惧。
“嗖嗖嗖”孔多海最厉害的暗器从他的袖管之中飞速发出。
不过都是些绣花针,这杀声震天的场面就一会宁静了下来。
依然记得,上回在冯开布设的阵法之中,孔多海最后施以这些麻服散毒针才将古宁昌缉拿。从而也破了冯开的阵法。此间冯开瞧见小喽啰们皆一声不吭就栽倒在地,他心下暗呼不好,但也来不及了。
尚有七八名小喽啰停辍了脚步,呆呆地望着倒地的同伙,个个吓得魂飞魄散。这薛神医果真名不虚传,还未与他交手,三十多名小喽啰全数被击溃,且是那么的神速。
孔多海并未再释放毒针,兴许是释放完了,也或许是他想让冯开死的更加恐惧,他会用手中的这柄钝刀活活砍下冯开的项上人头而后快的。至于七八个小喽啰对薛神医而言根本不值一提。
“上,快上,谁能宰了这老匹夫,我必定在六王爷那美言的,必定会让你们都有个官当当。”冯开早就乱了心思,他自知不是孔多海的对手。让小喽啰们去送死,自个却连连后挪脚步。
再驽骀,这些小喽啰也见识到了薛神医的本事,还有谁敢冒死向前,虽倒地的三十多小喽啰不过被封穴并未死去,剩下的小喽啰们也个个吓得丢盔弃甲,扔下刀斧纷纷逃命去了。
冯开见大势已去,或许今日就是他来年的忌日,他不禁毫无羞耻地突兀双膝跪地。“求薛神医饶过我这条狗命。”
“哈哈……哈哈……你简直恬不知耻,还是个男儿吗?”孔多海悲愤地苦笑。手中的钝刀却没打算丢弃,他依然会斩杀冯开的。
千钧一发之间,数十枝飞箭穿破风声而来。孔多海只得挥刀拦截。
“嘶”的一声,一枝飞箭避开孔多海的钝刀阻截,穿破粗布衣裳,扎入血肉之躯。
他并未为此而后撤半步,也未疼痛便龇一龇牙,紧抿唇角,手中的钝刀稍稍迟疑仍旧坚定砍了下去。
正是这迟疑半刻,跪地的冯开才得以缓过神来避之。
奔马嘶啸,急急赶来不下百人的军兵。领头之人勒住马缰,左右已然两位兵卒扶着他下了马来。
眸光犀利,瞧向对面。步履向前,手中并未拔出腰间的佩剑,他高视阔步地走近孔多海。冯开失了魂般地奔来双膝跪地他都不闻不问不理会。
“薛神医,久仰大名!本王今日得见真乃三生有幸。”
不消说,孔多海也猜出此人正是当今的六王爷。文韬武略,这位六王爷不简单,连皇帝也敬他三分。可,孔多海却冷冷一笑,被箭射穿的胸襟之处热血染红了粗布衣裳也随即抖了一抖。“天潢贵胄之躯,果真器宇轩昂,气度不凡。不曾想我这老匹夫也能有幸在这儿亲眼得见文韬武略的六王爷,今日就算是一死也值了。”
“好!好!本王爱惜贤才,薛神医医术冠绝天下,如今又让本王见识你武艺的绝佳,本王更应当知人善用,拜你为幕僚,神医你说可好?”
六王爷双眸和温,一番求贤若渴的模样。
然,孔多海却仰天大笑。须臾,他盯着六王爷扔下了钝刀。
自然,六王爷大喜。“好,甚好!识时务者为俊杰,本王今儿个就带你回去,必定优渥款待,委以重用。”
“呸!”如同当头一棒,孔多海嗤笑地将手儿握在利箭之上,“噗嗤”那利箭便从孔多海的血肉之躯中拔出。
血水四溅,近在咫尺之间的六王爷的面上都溅上了血水。
六王爷身旁四名凶神恶煞的裨将个个拔刀欲护卫六王爷,岂料六王爷手一挥,示意四人退下。
如此淡定,如此视一位武艺冠绝的高手在身旁都不惧的王爷令孔多海反倒心下忧惧。他知,六王爷比之四王爷看来还难对付,遑论他手握重兵呢!早知,不若就让高家投靠六王爷也就算了,兴许还有机会保全高家不被抄家。
但,为时已晚,致使高家今儿个会被抄家的正是这面前器宇非法的六王爷所为。孔多海心如刀割,杀不了冯开这个奸人他还不若死了干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