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共生,就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不需要再担心什么人妖殊途那些破玩意儿了。”白茂似乎有些微醺了,不自觉地就把心里话说出来了,“要我说,管他什么人妖殊途,要我说,殊途同归。”
“也没有什么东西可以阻挡我们永远在一起了。”白茂小声咕哝。
耳朵很尖的言桢桢眸光闪动,似乎若有所思。
“哎——”言桢桢叫白茂的名字。
白茂有些茫然地转过头,“怎么了嘛?”
“你是不是喜欢我?”
言桢桢一记直球砸得白茂措手不及。
“没有,你想多了。”这么突然又直接的被戳破了心思,白茂迭口否认。
“没有?没有你愿意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付出生命?”言桢桢眼神中倒映着幽蓝的天空、清澈的湖水以及自己白茂的影子,满是摄人心魂。
“非要说的话,”白茂似乎在组织措辞,红晕染上两腮,耳根子有些发烫,“我承认是有那么一点点。”
“这个女儿红味道很是醇厚。”言桢桢漫不经心地吹开酒里的泡沫,凑过去,“你要不要试试?”
白茂喝酒的动作瞬间迟缓了下来,大脑有一瞬间的空白。
“汲取门前鉴湖水,酿得绍酒万里香”,女儿红原本可是嫁女时陪嫁的贺礼——言桢桢自己喝也就算了,让他喝她的女儿红,这是什么意思?
而且,而且他们旁边也没有任何乘酒的容器,他要喝,只能贴着同样的瓶口。
“也不是不行。”白茂望着言桢桢的发顶,努力控制住自己想入非非的思绪,哑着嗓子说道。
白茂背脊微僵,两人的呼吸交错,距离近得似乎下一秒就可以接吻。此时此刻,喝酒已不是什么重要的事,眼下似乎有更吸引他的事。白茂的眼神往下延伸,从发丝逐渐移到眼眸,从眼眸移到鼻梁,最后定格在那淡粉的唇上。
白茂抿了抿唇,身体微微前倾,跳动的心像咕嘟咕嘟冒泡的气泡水,是显而易见的悸动和慌乱。如果不是白茂妖力大增,在紧张时也可以维持人形,他一定会控制不住自己想要冒出来摇晃的尾巴。
“怎么光喝酒不吃菜的,多没有意思啊。”玄武突然从后面冒出来拍了下白茂的后背,打断道,“咦?你们凑这么近是在看什么?观察蚂蚁搬家?”
言桢桢没吭声,但瞬间和白茂退回到了安全距离。
“……”白茂磨了磨牙,狠狠地瞪了玄武一眼。
玄武有些不知所以然地摸了摸头,“你瞪我干什么?”
言桢桢压着嘴角的笑意,眼里的笑意却十分明显。
“你有事吗?没事请你回你的菜园子种菜好吗?”白茂不客气地赶人。
“什么种菜,我种的是仙草。”玄武斜了他一眼,“不过我确实是有正经事要说的,我感应到白灵有急事找你们,她让你们赶紧回妖管局。”
言桢桢忽然明白为什么前几天他们前来时玄武恰好在等他们了,天之四灵互有感应。白茂因为才恢复了妖力不久,联结没有那么强烈,估计是因为这个白灵才让玄武传话。
白灵既然明知道他们是来干嘛的,这时候紧急召回他们一定是有火烧眉毛的事情。
“既然结契已经成功,眼下也没有别的事,我们即刻出发吧。”言桢桢道。
毕竟从这里到妖管局,中间可隔着一个大沙漠和很远的车程,就算是马不停蹄地行进,也要花上一整天,因为喝酒吃饭误了事可就不好了。
“你们不用再走沙漠,耽搁行程,白茂你去收拾一下东西,我从水路带你们走,只需要几个时辰。”玄武主动提议帮忙。
白茂也想起来玄武给的仙灵水他还放在卧室里,于是点了点头,疾行离开。
趁着白茂走开,言桢桢开口,“能不能帮我测一下卦象,我怕有不好的事发生。”
其实,自从言桢桢醒来后,她就一直有些心事重重。
玄武自然不会不同意了。
“此卦意为凶险处见光明。”
“意思是结局是好的喽?”言桢桢的眼眸亮了亮。
玄武笑了,“月盈则亏,水满则溢,万事万物都有盛衰,话不能说太满。不过你也不用太担心,白虎可是战神,主杀戮,何况蛰伏休养了这么久,即使传了一部分妖力给你,他现在的妖力也不是普通妖怪随随便便可以与之比拟的。”
“白茂是战神?”言桢桢有些错愕。
玄武微微一笑,“不然你以为古代皇帝调兵遣将用的兵符,为什么叫虎符?”
“原来如此。”言桢桢了然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