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三十是除夕,同时也是言桢桢要回去看阿婆的日子。
与此同时,也是言桢桢的生日的前一天。
路程有点远,再加上言桢桢睡过头出发晚了,到枫溪镇时已经是晚上七点了。
冬日的小镇铺满了白皑皑的雪,屋顶上也是雪。家家户户窗户里透出暖黄色的灯光,黄澄澄的灯光倒映在雪地上,仿佛把雪地也照得暖融融的。
言桢桢穿着白茂织的白色毛衣,外面是带帽子的棕色牛角扣大衣。白茂穿着一件从衣柜里精挑细选出来的看起来稳重成熟的灰色大衣。两个人手牵着手,雪被踩出嘎吱嘎吱的声响。
“阿婆,我们到啦。”
言桢桢刚开口,门就被打开了。
“来啦。”头发花白的阿婆眉眼带笑。
言桢桢走进门猛地抱住阿婆,“阿婆,我好想你呀。”
“这么大了还像小孩子一样。”阿婆刮了一下言桢桢的鼻尖。
“不管多大,我在阿婆眼里永远都是小孩子嘛。”言桢桢娇嗔道。
“对了。”言桢桢拉白茂到阿婆面前,“之前在电话里和你说过的,这个是我男朋友白茂。”
“阿婆除夕快乐。”白茂笑道。
“快乐快乐。”阿婆细细端详了白茂一番,笑了笑,“小伙子真精神。”
“快进屋吧,大雪天的别冻着。”阿婆连忙招呼二人 。
“阿婆你做了好多菜啊。”言桢桢看着满桌子的菜闪起了星星眼。
“都是你爱吃的。”阿婆满脸笑意,“来,小白,那也快坐。”
“正好一会儿放春晚,可以一边吃一边看。”阿婆把碗筷放在桌子上。
岁华将至,其乐融融。屋里的炉火和窗外的福字极为相称,似乎暗喻着新年的红火与圆满。
聊着聊着,阿婆的眼皮就微微耷拉起来,阿婆打了个哈欠,“小白,客房就在隔壁,我已经整理过了。我熬不了夜,这春晚你们多看会没关系,不过也要记得不要太晚。”
“谢谢阿婆。”白茂道谢。
时间很快到了十二点,也就是言桢桢的生日。
“生日快乐。”白茂目光灼灼地看着她。
因为言桢桢要来看阿婆,礼物不方便带着,所以白茂已经在来之前提前给她了。
但白茂还是说:“虽然不可以点蜡烛,但还是许个愿吧。”
“不管是什么都可以实现吗?”言桢桢给白茂下套。
白茂肯定地点了点头,“当然,只要我做得到。”
“我的愿望是你把这个吃掉。”
言桢桢的手心摊开,手里是一颗像药丸一样的东西。
“这是什么?”白茂有些疑惑。
言桢桢笑而不答。
白茂当然不可能言而无信,他也没多想,就把这个小药丸吞了下去。
“我吃了,然后呢?”白茂出声,却发现自己的声音有些不同。
言桢桢笑眯眯地看着他,用着“白茂”的身体。
“你——给我吃了什么?”白茂低下头,不出所料,自己穿着言桢桢原本穿的棕色牛角扣大衣,视角也变低了。
“玄武给我的转魂丹喔。”言桢桢笑眯眯地解释,“放心,只会持续二十四个小时就会变回原样哦。”
这个玄武,一天天的不干正事,闲的没事干多种些药草也好,炼转魂丹做什么。
白茂虽然在心里吐槽着,但并没有说出来。
“诶呀诶呀,多一些新奇的体验也不是什么坏事。”言桢桢贴过去亲了亲白茂,“拜托,拜托。”
“随便你。”白茂骄矜地转身。
“嘻嘻。”言桢桢得意忘形地笑了,她就说嘛,哄奶虎没有人比她更在行的。
“阿婆这么大年龄了,可能接受不了我们两互换这种灵异事件,所以千万不要露馅哦。”言桢桢眨了眨眼。
“可是你忘了,‘白茂’今天得去睡客房,所以你得替我去客房睡。”白茂撑着椅背站着,闲闲地开口。
言桢桢和白茂虽然早已亲密无间,可在阿婆眼里,两人只是男女朋友的关系,并未结婚,刚见家长就睡在一间房显然不太妥当。何况,阿婆早已收拾好了客房。
言桢桢只顾着互换的刺激,完全忘了自己要去替他睡客房这回事,客房再干净,也是比不上她睡了这么多年的房间舒适温暖。
白茂挥了挥手,“那我就在你房间睡了,多谢侠女把卧室拱手相让。”
“……”言桢桢觉得她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次日,大年初一。
在家家户户的鞭炮声中,白茂顶着言桢桢的脸一大早就起来了,言桢桢却还在呼呼大睡。
阿婆笑呵呵地对白茂说:“你今天起得蛮早,小白是不是还没醒?你们年轻人啊,就是喜欢睡懒觉。”
“早起早睡才会有精神。今天你生日,阿婆给你煮了长寿面,你去喊喊小白,再不起来锅里的面可要坨了。”
“好。”白茂走到客房把言桢桢拽起来,“快起来,不要抹黑我的形象。”
“知道啦知道啦。”言桢桢噘着嘴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面条是手工拉面,吃起来特别筋道。尤其配上那汤汁,真是满口余香。
言桢桢想说“真好吃,还是那个味道”,话说了一半,想起自己现在是‘白茂’,又突然停下。
阿婆无奈又满眼宠溺地摇了摇头。
吃完午饭,言桢桢非要给白茂扎小辫子,“你都不知道我多想灵魂出窍,从这个角度给自己扎头发,平时看不见后面,没那个心灵手巧,根本做不了发型。”
言桢桢兴冲冲地按着白茂扎了一个花苞头,还编了好多小麻花辫绕在上面。
“真好看。”言桢桢满意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