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那血潮,定然也是看中了你的这番潜质。”老槐头摇头苦笑,带着无尽的嘲讽“没想到,你再次出乎意料,竟然毫发无损的走了出来。”
少年低头不语,心中暗自腹诽。
何止是走出来,那怪物更是被自己拆成了三十六枚珠子,置放于纳戒中呢。
“你被困在洞中七天,我也挣扎思索了七日。”
老槐头话语入得少年耳中,惊得他是肉跳不已。
竟已有七天?
自己咋感觉不过是霎那功夫呢!
困惑归困惑,丁小磊并不打算出言询问。
那梦境血潮的秘密,就如骷髅躯干一般,烂在肚子里吧。
“心生魔障,我此生难以寸进。”老槐头语气轻快了不少,心中的担子被放下,自是不再惆怅“而焱芸这妮子,被血潮附体,终究是个祸害,长痛不如短痛,我便同她一起兵解,来世再作兄妹,同修道法、再证仙道。”
老槐头瞧着少年,双目灼灼生辉。
“小友,你我缘分一场,我兵解羽化后,‘酒中仙’与那百余处秘窖便赠于你,聊表老夫歉意。”
话已至此,少年不由得心头一暖,百般情绪消散的无影无踪。
“只可惜我这焱芸妮子,百余年来,半睡半醒,若究其心智,怕是尚停留在十八岁,初上玄阳那年。”
呃。
少年脑中有些嗡嗡作响。
这活了近二百年的焱芸真人,心智不过十八九岁,可先前在洞中所发生的旖旎梦幻之事,岂不是代表着自己‘猥-亵’了名风华正茂的女修。
关键是,此女修还是筑基境的实力。
丁小磊只觉得有些脑仁生疼。
“小友,若是有缘,来世再把酒言欢,修仙证道。”
言语间,玉槐真人右指稍弹,一股灵气清风轻柔地托起焱芸真人,好似唯恐伤其身躯。
“且慢。”
少年呼吸急促,紧忙拦到。
“若晚辈未曾猜错,困扰焱芸真人百载的‘血潮’已尽数消散。”
老槐头神情稍滞,好似极难相信。
“若不信,你分出缕灵气于她体内,探个究竟便是。”
玉槐真人将信将疑,分出缕神识浸于焱芸真人体内。
片刻过后,老槐头满脸褶子颤抖不已、灿若桃花。
“竟,竟真的消逝了。”老槐头仰天长啸,惊得寒雀四下飞窜“小友,你实在令老朽刮目相看。”
片刻后,老槐头情绪稍歇,可那张干瘪枯瘦的老嘴却丝毫没有合拢的迹象。
“不知小友,是以何种神通仙法,救得舍妹性命。”
丁小磊微挑眉梢,笑而不语。
玉槐真人猛拍额头,哈哈大笑。
“老朽实则是过于欢喜,得意忘形。”老槐头丝毫没有半点真人师叔的模样,癫狂的有若喜极若狂的孩童“小兄弟,自是有不足外人道的辛秘,倒是老哥哥我失态了。”
小兄弟?
老哥哥?
丁小磊微微摇头,若这般称呼,岂不乱了辈分。
不过,百年压抑一扫而空;心头魔障,**然无存。这原本心态沉稳平和的筑基境玉槐真人这般喜极癫狂,亦是合乎情理。
倏得,老槐头狂喜的神情凝固,脸上顿显古怪。
“小友,且请你怀抱舍妹,稍退数里。”
丁小磊微愣,神情颇不自然。
“心魔扫除,压抑顿失,老朽体内积累的海量灵气终究是冲破了瓶颈。”
老槐头稍加停顿,旋而盈盈浅笑。
“我,要突破了。”
丁小磊忙不迭地点头,掩住满脸的尴尬,他的迟疑并非缘于老槐头的话语,实则是有些手足无措。
又要抱?
须知,别瞧焱芸真人已臻筑基境,可其心智不过十八九岁而已,并不比少年大上些许。
若是老槐头得以知晓雷鸣溶洞中,少年已是几乎做了他的便宜“妹夫”,却不知是作何感想。
“莫要迟疑,老夫已经是无力压制。”
玉槐真人横扫先前的颓然、沧桑,急促的话语中充斥着浑厚的天地灵气,以及不加掩饰的自信。
抱便抱吧,爱咋咋地。
虱子多了不怕痒。
若是焱芸真人醒来后要同自己算账,也不多这一次抱她。
软玉入怀,清香扑鼻。
丁小磊来不及细品仙子遍体的兰香,撒腿便跑。
“远些。”
“还要远些。”
“再远些。”
待得少年退至奔雷苑外数里地的山腰间,老槐头这才止住呼喊。
“奇怪,焱芸真人先前身子那般僵硬,现如今又怎地软若无骨?”
少年低语嘀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