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是太感谢你了。”玲珑也向王修道谢。王修客气了两句,问起二人受伤的情由,玲珑简短地说了几句。王修道:“这年头兵荒马乱的,两位在外行走千万要小心。”
玲珑向王修垂首行了一礼:“多谢阁下的提醒。”抬头时玲珑感激地望了王修一眼,王修身体一震,忽然盯着玲珑的脸看呆了。玲珑贵为公主,花容月貌自不待言,最难得的是玲珑天生聪颖,有一股灵秀之气,最是叫人心动。王修正是二十来岁血气方刚的年纪,起先玲珑一身血汗,身形狼狈,倒没引起他如何注意,此时他才发现玲珑容貌气质居然如此出众,不由怦然心动。
玲珑被王修看得有点不好意思,低下了头。王修此时也察觉自己的失态,脸一红,把头别过一边。二人的动作落在石长生眼中,他是过来人,自然知道王修对玲珑是一见钟情,玲珑在这英气勃勃的青年面前也是身形忸怩,不由心中暗笑一声,想:“可不要弄出一段跨时空的恋情来。”
石长生干咳一声,将故作姿态的二人惊醒,王修连忙说话来掩饰窘态:“不知这位兄台欲往何处?”
石长生道:“我们正要往魔神部落走一遭。”
王修道:“哦,那正好,在下也要到魔神部落办点事情,我们结伴前往如何?”
石长生心知王修醉翁之意不在酒,明明他刚才骑马赶来的方向与往魔神部落的方向相反,怎么一下子又要到魔神部落办事了,自然是想借机多多亲近佳人而已。石长生心想自己如今没了武功,变人狼的机会也仅剩一次,有王修这么个帮手结伴而行也未尝不是好事,便道:“如此甚好,我兄妹二人人生地不熟,正需要阁下这么一个向导。”
王修一听石长生说“兄妹”两字,以为石长生与玲珑真的是兄妹。他见玲珑对石长生关切之情溢于言表,本以为二人不是夫妻也是情侣,如今一听是兄妹,大喜过望,忙道:“哪里哪里,能与二位结伴同行,实乃在下平生之幸。”言语之中,欢喜不尽。玲珑诧异地望了石长生一眼,不知石长生为何说二人是兄妹,却不知石长生心知王修对玲珑有意,故意称作兄妹,让王修以为自己有一亲芳泽的机会,借机拉拢他为二人带路帮忙。石长生久历风浪后,已不再像从前那么不通人情世故,城府也日渐深沉起来。
随后石长生向王修作了自我介绍,并称玲珑为“石玲”。玲珑虽不明白石长生的意图,但此时她也知道了江湖险恶,先前自己任意而为差点闯下大祸,如今也知道看石长生眼色行事,一切听从石长生的安排,故并不道破。
如今天色已晚,王修带石长生、玲珑在这荒郊野外寻了个石洞休息了一晚。休息时,王修为讨好玲珑,打水烧火,铺地床打兔子,极尽殷勤,睡前还同玲珑讲起自己拜师学艺的一些趣事为玲珑解闷。玲珑平日里被人服侍惯了,对于王修地讨好并不觉得如何特别,石长生也乐得托玲珑的洪福,一直在一旁静静地不做声,只是听着玲珑与王修两人说个不停。
玲珑向王修问起魔神部落的风土人情,王修道:“我没去过魔神部落,他们与人类也甚少来往,只有一些经常在华天伦过往的商人和那里的一些军民才了解一些。虽然我同那里的一些药商打过交道,但也没听他们说起过太多魔神部落的事情,也不认识魔神,姑娘问的事情我实在答不出来。”
“既然如此,你在魔神部落无亲无故,那你去那里干什么?”玲珑问道。
王修一呆,这才发现自己说漏了嘴,他总不能说为了多同玲珑亲近才去的吧,便支吾道:“我……我是听说那里有些罕见的药材,想去收购一些。”
玲珑眨了几下眼睛,她听得出王修的话有些不实在,觉得这人值得怀疑,可直觉又告诉她这个人对她的好是发自内心的。她有点想不明白,便看了一眼石长生,石长生只是冷冷地盯着洞外的星光,仿佛二人的对话与他无关。
玲珑睡去后,王修与石长生依然坐在火堆旁,王修小心地问石长生:“石玲姑娘是否已经……已经婚嫁了?”
石长生笑了一下:“没有,你想娶她吗?”
王修愣了一下,结结巴巴地道:“哦……不……这个……我只是随便问问。”
石长生没有嘲笑王修,依旧用一种深沉的眼神凝视着星空。王修又问道:“你们为什么要去魔神部落呢?那是个很危险的地方,那些魔神很容易发怒,像石玲姑娘这样的人,到那里是很危险的。”
“去魔神部落是她的主意,她说想拯救我,我只是顺她的意罢了。”石长生道。
王修不解地问道:“拯救你?你能详细地说说吗?”
石长生道:“其实也很简单,我杀了人,罪无可恕。她认为去那里可以救人,可以抵偿我的罪过,就自告奋勇要带我去那里。”
王修微惊:“你杀了谁?你们要救的人又是谁?”
石长生长叹一声:“我杀的人太多了,我也记不清他们的名字了。要救的人,我也不知道是谁,我想她自己也不知道,我们只是跟着她的感觉在走。”石长生说完打了个哈欠:“太晚了,睡吧。”然后沉沉睡了。
王修如看天外来客般盯着石长生,他忽然发现石长生身上隐隐有股血腥气,一种说不出的感觉让他没来由地对石长生恐惧起来,尽管从石长生的一举一动他都看得出石长生没有半点武功和魔法,但是他却感到这个斜躺在地上的人像一头危险的猛兽,在没有露出利齿时就叫他胆寒,但又叫他尊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