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秦阳风离开海石镇客栈后,驮着包裹,带上腰刀,乐悠悠走马回返杭州去了。
过不数日,将近午时,秦阳风走入西城门来。那心腹族弟秦小牛,带着一个小庄客,每日闲守在城门口。看见二少爷回来后,小庄客立刻回去报信,秦小牛前来拽住缰绳,欢笑地说:“二少爷,你终于回来啦!我在城门等你好些天了。”
秦阳风指问:“你闲得没事干,跑来城门空等什么?”秦小牛也不提前道破讯息,笑呵呵说:“我是奉了老爷的命令,所以在此迎候大驾。等你回庄就知道了。”
秦阳风问:“我爹是不是还在生气,整天说我怪话?”秦小牛挥手:“没有没有,老爷不生气,也不担忧,反而十分高兴。”
秦阳风不知其故,就扬手说:“你把缰绳放开,走得慢吞吞的,憋得我难受。”秦小牛笑说:“二少爷不必着急,咱们慢慢地走,也好让老爷腾出时间来准备。”
秦阳风疑问:“我爹在准备什么?”秦小牛欢笑:“我倒是想说给你听,老爷却早有严令,不让我说。想要给你一个惊喜。”
秦阳风哂笑:“我爹能有什么惊喜,等会一见面,又要吵闹不休。”秦小牛说:“这次你想错了,老爷这回不吵不闹,欢欢喜喜,就等你回来热闹团聚。”
秦阳风也不多问,感觉精神疲惫,便把包裹交与秦小牛背着,把刀抓在手里,躺睡在马背上闭眼休憩,主仆慢悠悠走着街道。众百姓看得纷纷指笑。
秦小牛牵马走去擒虎庄门,只见门前到处披红挂彩,竹竿上挑着几串鞭炮。秦尚领着亲属家朋,丁仆丫鬟,个个穿戴精神,满面喜气,站在门口等待。边上无数百姓围观笑看,一队鼓乐手拿着乐器准备。
秦尚远远看着儿子睡在鞍上,被秦小牛欢笑牵引回来,便急让庄客点燃鞭炮,鼓乐手也大吹大擂,众人一派欢笑。
秦阳风在睡梦中被惊醒了,连忙坐起腰来查看。见家人亲属都在喝彩迎接,连忙催马上前。
他翻下鞍背,嘴里还未迸出只言片语,父亲秦尚连忙前来摸看胸前背后,点头笑说:“你这头小莽牛,终于肯回来了。让爹好生瞧瞧。不错,完好无损,凯旋而归。”
秦阳风挥手发笑:“我没事,蝮蛇岂能伤得了我?”秦尚指笑:“你行了吧!还在装模作样。你干了一件天大的事,整个杭州都在风传,以为爹不知道?”
李玉笑拍手笑夸:“夫君,你是好样的。”秦阳风听得满面乐呵。
秦少风欢笑:“阳风,你是一位大英雄。哥哥为你感到光彩骄傲。”蔡雨青也欢喜说:“叔叔真是一位神人,太了不起啦!”那两个侄儿也拍手来夸赞:“叔叔,你太厉害了,简直就是英雄盖世。”
众人也都纷纷褒奖:“二少爷行侠仗义,为民除害,不愧是咱们杭州第一勇士,果然名不虚传。”
秦阳风心里也明白了八九分事,就拱手致谢众人,欢笑着说:“我还没来得及说明,你们就知道啦!”众人无不大笑。
秦尚笑说:“现在什么都不用说,大堂已经为你备好酒宴,知府伉俪也在坐堂,快去拜见。”秦阳风惊讶:“还有这事?”
秦尚满脸喜悦,拽着儿子手臂走进庄门,笑呵呵说:“阳风,你这次为擒虎庄添了不少豪杰光彩,整个杭州都在夸你英雄有为,这回官府又有匾额嘉奖你啦!”
秦阳风问:“什么匾额奖赏?”秦尚指笑:“回去一看便知。”
父子一脸欢喜,顾不上旁人,快步走入大堂。只见那知府马世德、夫人楚氏,坐在华宴桌边。旁边两个干吏,手中捧着一副牌匾,用绸布包裹,不知道匾上写了什么字样。
秦阳风纵然不是趋炎附势之人,见了本城知府前来临门道贺,也知以礼相迎。就作两个大揖:“感承知府大人伉俪贤德,大驾光临寒舍,犹如蓬荜生辉,秦阳风不胜荣幸。”
马世德点头夸赞:“不错,老弟是条血性汉子,果然勇武非凡,给我杭州带来一段奇人异事。”楚氏也拍手说:“不愧号称杭州头号勇士,真是奇男子,做事出人意料。”
秦阳风拱手回礼,欢笑着说:“承蒙大人与夫人褒奖,小民一介匹夫,愧不敢当。”
马世德夸了几句后,走去两个干吏身边,解开绸布绳结,亮出字样,捧来颁赐。众人看得一片惊叹,热烈鼓掌庆喜。原来那牌匾上写着第一勇士,镶嵌鎏金大字。与那擒虎庄招牌一样,都是本城知府亲笔所书认证。这回有了官衙证明凭据,第一勇士之名,再也不是号称,坐实了这个头衔。
秦阳风看得满脸激动欢喜,这正是自己朝思暮想的名号。在父亲眼色示意下,连忙上前接过知府手中这张牌匾,狠狠亲吻一口。众人看得捧腹欢笑。
秦阳风先把牌匾交与庄客捧着,单膝跪拜赔罪:“小民愚蠢暴躁,胆大妄为,之前多有冒犯,还敢误伤衙内公子,心头万分愧疚。还请大人与夫人不计前嫌,海量宽宥。小民感激不尽。”
秦尚见儿子破天荒地,终于肯服一回软了。目下做得有礼有节,不卑不亢,自是看得心满意足。
马世德连忙扶起身来,安抚几句。那夫人见他认了旧错,心头自也没了芥蒂怨言。
秦尚见儿子有出息了,得到官府赐匾,知府嘉奖。赢得名声端正,前途事业有望,内心欢畅雀跃。连忙请着知府夫妇上座,并着一家数口,坐桌饮宴畅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