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藤元国见状,怒声厉问:“大哥是不是疯了,竟敢这样对我逼迫?”佐藤江户恨了一声,怒说:“今夜兄弟必须给出一个交代,否则今夜过后,你便不再是我佐藤家族的人。”
佐藤元国说:“你以为这样我就妥协了吗?”佐藤江户说:“兄弟不要忘了,族谱在我身边保管。你是佐藤家族的人,却处处来与兄长闹别扭,这样对我很不尊敬。”
佐藤元国想起族谱还在他手里握着,倘若就此闹翻,必然拿不到手,自己一脉子嗣便无法传扬族系。他是一名传统武士,注重荣誉,家族观强。眼下虽然愤怒,却着实被他拿住了把柄要挟,气得嘴里一言难发,一脚踢飞一张空案。想要骂人,却也只能骂在自家父母身上,真是有气也无处撒放。
黑山勇见现场气氛突然闹得这般僵硬,兄弟二人感情正在破裂撕碎。为避免家族里面发生内讧,赶忙起身做个和事佬,摆手劝解:“江户将军,元国前辈,你们都是亲兄弟。为了家族荣誉,凡事只能一直对外,不可如此斗气,让外人偷看笑话。晚辈有个主意,可以做到两全其美,不知两位前辈意下如何?”
兄弟两人也见事情闹得太过尴尬,便各自给出一个台阶,相互退让一步。平声静气后,齐坐下来,把眼睛看着这个家族晚辈。
黑山勇说:“不如这样,先由晚辈前去中国探听情况。如有机会,便亲手解决蝮蛇。如果不能,再回来仔细商议如何?”
兄弟两人默不作声,自顾把酒来饮。
佐藤元国劝说:“黑山勇,你不要小看了这个蝮蛇。上次交战,我也只是凭借运气,这才把他击倒。如果再战一回,我已经上了年纪,身手变得迟钝,已经没有多少胜算把握了。”黑山勇点头:“多谢元国前辈提醒,晚辈牢记不忘。”
佐藤江户见黑山勇愿意去为自己报这杀子之仇,心中也颇为满意,便说:“你需要什么协助,尽管开口便是。”
黑山勇点点头,举杯来敬两位长辈。三人饮了几巡酒,言语上重归和气。佐藤元国见天色已晚,起身拜辞后,出门回了圆业道场。
过不数日,黑山勇向将军要来两名武士当作副手,一同前往中国复仇。一个名叫佐藤高桥,一个名叫佐藤云翔。这两个青年,约莫二十七八年纪,皆是佐藤家族一流武士,练得好刀法,懂说中国汉话。
临行之前,黑山勇走去圆业道场拜访元国前辈,当面取经求教问题。提前了解蝮蛇的个人情况,以便做到知己知彼。
佐藤元国对于江湖斗杀一事早已心倦,去过一次后,不愿再去大明决战了。却见兄长着了魔一样心心念念报仇,难以对其阻拦,索性不加理会。他见黑山勇前来道场拜访自己,便在后园一座木亭里设宴款待,相互把酒对饮。
饭后,黑山勇询问:“前辈,我后日便要乘船远行中国,去找蝮蛇决战。临走之前,特来做个拜访,顺便讨教一些重要的问题。”佐藤元国点头:“你尽管问,我知无不言。”
黑山勇拜问:“前辈曾与蝮蛇大战数场,请问他的身手如何?刀法又是如何?可有哪些神奇之处?”
佐藤元国如实告说:“他是汉人,身强力壮。若是赤手空拳,你我不是他的对手。所以我就从其他方面来分析解说吧!”黑山勇点头:“愿听前辈教诲。”
佐藤元国指说:“此人手脚灵活,兵器练得精熟。只是他的刀法对我来说,还是有点生硬。属于战场武将本领,刀法过于大开大合。他善于进攻,却不怎么注重个人防守。我看准了他的弱点,所以斗巧不斗力,这才有机会把他击败。”
黑山勇问:“如果我要与他公开决斗,以前辈的法眼估量,我有多少胜算,败率又是如何?”
佐藤元国想了一会,缓缓解说:“他已经多番领教过了扶桑剑道流之精华,所以经验早已丰富。我看你的刀法,与佐佐木也差不多,但是不一定能够胜过蝮蛇。你们有可能会两败俱伤。”
黑山勇唏嘘地说:“如此算来,那我并没有胜战他的把握?”佐藤元国说:“如我刚才所言,明刀对战,你即便打赢了,估计也是惨胜。中国兵法上有一句话,叫作出其不意,攻其不备。这是你的上项选择。”
黑山勇满面疑惑不解,以为他是在教自己偷袭暗算之法。
佐藤元国继续解说:“剑道流里面,有三类快剑,分别叫做:杀神、闪电、合术。这四种剑术出手极快,瞬间便可致人于死地。刀影闪过,血光既现。你可以尝试用这几种方法。只要你能占据先机,蝮蛇不一定能躲得过去。”黑山勇拜问:“前辈能否做个实验来看,晚辈更好观摩学习。”
佐藤元国点点头,起身将一柄武士刀插束在腰肋带上。手拿一个橘子,走去院子敞地上。黑山勇在侧认真观看学习。
佐藤元国左手把橘子高举过顶,突然放落下来,右手瞬间拔刀横斩过去,把橘子劈成两半。尚未落地之时,武士刀却已收回了剑鞘。前后只在眨眼功夫,真比那闪电还快一分。黑山勇看得惊叹不已,点头赞许。
佐藤元国解说:“这招就叫闪电,拔刀术精华。与那杀神、合术一样,要诀在于快稳二字。只要动作熟练,就算是面对面,对手也会措手不及。”黑山勇点头:“晚辈看明白了,一定牢记不忘。”
佐藤元国说:“如果你之前没有专研过这些剑招,那就先不要冒犯使用。弄不好,就会自伤其身。理论基本上都很容易理解,实践可就难做了,这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够练成的。”黑山勇点头:“晚辈深受教诲。”
佐藤元国把手拍他肩膀,叹着气说:“黑山,你是一名合格的青年武士。此去为石郎报仇,是吉是凶,是对是错,我都说不明白,也不敢妄作评判。师叔只能祝你好运,希望你能平安归来。”
黑山勇默默点头,当天在道场拜学了不少剑道理论。次日清晨,返回将军府来交差。
佐藤江户把他召进一个密室,对其吩咐:“黑山勇,你去帮忙处理这五个浪人。若是合格,就留下来。若不合格,就把他们清除干净。”
黑山勇点着头说:“那个头目松本惠,是土肥鬣麾下一个小将。他能与蝮蛇大战数十回合,想必剑道还算可以。”佐藤江户哂笑:“谁知道是不是他在吹牛?有些流浪武士,为了投靠将军府来栖身,什么大话都说得出来。不试一试,如何知道是真是假?”
黑山勇说:“我去安排家老们围观,做个见证。如果那松本惠真有本事,我就把他留下,做个队长也好。如果他敢胡说八道,那我就揭破他的谎言,把他剔除。”佐藤江户点头许可。
黑山勇得到将军允许后,走出密室,肋束长短双刀,慢悠悠走去办理。毕竟黑山勇如何前去测试那群金沙岛残余海盗,且看下文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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