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狼像道闪电一样来到他们身前,赤手空拳把一人推开。这人立刻把长剑对准雪狼,刺了过去,雪狼轻轻一闪就躲过了他的攻击,顺手一拳击中他的颈背,他当场昏倒在地上,不省人事了。
接着雪狼镇定的抽出长剑,指着另外一名,道:“滚!王八蛋!”他大喝道:“不准再折磨这些手无寸铁的俘虏了!”
雷炎冷眼旁观,什么也没说,只向那个总是不离开他半步的大个子阿蓝瞟了一眼,阿蓝从后面用软剑攻击雪狼,我大喊警告父亲,他及时举起盾牌挡住这一击,盾牌裂成两半,但是冲击力太大,他失去了平衡,让敌人又有机可趁。
雪狼又一次多开,扑倒在地上,阿蓝以为逮到了破绽,却不知道雪狼是故意的。等到阿蓝把软剑一挥,雪狼立刻矫健的跳起来,长剑向前送出,插入阿蓝的胸口,就在这时,还炀来了,下令众人不准和雪狼作对。然后,他质问雪狼。
“你的态度已经像个叛徒了,季长陵。”还炀说。
“但你依然像个畜生,还炀,”我父亲反驳道:“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们杀害没有反击能力的人,躲在城墙后面,用这种手段挑衅敌人,一点尊严也没有。为什么不能堂堂正正的打开城门和敌人拼了,死了也有脸到炼魂殿报道。”
“愚蠢,神经病,”雷炎反驳道:“我们占了优势。何明珏最怕正面对决,宇文玄跟他的兄弟宇文术只会听何明珏的。”他深思熟虑的说道。
“哼,我看害怕正面对决的人是你和还炀吧,我提议早上就和他们决一死战!”雪狼说。
“不行,季长陵,”还炀插嘴说:“我们占了优势,我们要慢慢等。”
其他玉子杀气腾腾的带着人围住雪狼、什邡、西尔盛和我。雪狼挥舞长剑,但没有攻击的意思。他或许是为我着想,因为我们只有四个人,寡不敌众。
坦白说,他不退让也不行,这是生平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我看见雪狼没有为自己的信念坚持到底。
他收起长剑,一言不发,掉头就回到防区。他的自尊受到了伤害,他不能忍受自己竟然也在这一支他认为是畜生的部队里,他的挫败只不过是迟早的问题。
我了解父亲是哪种羽士,也了解这次退让对他的影响。
投石器不再把尸块抛射出去了。最后被还炀和雷炎料中了。没多久扶余军就有条件投降,何明珏派使臣来提出双方签订合约的请求。
贪婪的玉子们在一阵谈笑之后,同意收下一大笔的金银珠宝,离开郾都。雪狼没有得到议会的通知,反正就算通知了他也不会去。这对雪狼来说是莫大的耻辱,是他霸主荣誉上的污点。
那年秋天,在郾都签订合约之后,我们撤回了赤火城,打算在那里过冬。在得到这么丰盛的成果,连续赢得了这么多场胜利之后,羽士团更加坚信自己战无不胜,攻无不克。
但是雪狼对这支部队的所作所为却是丝毫不敢苟同。不懂事的我当时还浑然不知,但我父亲很清楚等待着他的命运,那寒冷而勉强的行军就是那年冬天的噩兆,即将要落在他头上,推倒他的噩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