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凌真呵呵了几声,笑着补充道:“除了我妈还有我姐不打,其他全打!”
凌潇潇呆呆的直视着九弟,“那……你几个姐夫你也要打吗?”
“打!姐夫又跟我不熟,打就完事了。”
凌真恣意狂放的笑道,“潇潇姐,所以说你这以后找老公,可得找个厉害点儿的,能扛得住我打,哈哈!”
凌星垂轻轻呸了一下,“我才不嫁人呢,你看七姐六姐她们嫁了人,天天和老公待一块儿,娘家人也见不着,换做是我,估计早就待得疯掉了。”
凌真拍了拍八姐的肩膀,劝勉道:“那你就趁着别人相夫教子的时候,加紧修炼,争取早日超越她们。”
凌潇潇有点受到启迪,点头应道:“有道理哎,六姐七姐都有了老公,四姐五姐也跟她师父私奔了,这正是我修为赶上她们的好时机!”
凌真满意的点了点头,“孺子可教也。”
凌潇潇蹙眉道:“你又不是儒家的人,说什么孺子可教?”
“我只是表达一下对八姐你的赞赏之情而已。”
凌真笑意不浅的悠然道,“潇潇姐,你现在目标应该很明确,就是早日把水灵根提到天阶水准,然后去习练那些最上乘的水属性功法!七姐她走前,可是把庄里的那座海上天宫都交给你了,作为守着那么大一片海的天宫宫主,却连天阶的水灵根都没有,有点儿说不过去了吧?”
“哎呀,那片山庄里头的天宫之‘海’,顶多就是个大一点儿的湖泊而已,算不得真的海域,没多少水运机缘在里面的。”
凌潇潇正色纠正道,“不过弟弟你说的也没错,几年前七姐走的时候,我答应过她会好好修炼的,我这回千里迢迢去南海见她,可不能让她失望了!”
语罢,长着一副豆蔻少女模样的凌潇潇,从地上站了起来,挺起和男孩全然无异的胸膛,她脸色郑重,朗声道:“我要修行了,弟弟,把娘的那柄红陌剑借给我。”
凌真手里拿着正在烧烤的肉串,笑了笑,好心提议道:“要不,咱吃饱了再练?”
“不吃了,我现在就要练剑,发狠的练!”
凌潇潇憋着一股劲儿,没地方宣泄,不由分说,自顾自拔出了别在凌真腰间的长剑红陌。
双手紧握母亲的红陌剑,白衣“少女”凌潇潇大喝一声,音若奔雷,猛然斩出了一剑。
剑道之罡气,立时飞出,迅疾奔向了那座水势湍急的巨型瀑布。
轰!
巨瀑瞬时便被剑罡劈开了一大口子。
远远看去,便好似一条雪白绸缎,被瞬间撕裂了开来!
凌潇潇递出此剑后,扭过头,得意洋洋,咧开嘴道:“你老姐我如何?”
凌真竖了大拇指,违心的出言恭维出了四个字:“剑术通天!”
凌潇潇被弟弟这么一夸,心情上佳,被吃了一百串羊肉还要来得爽,正准备继续出剑。
怎料此刻,一个尖锐的声音从瀑布后面传出:“你奶奶的,是谁砍得这一剑?!”
未等凌家姐弟作出任何的反应。
那个怒斥声的话音刚落,只见一个身形自瀑布里蹿了出来,以肉眼近乎难辨的可怕速度,跃至了凌真和凌潇潇两人的面前。
陡然现身于此的侏儒,一身赭色袍子,个头极矮,竟是比矮小“少女”凌潇潇都要低上了差不多半个头。
满头的蓬乱焦发,似鸡窝鸟巢,一张脸枯瘦无肉,嶙峋得只剩皮包骨,看着跟个骷髅也没什么大的分别。
那人的左右腰间,各有一柄佩剑,一作青黑,一作雪白。
鞘身着实不短,故而与其侏儒的身材反差不小。
那矮子一看就来者不善,他的眼神里,浓浓的化不开,尽是杀意,宛如一头被激怒了的悍戾野兽。
煞性。
堪称恐怖绝伦的巅峰煞性!
凌潇潇心神发颤,着实有点被吓住了,身材瘦小的她,无言呆立着,如若木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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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瀑布里窜出来的那个赭袍侏儒,怒气冲冲,对着凌潇潇破口骂道:“就是你这该死的小娘皮,出剑砍了你阮大爷我是吧?做甚啊?干着去投胎吗?!”
这时,凌真站立起来,帮着八姐凌潇潇解围,两手抱拳,欠身行了个礼,道:“阮前辈,我家小妹初学剑术,想试着斩开此座瀑布来练练手,不成想失手误伤了前辈,实在万分抱歉!”
姓阮的侏儒哼了一声,“区区这等水准的剑罡,还伤不到你大爷我,挠痒痒还差不多!看在你小子态度还算诚恳的份上,我也不多追究了,你们走吧。”
凌真轻描淡写的点了下头,拉着潇潇姐的手,转身走去。
而没走几步,凌真瞳孔骤然放大,瞬时出力,猛地把凌潇潇推了开去,自己也往边上一躲,匆匆避了开去。
凌潇潇险些被弟弟这一下推倒在地,一个踉跄后急得大叫:“你干嘛啊?!”
凌真眼神十分阴冷,有如冰霜,自言自语了一句:“果然是个阴人,搞背后偷袭这套,难怪能上必杀榜。”
年轻人沉声对着受到惊吓的潇潇姐道:“那个姓阮的,适才趁我们不备,暗下毒手,射了两根细针出来。想来,那针上定淬着有要人性命的剧毒。我若不推你,你恐怕已经遭了毒手了!”
面相诡异凶恶的赭袍侏儒听后,张狂至极的哈哈大笑,“小妹妹,你哥他说的不错,若没有他,你现在必定已经中了本大爷我的‘销骨麻毒针’,浑身骨软筋麻,动弹不得了!”
凌潇潇这才知道被弟弟救下了性命一条,背上很快已尽是冷汗,心里暗自感慨,幸好有凌真在身旁。
否则中了剧毒,失去行动能力,那么注定万事皆休!
自称大爷的阮姓怪胎,又对着凌真道:“喂,小子,你是怎么察觉到了本大爷要对你们动手的?”
凌真抽抽鼻子,然后肃声说道:“你‘割面鬼’阮苍说出来的话,十成里,我差不多有十二成不信。我已猜到你那么慷慨的放我们走,必是另有加害之意,所以故意多加了个心眼,果不出我所料!”
侏儒男子顿时放声大笑,边笑边道:“你小子还认得大爷我啊?”
“本公子倒也不算那种两耳不闻窗外事的人,前段日子从通缉悬赏令上,稍微了解过你阮苍曾经的那些凶暴事迹。”
凌真缓缓的淡然道,“你因自身长相不堪,所以对俊男美女最是仇恨,见到长得好看的,就非把人家的脸皮给生生割下来不可,手段残酷,令人发指,便得了个‘割面鬼’的称号。你对当世强者的排名,有自己独到的见解,认为剑神鱼幽琮才应该是真正的人族大帝,而不应该是那位坐镇通天岛的诸葛结庐。你甚至还一度扬言,要将天神山庄庄主凌璞的脸给剥下来,原因是觉得那个姓凌的老藩王脸皮忒厚,名气大过实力,分明与东方修武大道不同,并非凭借着纯粹武道跻身的第八境,却无耻至极的享用着‘武神’的头衔,大有德不配位之嫌,该杀该死,就该被你活生生撕掉一张脸……以上,我说的可都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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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小子,说的这些半点儿也没错,哈哈,本大爷心目中,人族的武神,该当是那位石破天惊山的山主东方修武,而非他神元藩王凌璞。”
阮苍很是欣慰的点头,“看来,你是个有些见识的小子嘛,说说吧,叫什么名字?”
凌真想也不想的直接回应:“我姓祖,单名一个父字!”
“祖父……”
阮苍刚一出口,立时发觉不对,可惜已为时晚矣。
凌真立时笑了起来,当即接口道:“哎,乖孙子,你祖父我在这儿呢!”
阮苍勃然大怒,瞪着双目,喝道:“好个杂种,敢占老子的便宜!本来还想着,让你们两个死得稍微痛快些,现在我改变主意了。我要先当着你面,奸-杀了你的妹妹,然后再把你小子身上的肉全剐下来,让你有幸体验一遍凌迟的痛苦,最后再把你的肉通通拿去喂狗!”
凌真一手搭住“少女”凌潇潇的肩头,眯着眼睛笑道:“乖孙子,你弄错了,这是我家八姐凌潇潇,我凌真没有妹妹,只有八个姐姐。还有就是,凌迟般的痛苦算个屁,你祖父我已体验过了,四年,我整整体验了四年惨烈的苦痛……”
四年间赤炼归墟苦行,所受之苦,早已不亚于“凌迟”这一酷刑。
凌真所言非虚。
绰号割面鬼的阮苍,几乎被耗光了耐性,登时怒喝道:“姓凌的狗娃儿,给你见识下老子的本命剑‘胆气’吧!”
刹那间,矮小侏儒眉心处,闪出了一道颇为明亮的青光。
光彩夺目,似开天眼!
一柄气态青剑,自其“天眼”中飞了出来,悬停在他的头顶。
举头三尺有飞剑!
阮苍蓦然拔出腰间佩剑,一青一白两柄利刃,长锋出鞘,发铮铮龙鸣声。
头顶三尺剑,化作一大团青雾,裹挟在了双刃之上。
雾气若青色长龙。
阮苍好似手握两条万军难敌的矫健青龙!
体貌不堪,手中武器却华丽绝伦的阮苍,此时冲着前头厉声叫道:“在玩儿你姐姐之前,老子要先割下你的这张面皮,小白脸儿的皮嫩,割起来,最是爽快了。”
凌真已把母亲的那一柄红陌剑从潇潇姐的手中拿过,凝目看着前头那个修为水准极强,造孽深重到被举国列入必杀榜的恶贼“割面鬼”。
年轻人语气无有太大变化,只是沉声回应:“放马过来便是了!”
当下,凌潇潇的神色无比紧张,“弟弟,他是剑修,要当心啊……”
凌真眯起那双秀气的桃花眼眸,心湖湖水平静如镜,他对八姐的话不做理会,镇定的自言自语道:“出门即杀剑修,老子这运气,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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