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集训营击中了我的痛处,把我的致命伤全部击中了……”
孙雅儒追问了一句:“于是你就采取了这种过激的行为?”
陆玉低着头默默不语。
“你知道这样做的后果吗?你把整个集训营全部毁了……”
陆玉轻轻的啜泣着,摇了摇头,说:“我没想那么多……我只是觉得憋闷,想骂人,甚至找上谁狠狠地打一架……于是我才想到要烧书,烧文凭……我的脑子里不知怎么崩出个‘焚书坑儒’的故事来……我想秦始皇当初不‘焚书坑儒’的话,灭不了六国,开创不了大一统的局面……而我如果还在书袋子里转悠的话,永远不可能进入爱情的神圣殿堂。”
孙雅儒点了点头:“其实,你这种想法,我也有过,只是后来,我压抑了自己的这种欲望,从这个坎上迈过去啦……”
我摆了摆手说:“我们不要责备她啦!她只是心态一时没调整过来,其实正如孙雅儒说的那样,我们每个人都或多或少地,也曾萌发几丝丝这样或那样的怪念头……只是我们用理智把它压了下去罢……”
大家都点了点头。
“这种心境我们大家都有过,我这么爱足球,有时也恨不得把世界上所有的足球砸碎,焚毁掉……”卢顿也说出了心中的感慨。
“陆玉的那种心境我也有过,大学毕业后,离开兄弟们的那两年,我也想把那些烦恼的书统统烧掉,回到兄弟们的身边去……”
我说出了自己的体会,安慰陆玉。
陆玉抬起头,感激地看了我一眼。
“好了,不说了,这事就到此打止吧……因为这不是哪个人的错,是我们黄河帝国几千年的教育制度惹的祸,尽管这近几十年,我们的教育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好些不良影响还是存在的……陆玉的这次焚书行动可谓是一次彻底的革命,乱世需要重典,虽然有点过激,还是可以理解的……至于说爱情集训营的焚毁,也并不是什么憾事。古人说‘祸兮福所倚’,我们这个公司已经走过了从开办到发展至辉煌的旅程,衰落和灭亡也是迟早的事。我也想通了,也许爱情这个东西,真的不需要培训,我们大家都有这个体会:男女有情人之间,‘轻轻的一个吻’,远远会超过那些纸上谈兵的洋洋洒洒几十万言的什么之类的狗屁书籍……”
我盖棺定论,一锤定音,显得很大度。
“这么说,我没错?”
陆玉继续看着我。
“没错!”
“可孙雅儒这家伙,还说我是疯子呢?”
“你是一个疯子,不过是向传统挑战的疯子,是革命的可爱的疯子,我们这群人在世俗人的眼光里,谁不是疯子?”
我迎着陆玉灼热的目光,心想这家伙烧掉书籍文凭在警察局关了一夜之后,情感的悟性突然开了窍。
“对,我们是一群疯子。所有的叛逆者革命者,他们的不为世人理解的奇怪的举措,其实与疯子已经无异。无论哪一个时代,人们总喜欢把那些不合众的具有新思想的人称为疯子,而历史正是由这些疯子一点点地改变的。历史上的吴启、商鞅、秦始皇、武则天、王安石有哪一个不是疯子,就连近代史上的孙中山和毛泽东也不例外……”
陆玉神采飞扬,双眼大放异彩。
我暗暗地思量,这么一个智慧典雅的女性,怎么还会呆在一个“被爱情遗忘的角落”里呢?
这真是太没公理啦!
我紧紧地抓住酒杯,正准备站起来向这位勇敢的女士敬酒,猛地瞥见桌子下边,她那双纤纤细手已经被的兄弟卢顿那只厚实的大手紧紧地攥在掌心中。
我在心底为他们俩默默地祝福,同时,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酸楚,如一道暗流从心胸轻轻淌过……
“来!为我们这帮疯子干杯!”
小鹰站了起来,率先举起了酒杯,我,孙雅儒,也跟着站了起来;最后,卢顿和陆玉也站了起来,他们的两只手还紧紧地攥在一起。
孙雅儒很快发现了这一秘密,脸色红一阵,紫一阵;接着大家都发现了。
“嗬——”大家齐声叫了起来。
“你们俩也真快,马上就缘定终身,而且一下子就从桌子下的秘密活动转入桌面上的公开活动啦?大家说要不要来一个定情吻啦……”
小鹰瞅准机会,手舞足蹈,大声呐喊着。
“要!”
于是我们一边拍掌,一边笑嘻嘻地催促着。
“接吻!”
“接吻!!”
“接吻!!!”
陆玉把手轻轻地从卢顿的手掌心里抽了出来,捂着脸,耳根红红的。
“接吻!”
“接吻!!”
“接吻!!!”
我们继续起劲地欢呼。
卢顿轻轻地靠了过去,扯了扯陆玉的衣角。
陆玉慢慢地睁开眼睛,只偷偷地瞟了卢顿一眼,便又闭起了双眼,噘起了红红的香唇。
卢顿便飞快地在那微微上翘的红唇上碰了一下,赶紧逃开。
“嗬——”
我们兴奋地跳跃着,欢呼着,喝光了杯中瓶里所有的酒,然后又疯狂的唱着跳着,为了一座刚刚焚毁了的爱情公司,一座我苦心经营的虚拟的爱情集训营的结束;也为了我的大哥卢顿与陆玉的初吻,一个实实在在平淡得不再平淡的爱情故事的开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