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恨不得冲过去,搂住眼前的这个知心体已的女子一顿狂吻。
孟姜女走到我身边,轻轻地拉着我的手,说:“我们走吧,大家还在等我们的药救命呢……”
我痴想了一阵,刚要迈步,便在猛然倒在地上。
原来我确实病得不轻,在此之前我完全是靠一种信念撑着,就象战场上负了重伤的战士,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夺取战斗的最后胜利!而对自己负了多重的伤会全然不觉……
一俟战斗胜利了,精神意志一松懈,他们就会象泰山一样轰然倒塌。
“弘南哥……弘南哥……”
孟姜女大声地叫喊着,把我抱起来,放在她的膝盖上。
我喘过气来,偷偷地瞧了一眼这个可亲可爱的女子,很想在她温暖的怀抱里静静地多躺一会。
但是不行,这十来多生命还在等着我去拯救,我咬了咬牙,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
孟姜女搀扶着我在大草原上转了一圈,也没采到几棵我们要找的药草。
后来,两个实在是累了,便坐在草地上轻轻地靠着,打了个盹。
一群大雁呀呀地飞过,那潮水般的哀唤把我们两个惊醒了。
孟姜女站了起来,望了会天空,心底一沉,突然涌上一种不祥的预感。
于是一阵猛扑过来,紧紧把我地拥住。
我一动不动,任他这么搂着抱着。
大雁飞远了,那哀唤声再也听不见了,只听风从草尖上掠过的滋滋声和河流的轰鸣。
太阳慢慢地捱近了西边的山顶,满天的云彩象火一样燃烧起来了。
辽阔无边的大草原象是铺了一床宽大无比的绿毯,那绿随着太阳的慢慢下堕,一点点地加深,先是浅绿,既而是碧绿,再是深绿;当那漫无际涯的绿变得墨一样浓的时候,大草原的夜也就不期而至了。
我轻轻地推开身边的女人,站了起来,两人慢慢地往回走。
“有件事,我想请你帮忙。”
“什么事,只要我做得到的,我一定做。”
“你看我们采的这些药草,其中到底有哪些是可以治疟疾的,我一点把握也没有,我想一一尝一遍……万一我被那种药毒死了,你替我照顾这些可怜的女人,她们从小就娇生惯养没吃过什么苦,能跟着我跑到这么个荒芜的地方来,也真的不容易……”
孟姜女半张着嘴,惊讶地望着我,不住地摇头:“怎么会是这样呢……你不是读过什么‘本’和‘木’吗?怎么会是这样呢……”
我说,我确实看过《本草纲目》,可那是作历史资料随便翻翻,根本没大上心,里面究竟是什么药草治疟疾当然也就记不真切。
“你们上次成人训练时,不是也碰上过这种病吗,你是怎么治好的?”
“我们是遇到过这种病,也是象神农氏尝百草那样,采了一大把药草,胡乱地嚼,最后是瞎猫碰到死老鼠,也不知怎么把病治好了……我是担心这次不一定有上次的运气,万一我象神农那样误食了毒草……”
“不不不……你不会的……”孟姜女赶紧用手捂住我的嘴,吓得脸色煞白。忽然,不知从哪来的一股力量,反手将我推到一个大坑里,拎着药篮子撒腿就跑。
这土坑有十多米深,四周光溜溜的,没一根草,要是平日里也难不到我。可这会,有病,身子骨虚得很,故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爬上来。
我直起腰,四周环顾了一下,不见孟姜女的影子。
大叫一声:“不好!”鼓起劲,一口气跑到了我们的宿营地。
可还是迟了,孟姜女倒在地上,口吐泡沫,几根残草渣还留在她的嘴边……
我嗵地跪了下来,将她紧紧地抱在怀里,大声地喊叫着:“告诉我,这是为什么——”
孟姜女睁开眼睛瞟了我一眼,气喘嘘嘘地说:“因为……大家不能没有你……”
她指了指地上那些一堆一堆的草,“这是我尝过的……没毒……这种草你们千万不要碰……”话没说完,头一侧昏了过去。
我轻轻地拿掉她嘴角上残存的草茎,与地上的草对了一下,终于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不——”我摇了摇头,紧紧地搂着她,疯狂地叫喊着。
孟姜女又醒了过来,苍白的脸上露出几丝灿烂的笑:“抱紧我……对,就这样……能这样死在你怀里,这正是我梦寐以求的,我觉得自己现在是世界上最最幸福的人啦……”
我压抑了很长一段时日的感情的潮水,就象决了塘坝的水,再也没有阻挡得住的力量——
我猛地抱住孟姜女一阵狂吻。
卢顿采药回来啦,被眼下的情景惊呆。
不一会,一桑和我那些个大小老婆都从半昏迷中醒了,全都围了过来,热泪盈眶地望着我们那惊天地泣鬼神的长吻。
我拚命地吮吸着孟姜女的舌头,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把她身体内的毒素全部吸到自己体内,好让她活下去……
也许是我们的爱感动了上苍,孟姜女奇迹般地活了过来,我也安然无恙,而且,疟疾的所有症状也全部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