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台词他真是在无数话本里看到过,此时角色入戏,千载难逢的机会,也顾忌不上骄阳盖顶,抽出长剑指着。
那伙贼人也是嚣张,打量着华鼎知道是达官显贵,到没为难,但也丝毫没害怕,先上来问是谁家的。
任伯中只要说是世子,那几个人肯定早就吓跑了,可惜那不是他的风格,他自幼崇拜江湖行侠仗义,这种难得实现梦想的时候当然不能暴露身份,只说自己是侠士。
司庭在一边头疼,你坐着华鼎马车,鬼才信,果然那几人也没拆穿,只报了家门,倒不是流氓,说是汝南王府的人,这也不是强抢民女,佃户交不出租要用女儿抵债。欠债还钱,父债女偿,天经地义,就算是律法,也管不了。
任伯中一愣,没想到对方是汝南王府,虽他也是世子,但世子和世子之间可不一样。可他想到烈豪平日里虽嘴上霸道人却公平的很,断断不会信这人,立马喝到,他是打着汝南王府的名义,玷污汝南王,可对方却真拿出了令牌,这就尴尬了。
小四上来拉他俩,本意是少惹事,任伯中也皱眉放下了剑,一股气憋在胸口无能为力,拉着司庭回去,可司庭却盯着那被抢的小姑娘,看起来也就十岁的样子,那么小,浑身脏兮兮衣服都破了,梳着两条辫子那双眼睛带着泪花,不知为何一下打进他心里,竟然没动。
“司庭,走了,回头和烈豪说说。”
任伯中有气无力,声音也小了。
司庭却站着没动。对方也看出他的倔强,抬着下巴,但看任伯中的态度,并没觉得司庭是个小厮,以为是哪家公子,“这位爷还有事?”
司庭捏着鞭子,没说话也没动就盯着对方。
伯中皱眉拉他,“这事咱们管不了。”
心里也是一股憋气,想一会找烈豪问个清楚。
司庭却是甩开他,“你们要把这姑娘弄到哪去?”
“这就不用公子费心了。”
“据我所知,汝南王府可不是这个做派。”
“汝南王府自然有汝南王府的规矩,这位公子未免管的太宽了。”
“我看未必是规矩,怕不是下面的人打着上头的幌子作恶。不然你就报上名来,是汝南王府的哪位主子指使的?”
对方一愣,脸色阴晴不定,“哪位主子也是汝南王府的主子,这位任世子,您旁边这个公子是哪家的,难道不知道京城规矩,不要管他人闲事?”
对方语气不善。
“藏头露尾,何人不敢报上姓名。”
“小的乃是汝南王内侄家仆。”
对方恭敬地作揖,嘴角却是阴险的拉起来。
任伯中一愣,汝南王那个内侄他们是知道的,不是一路人,如果说烈豪为人正直是京中一霸,围绕他的子弟便也差不了多少,而那个内侄烈鹰,就是另一个圈子里的,和烈豪两相生厌,平时焦明远说起一两件他的趣事,烈豪都阴着脸说一句,“休要替他心烦。”
那位内侄虽敌不过烈豪的世子身份,可在于他胞姐是皇上最宠爱的湘妃,这湘妃不仅有娇艳的颜,还带个祥瑞的体质,传说她出生那天七彩祥云,十几岁做秀女进宫,当时正值大旱,被选上那天就下雨了,传说皇上自从纳她为妃,便如重回青春一样,也正是因为这个宠妃,皇上沉迷于炼丹长生。
朝局动**,可惜这位宠妃没能生下一儿半女,便处处扶植自己的亲弟弟。这位汝南王的亲戚,自然嚣张跋扈。
烈豪什么性子,和他多有冲突,京中一山难容二虎,用焦明远的话来说头些年打的不可开交。后来一次皇上出来调节,那宠妃亲自和汝南王道了歉,不知道和烈鹰烈豪说了什么,从此这两人形同陌路,烈鹰不再故意挑唆,有事绕着走,烈豪也不管他那嚣张的样子了,就真的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两相生厌,却井水不犯河水,当真让人咋舌。
焦明远问过几次烈豪,到底湘妃和他说了什么。烈豪都烦躁,久而久成了雷区,反正那小子不故意挑衅,他们也乐得清净。
烈鹰地位可想而知,任伯中心里一抖,知道这人不能得罪,他不能给王府惹事,二来,烈豪忌讳这人。此时此刻任伯中心里翻江倒海,看着那姑娘只觉得自己就是个混蛋,“走吧。”
司庭却甩开他,“大白天强抢民女,我不管你们是谁的人,今天就要放人。”
“司庭,你这是怎么了?”平时很小心谨慎的人,此时却是拧得很,任伯中也诧异。
“哎呦,这位公子,都不自报个家门?就要当英雄?”
任伯中死命拉他的袖子,咬着嘴唇,攥着拳头,“你们少说几句,本就不占理,还在这耀武扬威。”
“世子说话前还是为您们王爷找想吧,现在朝廷什么格局,各位心里清楚,什么不是我们王府一句话,难道世子不知道刘家的事?”
刘家的事他们还没进京便耳闻,其实任家进京很大一部分也是因为刘家牵连,刘家直言仗义和汝南王撕破了脸,以至于最后满门抄斩,可朝廷是官家的,不是汝南王府的,当真一手遮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