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通不通敌,只要能达到目的,他什么都能出卖。”任伯竹嘲讽眼神带恨,“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咱们要分析出谁出的手,谁是真正的敌人?”
“真正的敌人?”
“你以为造就一个栽赃那么容易,这里面多少关节。那十二个美人,要么是世齐下的套,要么就是在咱们这边的人下的套。”
“肯定是世齐,她是世齐抢来的。”
“你现在还信什么抢来,那些女人八成都是细作。这事一出,那些女人就跑的跑,自尽的自尽。”
“死了?”
任伯竹点头。
“还剩下几个活着被抓回来的,都被人拔了舌头。现在清醒的能说话就是发到咱们家那个女子。她现在亲口承认了,是你们叫她去世齐送信,送给大皇子。”
“大皇子。”
“不然呢,你觉得二皇子亲自来咱们这边叫什么通敌?”
“这是世齐的内斗?”
“内不内斗我不知道,他们夺嫡的戏码烧到咱们疆土之上,真是恶心了。所以我分析,要么这人是世齐大皇子和咱们这边某人联合的,那些人一定答应了帮大皇子,所以两边互利,要么,就是二皇子自导自演,但这有点说不通,未免对自身太损伤了,这事世齐要追责,肯定还要闹到皇室,我只说,咱们这边肯定有他们的内应。”
“那还用说,肯定是汝南王的人。”
“可汝南王在南边呢。”任伯竹眯起眼睛。
“他的势力。”
“这就是问题关键所在,这段时间我和陛下崔阑一直在挨个刺探,汝南王不在京中,这些布局布线,即便他这边耳目众多,没个手段非常的人,不可能布置得如此缜密,信息如此之快。所以。”
“所以,大哥你是说京中有个人在替汝南王打理一切。”
“京中一直都有他的人,我的意思是,那些机密非常的事对方都能迅速反应,说明那个人是咱们不会防备的,一直以为是自己人的人在帮汝南王做事。”
任伯中跌坐在凳子上,无意识的拿起凉了的茶杯,脑子转的飞快,却一片混乱。他乱了司庭没乱,看着任伯竹,“你们查了多久了?可有眉目?”
怪不得这段时间,无论是任伯竹还是崔阑都没有回府,一直在宫里,他们外人看来以为已经太平盛世,不过有些哗众取宠的小人在拨弄挑拨,皇位已经由四皇子登基后尘埃落定,现在看来根本不是,局势紧张,其实危机四伏,皇上能信任的人不多,可是。
任伯中惊恐的抬头正好对上了任伯竹的眼睛,“大哥你的意思是。”
“这个在京中做局的人,必是咱们一直没怀疑过的,且位高权重备受倚重的人。”
他眼神深邃。
“可让咱们互相怀疑本身就是对方下的计谋,我们和陛下都无可奈何,只求先收回其他权柄,从长计议,却不想这人似乎等不及了,提前出手了。”
任伯中手指抓着黄花梨桌面发出刺耳的声响,“不可能。”
“伯中,人心难测。”
他站起来摇着头往后退,“不可能。”
皇上自登基以来最信得过的人,无非就是崔阑,任家。还有谁?
任伯竹叹着气,看向廊外,入秋的天还没冷,树叶就开始萧索了,处处透着凉意,让人心寒,“我和崔阑一直在互相怀疑,可总寄一丝希望是有人挑唆,但能布好这个局的,绝非一般人,伯中,你落入圈套,必是有人了解你的性子,从那女子说的第一句话开始,便是下套,外人不可能知道的。”
“不可能。”任伯中崩溃,脑子闪过无数画面,“崔阑不能的,他是我师兄我们一起,一起。”
“那难道是我吗?伯中,就算你对我怀疑,可我没必要加害任家,如若任家通敌罪名坐实了,连坐,我也不能自保,甚至,要被砍头。难道是我吗?我害得父亲?”
任伯中摇头,痛苦不堪,“都是因为我,是因为我,父亲才被。”
就因为他那愚蠢的行为,所谓的行侠仗义,所谓的善良,自我感觉良好。烈豪早就说过,人太过善良便是愚钝,早就说过的,可自己却逃避人心,不愿意长大,不愿意面对,甚至对那些玩弄权术之人嗤之以鼻,可到头来,最蠢的就是自己,他害了家族。
“都是因为我。”
司庭心痛,“子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