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不是外人,父亲只叫他别告诉外人,大哥不在其内,本还想送信给崔阑,可想了想,还是没有。
这是一个不眠夜,任伯中瞪着眼睛坐在院子里,司庭就站在身边,两人不发一言,冷月寒露,刺伤人心。
然而才丑时,就听院子外一声哽咽,“子华。”
任伯中站起来,竟看到任夫人跌跌撞撞,“母亲。”
身后还有柴嬷嬷。
“母亲,你怎么?”
连通报都没有,外面的小厮都是死了吗。再看母亲着急的样子,“怎么了母亲。”
却见任夫人急的头发散乱,她平时对衣衫头发总是一丝不苟,此时全然不顾,拉着他,就往后门去,“马车在外面,走。”
任伯中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母亲这?”
“别废话,现在就走,府里的人都别惊动。”
“可是?母亲,怎么回事?”
“没时间和你解释了,你父亲派去南边的人,恐怕,恐怕,这事有诈,快走。”
母亲不便多说,推着他和司庭,脚步极快,到了西侧门,这处平时都是锁着的,柴嬷嬷快速的拿出钥匙,“母亲这究竟怎么了?”
“别废话上车。”
话音未落,前院传来杂乱声响,随后便有人叫着走水了。
任伯中惊讶,“母亲。走水了,得赶紧,这不是小事,怎么回事。”
母亲把他推上马车,却又抓着他的手,“走走的远远地。”看向司庭,“你是他的小厮,是兄弟什么都好,他待你如斯,你拿命报答他也不为过,保住伯中,听到没有,不然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司庭愣着,第一次看到夫人这个样子,点着头。
任伯中却不撒手,“母亲你说明白了。”
“我早该想到的,是我疏忽了。好在还有时间送走你,子华你记住,你是任家的儿子,无论走到哪里你都背负着任家和金家的血,你不能松懈,一刻都不能松懈,你要报仇,知道吗?”
“母亲到底怎么了。”
前院已经惨叫连连,甚至有火光。“我就知道这么拙劣的栽赃到底为了什么,对方要的不过是个好时机,派了武林高手,我早就说王爷,不能那么古板,可他偏,他那个原配死了后,江湖人士这个词就是雷池了。可身为任家家主,怎可这般任性,你就和你父亲一个样子。”
任夫人一滴泪流下,愤恨的,“走,快走。”
“不,母亲和我一起走。”
虽不知发生什么,可现在这个样子绝不是好事,他本能的害怕,母亲仿佛诀别了似的,这感觉让他心慌。
“你先走,我坐后面的马车。”
“不。”
“司庭,把少爷带走。”
司庭看向前院火光冲天,不由分说拉着任伯中上车,“夫人叫你走你就走,你不走夫人如何安心走。”
司庭指着后面马车。
“可母亲为何不和我一起走?”
司庭没回答。
答案谁都明白,夫人是要保他的命,在夫人那里没有万一。任夫人拔下簪子扎在马臀上,马车快速远行。
任伯中抓过司庭手里的缰绳,“回去回去。”
“可是。”
“没有可是。”任伯中疯了一样要跳车。司庭只好和他一起滚下去,马车很快跑的消失不见,他们只有折返。
王府正后门已经被官兵围住,夫人的马车是空的。他们偷偷有从小门进去,却发现满地死尸。
看着前院无数蒙面黑衣人,杀的那叫一个痛快,门外的官兵竟然毫无知觉般,再傻也明白这些人到底是什么人了。恍惚中听到了夫人声音,在她的院子里。
墙太危险,钻了狗洞进去。
这个院子他之前为了出去玩挖了无数狗洞,此时院子外站的都是黑衣人仿佛围着一个圈子,他看到了正院房门紧闭,院子中间却是一个熟悉的人,任伯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