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笑什么?”
“这么看,他俩像不像咱俩。”
任伯中眼里深了深,“汝南王那边,詹家是很关键的一节,他趁着詹宁的事,躲到阳城来,可见城府多深。”
“你是说他故意躲着皇上?”
“也可以说他在躲着汝南王。”
“什么意思?”
任伯中冷笑,“老狐狸,字面意思。”
“中立?”
“他可不是李家那么傻,还中立,况且李家现在也。”伯中不欲多说,继续道,“他在观察谁更能让他得到好处,或者。”
“或者什么。”
任伯中没说话,而是眯着眼睛,像是看到了谁,竟然一下站起来,从后面窗户翻下去,动作利落,司庭自然也跟着翻下去。
惊讶的拉着他的衣服,“你干什么?这茶楼不能随便进来的。”
任伯中竟然从房顶翻到里面,这茶楼二三四层都是包间,下面是大堂,大堂里混进来还好说,包间走廊上可都是来来去去的小二,在这出现的突然,很容易被人发现,何况他们穿着寒酸,一看就不是能在这出现的人。
可任伯中皱着眉,一路行云路水,司庭在后急的都不行了,又不能喊。
结果他俩刚溜到走廊里就两个端茶的小二过来。
司庭情急之下,踢了他一脚,任伯中猝不及防,满眼惊讶。只见司庭指着他,“公子教你在外面等着,你偏要进来看热闹,等一会公子出来看见非要打你不可。”
不停地给任伯中使眼色。
任伯中直觉要败给他了。
司庭还在给自己加戏,那两个小二斜着眼睛看傻子一样走过去,人走远了,司庭才靠在栏杆上抹汗,“你好歹也学戏这么久,不能配合一下啊,还好我机灵。”
任伯中起身拍拍衣服,“谢了啊,演技这么好,将来肯定能成角。”
“借你吉言。”
看任伯中趴在栏杆上往下看,观察三层包厢门的位置,“你看见谁了?”
“可能看错了。”
司庭绕了一圈,一层一层往下看,茶楼里面是转圈形状,仿佛梦境。
最后任伯中竟然随便拉开一个包厢的门,坐了进去,司庭吓了一跳,“怎么随便?”
就看到包厢里坐满了人,都是穿着普通,围着大桌子,谁也没看他们,聊天的发呆的,玩骰子的。
“四楼专门给二三层包厢达官显贵随从休息的地方。”
说着有小二上了一壶茶。“这里就算给随从的茶也很不错。”
说着还从盘子里拿了茶点。
司庭顿时有种吃了苍蝇的感觉,敢情刚才戏白演了,真被人当白痴了。
整个四层虽然看起来格局和三层一样,却不是一个个的包厢,成圆环形,几个门都进的是一个大包厢,通的,这里面长桌足有几十个,不说坐满了,也有半数。
要说一位公子,四个随身仆人,都是少的,所以,即便茶楼没什么人的时候,这里也是拥挤的。
看着四周人,自己到真不显突兀了。
只是司庭四处望去,竟看到角落桌旁一个背着剑的剑客正认真的吃一碗牛肉面,那样子竟有几分眼熟,似乎是长风,可又觉得可笑,长风和李元池应该在京城,怎么会在这?
他把头探过去想看清那人的脸,却不想旁边一桌,两个玩骰子的随从竟然掐起来了,像有什么争执,等再回过头去,面碗还冒着热气,人却不见了,他刚回头想问伯中看没看见,却发现任伯中也不见了,一下慌了,拉过上菜的小二问询,那人和看傻子似的,甩开他。
司庭四处找,一时慌了神,怕伯中故意甩开自己去找詹家的人报仇,他所说蛰伏,司庭是不信的,那么大的血海深仇,不是一般人说咽下就咽下,扎着胆子跑到三楼,三楼明显要比上面静很多,他一时不知詹星在哪个包厢,刚想趴门缝看,就听后面上菜的小二吼了一句,“什么人站在那。”
司庭一晃神回头,没等发挥演技,就看隔壁包厢的门打开,一个熟悉的声音,“苑生,怎么去这么久?”
就见慕山河此时一身永远华贵的青色朝他招手,对着那小二,“我的随从,怎么?这茶楼又多了条规矩?随从不能入包厢?”
“不敢不敢,这位公子,我还当什么贼人。”
慕山河声音极冷,“我可在你们这包了牡丹厅几年了,怎么,老板嫌我不经常回阳城,所以叫人给我下马威不成?我就是有钱没地方花,不来也包着,这包厢不能别人用,要是不满,直接找我来,我再加钱,不用对我的人大呼小叫的。”
小二吓的够呛,后面走过来一个三十岁上下的凤眼男子,笑着,“慕公子说的哪里的话,下人不懂事,何必和他计较。”
这人从哪出来的,司庭诧异,鬼魅似的。
慕山河似笑非笑,“楚老板,当真是哪里有事就冲在前面,这茶楼能做的这般好,楚老板当真是辛苦了。”
那人也不恼他语气嘲讽,反而很得意的,“哪里哪里,都是各位贵公子捧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