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茂祥点着头,拉起嘴角,挥手,四周的弓箭手放下,焦成以为成了大半,长舒口气,语气也高傲起来,“詹大人,这就对了,你该知道怎么做选择,也为了儿女不是?”
可话音未落,点着茶碗的詹茂祥一把砸在了焦成头上,顿时四座震惊,甚至有人惊叫出来。
下一秒就看焦成不可思议得瞪着眼睛转头,头上丝丝血痕流下来,有胆子小的,一下惊叫着逃窜,可惜府兵上前一步,举着箭,所有人想跑都不能跑全都惊叫着。
詹茂祥却百般淡然,“这就是我的选择,大家都看见了,今日之事,众人是看我詹某的面子来宴会,各位要么是阳城大家,要么是和我母家有生意往来的山庄。今日朝廷命官,汝南王派驻的首领死在这,谁都逃不了。既然人家都欺负到了头上,不如,就信我詹某一次。”
说着,弓箭手把箭又都抬起来。
为首的是詹茂祥的得力随从,声音极高冷漠却又礼貌,“刘大户,您是开商行的,您原配身后的溧阳山庄听说高手很多啊。”
他拔剑指在那人脖子上,那个刘大户吓的都尿了裤子,随从烦躁的皱眉。
拿着一张纸过来,刘大户看着,其他人也看着,上面是他要把山庄和詹府几单生意的凭证,随从看他吓傻了都不会动,捏过他的手指,割破了就按上手印,“看看詹大人多照顾你,开了几个盐路生意,您可要好好珍惜啊。”
拍着刘大户的脸,又抓起下一个,刘大户吓的坐在地看着那张纸发呆。
这些人想脱身不可能,詹茂祥势必要把他们都归到自己阵营里。要么一起合作,当他的人,给他办事,给钱和生意。要么就死在这,二选一。
其实要说逼迫,个个都不是自愿的,可没办法,命更重要。有做不了主得哭闹,就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尸体那么一卷被人抗走,詹家花园就这么大,谁都没想到今晚宴会这般,有几个带着武林高手在身边的,可惜,还没等通风报信,就被詹府不知哪来的高手暗杀了,当场身首异处。
况且,这些小门小户,背后山庄也不大,怎么抵得过詹茂祥。
只让众人惊讶的是,詹茂祥明明是北地驻守的穷将,何以在中原有这么多高手,看杀人手法都是江湖人士,他何以在江南这么多江湖势力?
这时候才有人后知后觉,怕不是他还有别的助力。
此时已经意识模糊,整个人发怔满脸是血的焦成也感觉到了,“你,你?”
詹茂祥冷笑蹲下拍他的脸,“老焦,你扑腾了半辈子,还不服输,你当真没你大哥有见识。汝南王也是没人了才找你,可见他混的不好,我又不傻,凭什么不能自己独挑大梁,非要当他或者那个病秧子的走狗。”
拍着焦成的脸,最后眼神一狠,手指一勾,一个弓箭手直接从后面插穿焦成的胸膛。
焦成死都没想到是这结果,他明明是来光宗耀祖的。
最后都没闭上眼。
一个个大户按手印,也没被放出去。
被詹茂祥的人带着仅剩的一两个随从跟着回家调遣势力。
正堂和内院戏台只隔着一张湖,这边的动静,那边看戏的子弟们早就意识到了。
谁还有心思看戏,不少大户的子弟全都站起来,可惜,这边也早被詹星布置,围着一圈弓箭手。
几个和詹星关系好的公子哥,之前一点风都没闻到,此时诧异,“阿星,你这是做什么?”
詹星到有几分歉意,“对不住了各位,詹家今日有大事,放心,不会难为各位的。但你们的人暂时不能出府,过了今晚才行。”
“阿星?你们这是谋反?”
其中一个公子哥叫到。詹星立马眯起眼睛,身后江鱼窜了出来,直接一把匕首稳准狠刺过去,那人吓的节节后退,幸好跟在身边的随从出手挡住,“主子面前,哪有你动手的理。”
江鱼高傲的抬起头,“我就是主子的剑,谁的嘴碎,我就撕了谁的嘴。”说着拉好架势。
詹星语气歉意,可表情丝毫没有,一挥手,刚才违抗被杀的大户子弟被拉着出去,那些少爷们到底年纪小吓的尖叫声极大。
几个和詹星关系还不错的,瞪着眼,“阿星,你知道我们几个都是站你这边的,何以招呼都不打,这般对我们。”
“对不住了各位。”
他面无表情,倒是身边和他最好的那个刘公子摇着扇子转着眼睛,“詹家这么大的事,怎么知会?各位既然没有反对阿星的何以这般气愤,大家都是朋友啊。詹星,我山明山庄,你只要知会一声,肯定为阿星公子马首是瞻啊。”
他做了个搞笑姿势,可此时这气氛没人觉得好笑,詹星收回视线,拉起嘴角,其他几个公子哥却是脸色不好。
他原本心里觉得对不住朋友,可大事总归排在前头,便没有多歉疚,作揖,“各位真是对不住了,不如让小厮带你们先休息,这边。”
扫着地上的尸体和湖两边的气氛,“实在不适合游玩了。”
他说这话此时已经没人再反驳。
那些公子哥也都要么面容铁青要么得嗦跟着小厮,被那些举着箭的人推着进了内堂。
詹星望着父亲的人给自己打手势,知道尘埃落定,长舒一口气,但回头看到一人没动,似乎这一切和他都毫无干系般,依然看着戏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