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打斗声,不远处杨曦跑过来,刚才看两人打斗竟插不上手,“爷?您没事吧。”
看到任伯中在房檐上坐下来,呆若木鸡,他急得要死,这要是和自己出来受了伤,就是大罪过,楚风非刮了他不可。
“怎么会?明明?”
明明那双眼睛。
“爷,刚才那人,是给你留信儿的人吗?”
伯中和杨曦这两日进城打探,低调行事,不知是不是这段日子战事不急,外加到了熟悉地方,他总是恍惚,之前恍惚的以为看到了千婉,现在又这般,怎么会?他们都死了。他自嘲的摇头。
可如此低调进京,却还是被人盯上,能盯上他的人不多,而且对方意图似乎也并不是要他的命,在他和杨曦住的客栈里,有人射了一把箭,上面订了一张纸条,引他来任家山庄。
首先这个人肯定知道他是谁,他名字都改姓金了,知道他身份的人引他来任家山庄,心思细腻,想要干什么?不管什么,对方都确定,他是一定会来的。是刚才那人吗?
那人的眼睛太像司庭,他明知道不可能,却疯魔了般,只是抓下面纱的那瞬间清醒了,可这人故意戴着面纱,故意把他引来是为了什么?
“爷?”
“楚风什么时候回来?”
“前些日子还送了信,说已经启程,这路怎么也要七八天才到。爷,咱们现在?”
“这是任家以前的庄子。”
伯中看着夕阳一点点沉下去,“这一带靠进京城,可不算京城,咱们大本营该往前走几步了。”
杨曦瞪眼随后兴奋不已,他这人就是战争狂人,战场上挥洒血汗是他最乐意的事,扎营巡逻他这段时间可是干够了。
另一边司庭,根本没走远,一直躲到房后,幻影移行,可伯中并未抓着那影子而去,他听着伯中杨曦对话,心跳极快。直到他走远了,才恢复平静,长舒一口气,此时夕阳已经彻底滑下去。
他在躲什么?过去的他早就死了,现在就算伯中知道司庭又如何?是怕面对,还是怕伯中知道他还活着后,表现出那份所谓的愧疚,他不敢去想,越想越觉得心痛恶心。
这边已经没什么值得他留恋,看地上刚才跌落的弹弓已经滚在土里,他别开脸,仿佛那是多么让人厌恶的东西。
走出山庄不远,便看到千婉,后者有些着急,“我刚才看到子华了。”
眼神仿若在确认什么。
“我这张脸,看到也认不出我,人不在这,这娈童即是皇上那边的人,必定警惕性高,回去给山河写信,调楼里的人来查。”
司庭并不知伯中为何会在这,但直觉上肯定不简单。
然而就在下山的路上,司庭突然停住脚步,耳朵微动,叫千婉别出声。
后者并未听到什么,可司庭的耳朵能听到三里之内的动物,她口型,“有野兽?”
司庭摇头,突然蹙眉大叫,“闪开。”
抱住千婉打了个滚,刚才他们脚下站立之地便是一声炸起,仿佛一条血线在眼前炸开,一旁的矮树连根拔起。
千婉一惊,“走马线?”
所谓走马线就是在地里埋了绳索,两边有马同时大力拉拽,轻则人被断腿,重则被这股大力带的粉身碎骨。
谁会在这条土道下这种埋伏。
司庭第一反应是看着四周,没别的尸体才长舒一口气,好在那人走的不是这条下山路。
可同时警惕起来,“不是走马。”
走马杀伤力大,两边至少要三四匹,太引人注意,所以弄这种埋伏的除了两国大战几乎很少有人用,这种山,又不是主道,侧面下山路,要布置这么复杂的陷阱未免太大材小用还容易暴露。
可是怎么布置成这么大力的陷阱,看到树干上几乎都是勒痕。
这人很聪明,他把绳索绕于树上,所以只要一个人的重量拉线下来便可带起这种大力,而且埋线处放置大块石头,并不是全埋在土里。
司庭这一追砍,就看到前面树叶微动,“人在那。”
说着追过去,千婉配合默契上树,一个上一个下的追击,那人跑的速度极快,甚至看不到身影只看到枝叶草丛一路摇晃。
千婉大叫一声,直接从怀里抽出暗器朝着最近一处动的树梢一甩,可是那人根本没停,可司庭却看到树叶上的血迹,“他受伤了,围堵。”
两人也不着急,能在他两围堵下跑出去的人至今还没有,果然千婉连着发了几次暗器,那人影慢了下来,最后司庭一个猛扑,抽出鞭子一甩,只听闷哼,这边是荒郊,无数野草长得半人高,司庭走过去,看到一个身子瘦弱的男子卷在墨蓝色披风里面,肩膀上几把暗器插着,痛到抽搐。
千婉抹了把汗,“还真不好抓,看这身手就知道潘林怎么那么容易死了,他竟然还想对咱们下手。调查他的人都要除掉,你说他手上到底什么了不得的秘密,我倒真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