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饭吃的无滋无味,司庭整顿饭都在汇报京城的情况线路,和收集到的信息。
阿元在一边负责记录,写的手腕都疼了,瞄着自家主子,后者却靠在酒楼窗口看着京城繁华一片,似乎根本没在听,心中郁结。
说到最后,司庭才抬头,“主子这次要在京城呆多久。”
“明日启程。”
“这么快?”
这句话惊得千婉都回头,慕容山河这才视线收回来永远都是那副淡淡微笑的疏离样子,“有些东西成了就成了,不成的也就只能那样。”
他似笑非笑。
“怎么走的这样急?”
说完这话司庭就觉得自己逾越了,慕容山河倒没什么,“玄周这边要变天了,世齐也不例外。”
他没说透,千婉一下反应过来,“您对二皇子动手了?”
“没那么快,只不过。”
他突然看向司庭,“要不要和我一起回去?”
后者一愣,这些年慕容山河也说过叫他一起回世齐,可每一次林章都出来反对,要么就是局势不允许,司庭自己从没想过,知道自己需要躲在暗处,久而久之的谁也没有再提这件事,现如今,慕容山河突然提出这个。
司庭第一反应是,“这一次凶险?”
“哪一次不凶险,我只是突然想起刚认识你的时候,和你讲世齐塞外的风光,这些年你都没看过。”
突然这般感性,叫屋子里的人都发蒙,末了,慕容山河笑笑,也没有再提这一茬,大概是酒饮得多了,被阿元搀扶着回客栈,临行时,司庭皱眉拉住阿元,“主子这段时间可是遇到什么事了?”
阿元嘴抿成一条线,“圣上病重了。二皇子已经从北地悄悄回去,日夜不分疾驰,主子这次本不应该来京城,可惜有要事。”
至于什么要事阿元没说,只盯着他的脸。
司庭心里一颤,世齐的皇上,要说他,可真是位传奇人物,当初世齐有位名将军一统江山,传说有神助,可惜背负了一个修真名头,最后到手的江山洒了多少血和泪,却为他人作嫁衣裳,让自己的弟弟当了皇帝,可是不是所有上位者最后怕死怕失去江山的心思都会成为魔障。
先皇最后也是寻求长生不老,竟然派人抓了不少修真之人,也就是当年轰动天河大陆的何首乌事件,传说用何首乌烹制修真之人的血便可炼就长生不老,这一听就太玄妙,骗人的,也不知道谁说的偏方,引无数人进荒漠寻修真之人的宝,据说真的有人挖到黄金,以至于江湖名门正派都深陷其中,死了不少人。
那位意识不清醒的先皇,闹得人心惶惶世齐地位差点不保,最后是当时的太子,也就是当今圣上大义灭亲,当然这都是传说,就算是真的史书上也不会写上位者亲手杀了自己的父亲,这种不伦之事,传出去是没资格做人的,何况是上位者。
可想而知当今世齐皇上对修真多么厌恶,之前林章设计坑了大皇子,就是叫他迷信修真,让皇上对这个儿子失望,扳倒了大皇子,可大皇子一向不是最重要的威胁,二皇子才是那般狡诈之人,而二皇子的狡诈都来源于皇帝的宠爱,没错,三个儿子中皇上最宠爱的就是二皇子慕容山凌,最不喜欢的是慕容山河。
这种差距是无法弥补的。
说不上慕容山河对父皇有多深的感情,但到底是父亲吧。司庭想到他刚才的神情,心中难免有些酸涩。
阿元看他,最后叹息着,“此番凶险,你到底要不要跟我们回世齐?”
“我?”司庭惊讶。“可我。”
“谁叫你走明面了。此番凶险异常,你真当主子是因为怕人看到你这头脸,不过是不想你搅进朝局漩涡,你大概还不知晓吧,主子之前受伤了,差点有性命危险。”
司庭震惊,这事他一点风都没听见。
看出他的表情,“你不知道的事多了去了,世齐比玄周有过之而无不及。”
“那我?”
司庭还没说完,阿元就上了车,只留他一人望着渐渐消失的马车静默如云。
千婉走到他背后,“三皇子待你不错。”
“我知晓,可我。”
身份只是借口,他只不过是不想再和谁太过亲近,至于为什么,原因他不想说。
然而司庭想了一晚上,第二天准备和慕容山河一起回世齐的时候,却被告知, 三皇子和阿元早在凌晨便启程回去了,走前三皇子还吩咐人给他留了字条和东西,字条只简单两句话,“吾可平乱,待传话,繁星楼见,勿念。”
前两句是官场的主子对手下的,听指使而为,最后二字却惹人心暖,再看留下里的黑色布包,层层打开,看到里面的东西,司庭忍不住笑着摇头,竟然是书,各种版本各国文字的春宫。
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真是个不正经的。千婉拿着字条挑眉,“既然他不叫你去,你便不要多事,林章和北舵主等着抓你把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