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庭虽觉得无事,可这般把千婉气到了他也是不依的,皱眉,“北舵主不要总是这般做派,您是最讲规矩之人,何以要和我打这空子。”
“我不过是长辈逗弄晚辈,这样的黄毛丫头还入不了我的眼呢。”
知道他是冲着司庭去的,千婉更加生气,“北舵主突然不请自来何事?”
“这京城本就是我座下的地盘,我来一来也无可厚非吧。”
司庭手指挠着桌子发出极大声响,却是手下发了狠,“北舵主真当我是菩萨心肠?”
手指一起,一阵闷响数道金球丝直接顺着桌席上到了蔓生坐的椅子,后者反应极快往后一飞,可没想到司庭只是吸引他注意力,手上翻花无数蛛丝已经伸过来追着金球,朝蔓生门面袭去,后者这一闪躲过两个,可其他的还是把他的束冠直接销掉,剩下半长不短地花白,狼狈极了。
他皱眉不愿意服输,却知道自己比不过,老实多了,本来还咬着牙,在司庭又准备出手的同时,赶紧开了口,咳嗽着,“那个,三爷叫我来的,世齐凶险,他急需外力,和金家合作了,现在要派人接头。”
司庭一愣,世齐那边局势他略知一二,但为了避嫌,并没多过问,至于金家合作之事他知晓,是他以为和金家接头这事,慕容山河会找特定的人,难道那个人是蔓生?如果蔓生接头是不是会暴露繁星楼的事?
大概看出司庭的疑惑,北舵主捋了捋没剩多少的头发又回到座位上,抓着两块糕点扔进嘴里,“金家已经知道了繁星楼的事。”
“什么?怎么可能?”
如此隐蔽,又深处中原,一般人猜不出来的。
蔓生挑眉摇头,“谁知道呢,金家的人也是做消息出身的,谁知道怎么回事。总之。”
“叫你去接头?”
“是你和我。”
“什么?”
蔓生一直盯着他的眼睛,“怎么不行吗?”
司庭皱眉,“我要和主子亲自确认这件事。”
他还没等起身,蔓生就从怀里掏出信件。
司庭抽出,信里中规中矩就是布置任务,毫无私心私情,只他想不明白慕容山河明知道自己和伯中之前的事,为什么还叫他来接头。
“其实也不用你出面,你到底是楼主。”
他在楼主二字上做腔调,“大多数是我和那边一个叫楚风的接头。”
看出司庭心思,“况且您都这幅样子了,谁能看得出来,就算看得出来,怎么,你心里除了三爷还有别的主子?”
对方似笑非笑,叫司庭警惕,脸色冷然还没说话,千婉先开了口,“北舵主谨言慎行,你这是和楼主说话该有的样子吗?”
“不管楼主与否,咱们都是三爷的人,一心为了三爷大业,我蔓生不说多厉害,可有生死随主的心思,够忠心,就是不知道楼主如何了?”
司庭眼睛一眯,冷哼出来,没说别的话,“何时接头。”
“明日启程,金家的人约了在杭州附近接头。”
“明天?”
千婉瞪着眼睛,“这消息主子传下来绝对不会就这几天吧,北舵主何以到临行才通知,居心何在?”
后者毫不在意,直接把桌上点心都抓走了,“明日启程,楼主可别起晚了。”
说着直接从窗户翻出去,千婉想追,司庭叫住她,后者不平,“这个蔓生一看就是故意的,通知的这么突然,还倚老卖老,他不就仗着是三爷身边的老人儿,总想压一头。”
“但他就能凭这个横着走。”
司庭微微皱眉,慕容山河什么性子,他能信任的人不多,要说多信任自己不确定,但一定是信任蔓生的。
“其实主子也是信你的。”看司庭眼神变化,“真的要去吗?”
“有什么不能去的。”
司庭不想再说这件事了。千婉也没问,本想跟着去,可司庭说京中怕有事叫她留下,她张张嘴,最后也只点了头。
司庭像是看透她的心思,伸手拍了拍她的背,“等我回来。”
后者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司庭皱眉,“我到底是楼主,你若是身为大司到时候先违背命令便是要陷我于不仁不义。”
“我知道,你真当我会偷跑去?”
司庭看她赌气,笑出来刮了一下她的鼻子,“知道你心里都是我,巴不得眼睛长在我身上。”
“自恋。”
而另一边,蔓生嘴里塞着糕点,房上飞檐走壁,突然回头,感觉到人影,一个扫堂腿过去,后者一声熟悉的嗤笑,拿剑一挡,面容丑陋的男子声音尖利,“你这身手怎么这么多年还是这么烂。”
蔓生这辈子最烦别人说自己身手差了,没好气的,“谁和你们这些诡异死士一样,我在凡人中算厉害的。”
“你也说了自己是凡人,所以就没事别和楼主交手,他可不是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