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庭皱眉仔细听着,“是铜钟。”
慕容山河看看时辰,“现在怎么有钟声呢。是父皇。”
他一把抓过司庭,后者也是一惊,可又响了几声,司庭一下明白过来,“听说世齐有新钟节,要在午夜敲响。”
慕容山河缓过神来,竖着耳朵听了半天才确定是新钟节的钟声,是自己慌张了,他刚刚以为是丧钟。
“山河你现在不能颓废下去。皇上一旦驾崩,你和二皇子的战争就要马上开始。”
“现在已经开始了。”
他跪在地上脸色看不出表情。
“那你准备如何?”
“我不知道。”
他本来是准备好的,算尽一切,唯独没算到自己的心。
慕容山河看着那张画,抚摸着母亲的脸,踉跄着站起来,“我要去找他。”
“谁?”
“父皇。”
他突然疯了一样的往外冲。
“你要去哪啊。现在外面都是二皇子的人。”
“我要去问他,你说得对,他死了我就永远不知道真相了,我要去找他。”
慕容山河跌跌撞撞拿着画往外跑。
司庭惊慌的跟出去。
好在阿元早有所准备,快速的掩护他们往大殿去。
大殿门口二皇子派人整日盯着,三班倒,三爷只要趁着换人功夫进去,便可有一刻钟和皇上说话的时间。”
三人急匆匆往大殿走,司庭警惕得看着四周,这长廊上竟然一个宫人都没有,萧索的很,殿外长廊上的风沙极大,刮着人心微凉,“人都去哪了。”
这萧索的不像是个皇宫,反倒像个废墟,“快走。”阿元掩护着他们往里走,可远处一队巡逻兵经过,阿元皱眉翻身上房,把人引走,很快那边喧闹声极大,刀光剑影,世齐的皇宫看着平静,却一触即发。
司庭护着慕容山河进了大殿,推开门吱嘎一声,在空旷的殿里回响。
打破这一片死寂,慕容山河颤抖着往前,每一寸呼吸都在耳边回响,直到走到塌前才听到轻微的咳嗽声,这声音犹如天籁,证明生命还在。
“水,水。”
榻上之人虚弱的叫着,没有平日里的威严,没有平日里的强势,而是带着一种渴求,慕容山河站在床帘外。
这里一个伺候的人都没有。
门口却有守卫,几班轮换,二皇子真是铁了心啊,慕容山河觉得可笑,撩开帘子,“水,给我水,来人啊。”
嗓音已经沙哑,不知道他这样叫了多久。
半晌从帘外递进来一碗水到他嘴边,他急不可耐,那只手要撤出去,他却抓住。
直看到袖口的刺绣,试探的叫着,“山凌?”
慕容山河声音听不出情绪,“将死之人,都被这般待遇了,还叫着二哥的名字,您果然最宠爱的是他。”
听到慕容山河的声音,皇上眼神中闪过诧异,“山河,是你?”
帘子撩开露出同样颓废的慕容山河。
老皇上眼中一丝动容,手仍然没松开,“你终于来了。”
“不然呢?”
慕容山河颤抖着把那张画递到他面前。
老皇上不可思议的瞪大眼睛。
“不认识吗?这可是你藏起来的。”
慕容山河双眼通红踉跄着,“你何以要藏起来。何以要把这些封起来?你说啊。”
老皇上伸手摸着画上之人的脸,老泪纵横,“花铃。”
“别叫我母妃的名讳,你不配。”
“山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