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士?慕容山河的死士?仅仅是死士?”
他指着司庭的耳朵,“为什么替我挡银针。”
他渴望一般的盯着司庭的眼睛,仿佛想从里面看到一丝真的东西。
后者笑了,“金家家主这般自信,或者说自作多情吗,你的家仆肯为你肝脑涂地,我可不会,不过是当时混乱,我刚冲下来,蔓生之前被紧急调走您也知道,这边离了人不好,我便过来,可惜您的消息太过隐蔽,我一路打听,谁成想被你的人盯上了。
在这里我还要承认一下我失手杀了一个您的人呢,这一点您可以去查客栈,我当哪里的贼人,一路跟过来却没想到是您和烈豪在对战,真是阴错阳差。让您产生这么不切实际的误会。”
伯中死盯着他不放松,“还有个和你一起过来的人吧,是不是,和你一起混进我们的队伍里?”
司庭笑着,“那是我的手下,护送我过来,昨晚过后便离开了。”
“离开,这么巧,留你一个人在这里,为什么来了又离开了。”
那人色神分明就是记忆中的她,伯中不敢去想不敢去触碰那愧疚。
“我的人,不用将军如此关心吧。”
伯中松开他站直身子,一时没说话,司庭笑着,“将军是准备拿我威胁世齐的皇上吗?那倒不必,我是死士,不说我真的没有修真,就算有,还没等昭告天下我就已经死了,您说我怎么都注定要死,会不会拼尽全力,也要先拉一个陪我呢。”
他动作出乎意料得快,伯中直觉眼前一花什么没看清,蚊帐就被拉下来拧成一股绳缠在了自己的脖子上,伯中不可思议,完全没想到他身手竟然比自己之前交手过的任何一次都来得更厉害,看来这人根本不是看到的那么简单,他的功夫非常深。
“你觉得在我金家大营有胜算逃出去吗?”
“我没打算逃出去,当然也没打算对你产生什么威胁,我不过是在自保,我若修真你觉得我会落在你手里吗,若你不信大可以找修真之人来鉴定我是真假,至于头发,任何事都有他的原因,我也不便多说,信或不信也与我无关,但若是拿我做所谓要挟,我就必死,我也肯定有能力让你陪我一块死,大可以试一试。”
伯中眯着眼睛,脖子越发压迫,知道对方来真的,他是特意叫自己看看伸手,之前恐怕都有所保留。
“你救过我的命,放心我不会利用你。”
“将军说话可算数?”
“自然。我若真有心拿捏你,便不会大冬天把蚊帐都找出来,军医都没看到你的面容,只有我的亲信知道,这大营里再没第三个人知晓你这头红发。”
司庭上下打量他,“那你的手下?”
“我必不会叫他拿捏你。”
看司庭还没放松警惕,他摊开手,一副爱信不信的样子,司庭才放下戒备,“将军为何如此帮我。”
“我虽不是什么君子,但也晓得知恩图报,你救了我一命,如不是你,那毒针就要了我的命了。”
伯中带着探究看司庭,后者知道他还是认定自己是修真之人,要是一般人早就死了,可他的血液特殊,司庭早就发现这点,他也不多解释,松开了手。
伯中咳嗽着,摸着自己脖子,“真是厉害。”
“彼此彼此。”
“你的那顶假发我派人找了,大概在战火中早就烧没了,我会叫人秘密到京城为你定做,你先坚持个几日吧,反正身上有伤,就在这,别出门了。”
他有些不自在的看着凌乱的帐篷,司庭挑眉扫着四周,一切熟悉又陌生,想来是他的营帐。突然笑出来,“将军是想把我藏在这里。”
“何以用如此不光明磊落的词。”
“没什么,我希望我不要成为议论的话题,到底人多嘴杂。”
“那是自然。”
“这是我救你一命的交换。”
伯中点头,看他终于放松戒备也长呼一口气,又不免在他脸上多看了几眼,有些恍惚,“你叫狼青。”
“将军问过几次了。”
“你真的很像我一个朋友。”
后者满眼讽刺,“什么朋友,将军在和我拉近乎?”
“自然不是,只是你眉眼很像他。”
“那您的朋友呢?”
“已经死了。”
说到此,伯中心里一痛不想多谈,转身离开帐子才长舒口气,摇着头自己是不是疯了,狼青那般刁钻怎么可能是司庭呢。
而帐里的司庭看着自己的手腕,长叹了一口气,又摸摸自己的头发,直接钻进了被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