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中发了疯一样的往大营去,抓过一人问狼青抓住一个人问狼青。
可没人知道他去哪了,甚至去了狼青大帐,只说是人走了。
留了话,这边人一接应他那边便走了。询问去哪,谁也不知道,世齐派来的江湖人向来来无影去无踪。
伯中一时觉得心里巨大空旷,就这么走了?
也是,他们有什么交情说来是合作的接头人,说直白了,也许还是敌人,自己竟然还想把他从慕容山河那要过来,多么痴心妄想,失魂落魄的走回大帐。
杨曦看到了,有些犹豫的要上去,却被楚风拉住。
楚风心里很压抑,虽然弄走了狼青还是不托底,想了想,修书一封,叫了自己的亲随,耳语了一番,然后把书信交了出去,那亲随连夜往京城方向走。
然而楚风没想到的事,伯中刚刚进了大营,就惊慌失措的冲出来,叫他心里一跳,只见伯中手里攥着什么东西,那眼神他四年未见过了,就像当初刚认识时候护着司庭的表情一样。
只见伯中惊慌失措的,抓着随从小兵们,都被将军的样子吓到了,楚风走近,只听他拿着一件衣服四处问,“你看这针脚,你看这。”
“将军?”
他没回答,犹如失了魂似的,渐渐金家人聚过来不知家主发生了什么,叫他疯魔成这般,惊慌失措的拿着那件衣服像是要确认什么似的,楚风扫着他手里的常服,将军所有的东西都是他一手打理,这衣服不是他买的,也不是他找人做的,针脚细密,成一种回纹刺绣,很少见。
不过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上面绣着二字“子华”。楚风直觉一震,就看伯中抱着那常服,情难自已,又痛苦的,“是谁放在我榻上的,是谁。”
他吼着,痛苦不堪,金家人全都吓坏了,连世齐的人都出来看了,楚风皱眉想要叫人散了,可拉不住伯中,只能叫着,“将军,将军你冷静点,将军?伯中。”
最后吼了一句似乎才叫的他愣住了,只见伯中眼神近似疯狂,“这件衣服是你放在我床头的吗,是你吗?”
楚风想说是,可知道说了他也不会信,伯中一把推开他,冲到世齐人的面前,“狼青呢,狼青,不对,司庭呢,我的司庭在哪?”
世齐的人也吓了一跳,甚至有几人以为金家家主发了疯。
只见伯中推开众人拉过一匹马就往大营外去,谁都拦不住,楚风只觉得心中一痛,暗道糟糕,叫着几人一路追出去。
可茫茫大地,他能追到哪去,外面漆黑一片。冷风吹着,他痛苦不堪的,不甘心却又兴奋地哭着,愧疚着,楚风看到他停下马,阻拦下人上前,就看伯中在远远地空旷的大地上一个人不断地嘶吼。
这么多年,楚风最害怕的事终于发生了。
而另一边,司庭骑马一路极快,以至于后面两人都有些跟的吃力,千婉被他这样子震到了,想叫他,可根本追不上,凌雨辰本就有伤骑得很慢,拼命要追上去,“千婉姐,公子怎么了?”
千婉来不及说话只能吃力的跟着,直到凌雨辰的马一声嘶吼,像是将司庭从一种情绪里拉出来,放慢了速度,回身去看凌雨辰,后者差一点就被马摔下去,幸好千婉及时拿鞭子勒住。
凌雨辰惊魂未定,“公子。”
司庭搓了搓脸,“我会放慢速度的。”
“咱们要去哪啊。”
“繁星楼总部。”
“总部?”
凌雨辰眼睛瞪大了,“是几大舵主都会去的地方吗?”
“是繁星楼的老巢,几大舵主现在都在世齐,繁星楼的总部在淮河以北未到京城的地方,非常隐蔽,虽他们不在楼里,但迟早会回去,不可能在外一直飘着。”
凌雨辰不知在想什么。
千婉开口,“你不是说不想看到那些人的嘴脸,怎么也还要回楼里。”
“总要回去的,我到底是楼主,就算不被人承认也是楼主。”
想来想去他能去哪呢,到最后繁星楼才是他的归处,因为那是山河给他选的地方那是山河给他的家,这几年来他一直在那,现在他从一个地方逃一样的出来,能回去的也就是这里而已。
千婉牵着马到他面前,像是看透了一切去拉他的手,“司庭,我不希望你矛盾下去,如果可以,你应该回到伯中身边。”
“我为什么回到他身边,不要再说这些无稽之谈了。”
“可你心里。”
“我心里想的多了去了。”司庭突然暴躁,一把甩开,千婉最后的手落了空心也跟着落了空,在后面没动,眼神突然晶莹,凌雨辰看到她这样,“千婉姐,你怎么了?”
“雨辰,以后你能一直陪着他吗,他真的很孤独。”
“千婉姐在说什么,那个让他不孤独的人是你啊。”
千婉眼神深邃,“若是有一天我不在了呢?”
凌雨辰惊讶半晌,“你若不在了,他便真的是最可怜的人了。”
“所以,他应该回到他该去的人身边,两个人明明都想着对方怎么就不能在一处呢?”
凌雨辰像是明白什么似的,“可是,千婉姐,这世上的事又有谁说的清楚,你尽力了就好了。”
千婉像是释然了,笑了笑,继续向前,凌雨辰皱眉盯着千婉的背影良久才叹了口气,拳头突然攥紧了跟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