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近来运气怎么越来越差了。”李明殊对着手里的麻将牌吹了一口气,而后用指腹一抹,翻着白眼将牌扔了出去:“二饼!”
张悲尘看着那张牌,慢吞吞地推倒自己眼前的牌,毫无感情波动地说:“胡了。”
李明殊一愣,似是气急败坏:“老八,你就不能让我赢一把吗?”
他们已经坐在这儿玩了十几局麻将了,李明殊只在开局赢了一把,然后那胜利的热情与喜悦便在一局接着一局的失败中消磨殆尽,甚至转化成了对命运不公的愤懑。
“双人麻将本来就很容易赢啊!”张悲尘带着些讨饶意味地说,“我已经很努力让着你了,可你运气实在是太差,这又不是我的错。”
李明殊一听这话,心里的烦闷直接窜上了头。
这时一个锦衣装扮的俊俏公子提着两个食盒从甬道走进来,李明殊两眼一亮:“哎哟这不是我那开客栈的好弟弟吗?”
公输尺冲她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嘿,三姐这是又输了?”
李明殊脸上的表情蓦地一僵。
“哈哈。”公输尺干笑两声。
心爱的女子嫁为人妇,他竟觉得逗弄这位风姿不减当年的姐姐也十分有趣——果然独身太久,是个女人……呸!想什么呢!
“又带了什么好吃的过来?”李明殊瞅着他手里的食盒,大摇大摆地走上前去,张悲尘如蒙大赦,有条不紊地将桌上的麻将牌一张一张收进盒子里。
公输尺忙交出一个食盒:“这是给三姐和八哥的。”
李明殊没有丝毫迟疑地接过食盒,打开看里头的菜式,嘴上说:“你三番四次对容儿献殷勤,安的什么心思,珩儿早就看出来了。”
“什么叫献殷勤,我这分明是雪中送炭。”公输尺侃侃而谈,“你瞧瞧,这海底墓都是些不会做菜的大老爷们儿,公主殿下近期都在服药忌口又多,怎么可能照顾好她?”
李明殊往嘴里塞了一块肉,完全没察觉到自己也被归入“大老爷们儿”的行列,她含混道:“说的也对哈。”
公输尺神色自若:“再说了,王爷那般聪慧,断然不会像三姐这般揣摩别人。”
李明殊总觉得这位公子哥在骂自己,但却不知该如何反驳。
公输尺提着食盒向岑雪风的领域走去,李明殊把食盒留给张悲尘,追上去:“外头可发生了什么趣事儿?”
公输尺高深莫测地看了她一眼,道:“发生了很多趣事儿,等会再跟你说。”
子书珩正坐在一口石棺上摘草药,公输尺进来后笑着说:“王爷,王妃的饭来啦!”
“师姐今日已经可以下床走动。”子书珩说,“先生送进去即可。”
公输尺难掩欢喜:“好。”
李明殊曲指敲了敲子书珩的脑门,小声说:“你咋这么大度?”
子书珩状似听不懂:“什么大肚?我肚子一点儿也不大。”说完端着盛满草药的小篓走进了暗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