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便是你的命！”申屠库尔多声音笃定，难掩激动，“我之所以这么做，原因有二，其一，缥缈经能达到的上限由习得时的内力深厚程度所决定，所以你只能在习得织田一脉的内功心法之后习得缥缈经。”
子书珩略一挑眉，沉吟片刻，问：“其二呢？”
“其二。”申屠库尔多说，“缥缈经与其他几脉有血缘界限才能修炼的神功不同，它会自行选择主人，即便是夏哈甫血脉，也未必就能轻松掌握，据我所知，哈拉干的儿子便遭到了缥缈经的排斥。”
子书珩头一回听到这个说法，微微讶异。
“事实上，即便你没从老二那学会缥缈经，这厢来见我，我也会拿缥缈经的心法给你看，但我还是想赌一把，赌你会不会成为天选之人。”申屠库尔多声调里满是喜悦，“欲成大事，实力与运气缺一不可，如今你二者皆有，心志也这般坚定，这世上，还有什么能阻拦得了你呢？”
子书珩终于忍不住了，皱起眉道：“前辈是不是有什么误解？我从未想过改变天下。”
不仅不想改变天下，连改变一座小城都懒得，他此刻最想做的就是窝在师姐怀里，逗她开心，等待他们的安安出生、看着她长大。
“接下来你想怎么做已不需我插手。”申屠库尔多朝他摆了摆手，笑道，“你尽管按照自己的意愿放手去做即可！”
这老东西就想塑造一个立场不会偏向任何一方，但又有实力与任何一方对抗的人，如今目的已经达成，可不是不需他插手了么！子书珩一阵腹诽，轻笑着摇了摇头，他从段忘容身上学会了坦然接受自己的命运，因而知道这一切后并未多么抗拒，人一旦学会接受，也就没什么过不去的坎儿了。
他稍微想了片刻，说：“缥缈经实在是缥缈，我至今也没参透个中奥妙，前辈可愿指点一二？”
申屠库尔多捋了捋花白的长须，慢悠悠道：“江湖中传，缥缈经有三重境界，你可听过？”
子书珩：“我只听过第一重境界，是让人对距离产生错觉，目前也只参到了这一层，至于第二重、第三重境界，我倒是从未听说过。”他看了眼吴顷，又看向西域毒帝，“申屠将军破翰朗城时用的正是缥缈经，那时我军见到的庞夏军数量一直在变，我想那应该就是更高深的境界了。”
那一战吴顷历历在目，他看着申屠库尔多郑重地点了点头。
申屠库尔多笑意渐浓：“你们只知第一重，是因你们只见过第一重，事实上纵使你去知微阁打探消息，也无法得知缥缈经第二重、第三重境界具体为何。”
子书珩与吴顷对视一眼，又满腹狐疑地看向眼前的老者。
申屠库尔多继续道：“我刚才已经说过了，缥缈经能发挥到如何境地完全取决于修炼的人，你也知，缥缈经的心法只需一张小小的羊皮纸便能写下，我猜你都能倒背如流了。”
子书珩确实能倒背如流，含蓄地笑了笑。
申屠库尔多语气温和：“这心法可没写明三重境界，所以哪来的三重境界呢？”
子书珩心中有什么一闪而过，不自觉地睁大眼。
“这所谓的三重境界啊，就是庞夏糊弄世人的幌子！”申屠库尔多一下一下地捋着长须，“到底能创造出怎样的幻觉，实则全凭你自己的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