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内弟子都很纳闷,为什么掌教要亲自收两个小孩子为徒,以你的年纪和辈分,至少是他们的师祖。”
方应吾稍微平静了一些,不屑地斥责:“你这无耻小人,编造子虚乌有的谎言,无非是想要挟我。”
“我是无耻小人?”林登江冷笑一声,“我可没和自家恩主兼好友的女儿生孩子。”
“你说什么?!”方应吾须髯戟张,眼中似喷出火来。
林登江微生胆怯,然事已至此,只能鼓起勇气继续。
“掌教师弟原是晋阳国征西大将军之幼子,体弱多病,全靠正熙王求情才得以入天道宗修炼。五十余年前晋阳国政变,正熙王带着仅半个月大的女婴从行宫逃脱,其余近亲皆被杀害。他找到你时,已重伤垂死,殷殷嘱托你照顾遗女。可万万没想到,你照顾到**去了,哈哈哈,公主操起来特别爽吗?亏你大言不惭讲什么仁义,背弃对自己有恩的君王,是为不义;与比自己小几十岁的晚辈行**之事,是为不仁;天道宗和原道宗对立,你身居掌教之位,同敌方的长老苟且,是为不忠;又对全体弟子撒谎,隐瞒丑事,是为不信。原话奉还,像你这种不忠不义不信不仁之徒,有何资格统率本门——”
方应吾嗓子里低低怒吼,如同发狂的野兽扑向林登江。
身体尚未出动,强大无匹的力量已排山倒海般冲击,笼罩前方屋子内的所有空间。
方应吾使出了全力,孤注一掷,要将林登江毙命。不容其逃脱,不容旁人发觉。因此,他不使用任何法术,纯以力量制敌。
林登江无可闪避,只能硬接,举双掌迎上。
四掌相交,纯粹的真力碰撞,没有半分取巧,谁力量大谁胜。两人均身体巨震,胸臂麻木,眼前发黑。冲击的余波朝周遭扩散,桌子椅子嘎吱碎裂,瓶盏器物跌落在地上。
方应吾迅即缓过神,欲加把力发动第二波攻击。不料对手快了一瞬,强大的真力抢先涌来,气势磅礴,并夹杂着刺骨的阴寒。
既冷不防又力逊一筹,方应吾抵挡不住,喉头一热喷出鲜血,踉跄倒退。
林登江不趁势追击,垂手而立,面带得意之色。
“方师弟,你不但德行配不上掌教的尊位,本领也欠火候。”
方应吾丹田中真气混乱,经脉被寒气侵袭,从内到外生出冰冷,禁不住簌簌发抖。他慌乱而迷惑,林登江的功力何以进步神速,一年半前两人切磋过,远未至此境界。尤其那阴寒属性的真气,来路不明,天道宗内没有类似的功法。
“林登江,你究竟想怎样?”
“我想要什么,方师弟心中明白。”
是的,方应吾知道,林登江要的是“天道宗掌教”。他厮混江湖许多年,岂无识人之明,这位林师兄的嫉妒眼热,从掌教更替的第一天就开始了。方应吾记忆犹新,前任掌教宣布继任者时林登江掩饰不住的失落。不止林登江,大多数天道宗弟子也没猜到新掌教会是方应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