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无盐一怔,忽然看出端倪。中毒的全是女弟子,好端端站着的基本上是男弟子,后者三三两两地散开,粗略摆成阵势,已做好战斗的准备。
“所以说,你们男弟子一起造反了?”
夏无盐猜到几分,但不敢确定,若为这原因引起叛乱,实在滑稽可笑。
“宫主任人处事欠公正,竟然不以能力人品论高低,仅以区区性别划分。门派中的职位有几个轮到男弟子做,难道我们全都无能?”
“云空澜你不是当了坛主?”
“没错,我是当了坛主,可大事哪有插言的份,摆设而已。即便你身边的一个使唤丫头,也可以对我指手画脚,呼来唤去。
夏无盐紧咬牙关,气得不轻。云空澜说的是事实,但这是千百年传下的规矩,又不是她夏无盐有意要为难。在婚礼的紧要场合当着众多来宾以此借口发难,其心可诛。再说了,各家有各家的规矩,修道界好多门派重男轻女,不见有人说三道四,凭什么广寒宫重用女弟子就不行?
岳停渊搀扶着夏无盐的手臂,感觉到娇躯微微颤抖,心下甚是担忧。他手掌稍微用力捏了捏,用眼神示意夏无盐,让自己出手解决敌人。
夏无盐微微摇头,表示反对。广寒宫弟子排外,不乐意外人介入门派内部的事情,哪怕镇压叛徒这紧急要务。如果请岳停渊出马,夏无盐将威信受损,被弟子们看不起。
岳停渊清楚爱妻的倔强性格,只得暂时忍住。
云空澜继续慷慨陈词,手指郝运来:“郝大叔道法上乘,为门派效力多年,却始终在厨房打杂。管理膳食随便找一个普通人即可,用得着把一流修道者拴在灶台锅边吗?简直是羞辱人。”
郝运来被说中心事,挺起胸,一副愤愤不平的架势。
夏无盐故意上下打量郝运来,从头看到脚,好像第一次认识一般。半晌,方问道:“运来,你认为自己适合担任什么要职?”
郝运来被宫主一阵猛盯,气势萎谢,硬头皮叫道:“我岂是贪图名利之辈,只不过替其他有为的同门弟子鸣不平。”
夏无盐满面嘲讽,朝云空澜笑道:“你看,运来自己承认不堪重任呢。”
云空澜暗骂同伙上不了台面。其实郝运来道法不错,但非管理之才,让他当膳房总管没啥埋没的。偏偏这家伙志大才疏,深深怨恨自己不受赏识,云空澜趁虚而入,说动他反叛。
旁观到此,众宾客大致明白了事件的起因,不由得好笑。多大点儿事,值得这样闹腾吗,云空澜莫不是脑子有毛病?
云空澜当然很正常,他谋划多日,握有一手制胜的好牌。赌局才刚刚开始,牌需要一张张出,王牌留在最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