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道长淡淡笑了笑,道:“覆巢之下,无有完卵。火宋的国运,其实已经衰败而葬送了一半。我等此番保留下来的,不过是其国运之中,属于法统的那一部分,至于说延续火宋国运之后,他们是盛是衰,就不是我等需要关心的了。可以预见的是,徽钦二帝被擒,金人信心大增,只怕就算是得一时之安泰,也难得长久的太平。这天下,归根到底,是要历经一场劫数的。”
望舒点点头,又是好奇道:“不知道道长准备叫谁得了这等好处,坐一坐火宋人王帝主之位?”
吕道长摇了摇头,道:“不拘是谁,也无所谓是谁。只要这股天子龙气,能够重归赵家气数之中,火宋的气数,都能再得百年延续。至于说谁要来做这皇帝,我却不是十分关心,左右这皇帝的金銮宝座,也不是谁都能做得安稳的。”
几人说了会儿话,吕道长便也先行与望舒他们告辞,却是他如今持有火宋的天子龙气,还要先将其送去中原以南,赵氏族人所在之处,将其传承下去,保得火宋法统不绝,至于说今后谁做皇帝,吕道长并不关心,只需延续了火宋的法统,他便算是功德圆满,在无牵挂了。
望舒与大师兄辞别的吕道长,两人也是朝着终南山虚空挪移而去。如今望舒和大师兄,都在与上主的短暂交锋之中,多少受了些伤,又是亲身体会了上主的神通手段,也有很多心得,需要与一众高人交流些许,前往终南山先见了灵均老道,似乎便是最好的选择。
上主出现在汴梁城外,与望舒做过一场的事情,在嘉月寻大师兄求援的时候,灵均老道和几位昆仑祖师便已经知晓。虽说有望舒和大师兄两位大能者在,那上主就算再厉害应该也讨不了好去,可是始终上主的凶名在道门之中流传了几百年,众人对这位只闻其名,不见其人,诡异非常,神通广大的大能者还是着实感到畏惧,心中始终是担心着望舒和大师兄的安危。
作为直面上主,还能幸存下来的唯二道门中人,望舒和大师兄此番与上主之间的一番较量,着实是牵动了不少人的心弦。不说是上主这两三百年来,在一众修士之中凶名远播,又是无人见识过他的真实相貌,除却望舒之外,其余见过上主的修士都已经灰飞烟灭;就是上主本人对于历史进程了干涉,也叫一众道门高人晓得他不是一般人物,却是干涉人道变化,远不是区区神通就能做到的。
以望舒虚空挪移的手段,从汴梁城外回到终南山中,不过是一眨眼的功夫而已;其实若是大师兄不曾受了暗伤,凭借他连概念都能斩断的本事,自行回转也是不难。只是这一次与上主对上,望舒只不过是被上主两指击在额头,伤了眉心识海;大师兄却是半边身子都被炸成了血肉模糊,饶是他恢复极快,也是要比望舒的情况严重一些的。
看着望舒和大师兄一时显化在终南山洞天的大殿之中,灵均老道和五位昆仑祖师都是忙着上前来问询关心,连着已经再度闭关延寿的张老道都是闻讯赶来,着急忙慌见了两人。
先扶着大师兄坐下,望舒这才与一众前辈高人说了自己先前片刻的经历和遭遇,从上主出现,到自己受他因果攻击,直到大师兄出现,斩杀上主这一具化身,一切种种,尽皆说明,若非是担心着上主会借助自己的记忆降临此间,望舒甚至可以通过精神投影叫几位高人看得分明。
虽是不能切身体会望舒的感觉,几位高人倒也从他的话语之中,多少了解到了一些上主的手段和能力,又是听得一位昆仑祖师开口叹道:“原来如此。想不到那上主的因果手段之中,竟然还有宙光法门掺杂,千年时光,一朝流逝,着实不是凡俗所能抵挡。”
众人尽皆点头,张老道更是想起几百年前陨落在上主手中的道友,一时干涸已久的双眼中都有混浊泪光闪烁,又听望舒说道:“却不知几位祖师传下的抵御之法,能否抵挡上主这一手因果法门?一众道友修行此法之后,若是此法不能抵御上主,却是要叫不少道友吃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