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渊?娘!他说灵渊!灵渊在哪?”
轻叹口气,虚皇略有些遗憾地往后迈了半步,躲开薛琴心猛然挥出的宝剑。才是这一声将她从迷糊中唤醒,叫她惊觉自己被虚皇摄神,惊慌下就是一剑挥出,被虚皇躲过。神情复杂的吩咐人按住玉书,薛琴心也是瞧向虚皇就是款款开口,道:“虚皇果然名不虚传,真是动动嘴就能蛊惑人心的。只可惜我一个妇道人家,不懂你们男人间的恩怨纠缠;我中原男女大防甚重,礼教森严,恕我不能与诸位多言——罗鞍,如君!”
此言一出,就有十几道人影一时朝前冲来,步履间自有配合与算计,准确地将虚皇团团围住,顷刻就叫他被十几件兵器指定,才瞧薛琴心缓步上前,口中道:“虚皇来此,自然是料定我一个女人好欺。我自忖不能比北边萧太后英明,却也不能叫别人瞧着女人无用,这就要给天下的女人都争口气,叫她们晓得女子自强的道理!”
说着话,薛琴心运起手中宝剑,以一套大洞剑经朝着虚皇攻去;虚皇见状便是抬手一挥,大袖鼓动间浩然真气弥漫,空手对抗薛琴心的剑法,口中略带惊讶,道:“不愧是薛岳修的女儿,这一手大洞剑法,比姜映明更得真传!”
薛琴心只觉得一股气浪犹如排山倒海一般,迎着自己的剑锋猛撞而来,从剑尖处一分为二,推向自己的手腕,直叫手中的宝剑犹如苦海扁舟,又将难剑法打得凌乱非常,几乎不能形成剑势,才晓得虚皇的厉害,不单单是在嘴上。然则她这会儿在万众瞩目之下,乃是一众弟子的主心骨,断不能失了气势,便也含笑开口,道:“虚皇这么说,倒像是与我父亲旧识;只是我爹英年早逝,并不曾领教你的高招。家传的功夫,我不过得了三成真意,相比外子,更是很有不如。”
虚皇只瞧着薛琴心剑势稳健,招式延绵,的确要比姜映明那一手快剑,更得剑中三味,想来是下了苦功,着实也不好对付。别瞧着他这会儿空手对白刃,似乎游刃有余;实则薛琴心的剑意延绵不绝,杀机隐藏于招式之间,宛如毒蛇般盯着虚皇的要害,时刻准备着要给他致命一击,自有分寸,也有章法,并不容易对付。
袖袍与宝剑纠缠间,虚皇与薛琴心的身影逐渐在众人眼中模糊;外景七神瞧着自家师尊被缠住,一时半会儿脱不开身,便也纷纷亮出兵器,提了真气在胸,朝着环伺周遭的罗鞍等人攻去,便晓得薛琴心已然现身,就到了大开杀戒的时候,再不必藏着掖着,也不用拖延时间。
顷刻间,就见罗鞍等人脚下腾挪不休,手中挥舞不绝,十几人站成了一个不甚规则的圆环,彼此间剑招前后参差不齐,连一处就连成了一片白光,灯火中自有一丝丝剑气凝结。要是天人师站在这里,就能瞧出这几人联手使出的招式,正是姜映明的杀手锏快剑之法,只因着他们不能将剑气约束在方寸之间,才靠着剑阵勾连将杀机分化,每个人的手里都有几道剑气约束,十几人出手也就等同于姜映明的一招。
更有不同,就在姜映明的快剑只能对付一人,出手也只得一两次就真气匮乏;此招以剑阵使出,便将真气的消耗分散在众人的身上,无差别攻击阵中所有敌人的同时,也能维持更久,威力就是更大。始终姜映明一个人,也敌不过这十几人围攻;这十几人联手,就比单独一个姜映明棘手许多。
顷刻间,就见剑阵中剑气涌动,外景七神闪转腾挪间难避锋芒,不时有人被一道剑气撞上,虽不致死也着实令人心烦。饶是外景七神有再厉害的手段,不能突破剑阵也很难有所施为,这会儿就有狗咬刺猬的意思,叫他们不知道从何处下嘴。
正当此时,半悬空中自有一道刀光闪过,稍稍拦住众人片刻,才听虚皇的声音从左近传来,响彻夜宵,道:“丹元子、皓华子、龙烟子、玄冥子、常在子,还不出手,更待何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