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些日子,我要下山一趟,家里的事务就拜托肃老和邵老两位了。”邵自庸道:“掌门要去中原吗?”
李钲道:“宇文嚣和般若法王乱中生事,有不达目的决不罢休之心,身为大唐子民,我不能坐视,任他们把好好的清平世界搅得乌烟瘴气。”
邵自庸道:“话虽如此,几个魔头都非等闲之辈,掌门可要小心。”
李钲道:“有劳。这些人要祸害大唐的江山,此行我是势在必行。皇帝身在九重宫阙,只怕晋王私下的所作所为他并不知悉,我要提醒他才好。”
肃平阳道:“太宗威临万国,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睿智英明,掌门似乎大可不必过分担心。”
李钲道:“未雨绸缪吧。”
“好,掌门打算几时动身?”
李钲算了日子,道:“山口封冻大概还有四五天就要解冻了,等四天后山口解冻再动身吧。”
原来这一年的雪下得极大,从小镜湖到天池之间的山路全部被冻上,无法出山,从东面下山虽然路途可行,到底转了一个大弯,一路的险阻尚未可知。
李钲熟知天山各路出入小镜湖的路途,算计日子,一连半月天气晴好,山口就要慢慢解冻,而且从小镜湖到天池这段路相对易行,也能骑马,下山之后就是草原,那就方便得多了。
到了第三日晚上,看雪情的弟子回来禀报,山口的积雪积冻已经大部融化,道路已基本通畅,马匹可以通过。
只是山路颇为泥泞而已。李钲便吩咐弟子准备自己和姬玉笙的行装,第二日一早就上路南行。
到了次日清晨,肃平阳和邵自庸率领众弟子给李钲和姬玉笙两人饯行,李钲和姬玉笙各饮酒三杯,与肃平阳等人告别,两人并辔驰马,出山而来。
两人下山踏进草原,不禁相顾一笑。这一刹那,往事前尘闪电一般从李钲心头掠过,两人从湖边相遇,到不慎中毒,到入宫刺杀,到两人一道送别李钲的生母云荷。
一幕幕情景从李钲心头翻过,而现在想不到恩师多年的心愿终于得偿,天山门户终于立了起来,所有一切,都恍若梦中,所有经历,都似就在昨日。
到此李钲心中不禁感慨良多。他放松缰绳,伸手过去拉着姬玉笙的手,轻轻说了一声“谢谢”。
姬玉笙红晕满脸,低下了头,道:“有什么好谢?但愿你每天开开心心,我就心满意足了。”
语调平淡,但李钲却听得出来,她对自己蕴藏着无限的温情,不自觉握住她的手微微抓紧了一些。
姬玉笙微笑道:“傻瓜,你怎么啦?你这么抓住我,叫我怎么驰马?你累吗,累了就歇一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