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后去世后,王紫萱独自一人抚养两个孩子,小可汗是吃王紫萱的奶长大的,王紫萱看待这个小王子比看自己的女儿还重,都是为了啜利可汗。
小可汗毕竟骨子里流的是突厥先民的鲜血,野蛮任性,目空一切,却远不及他的父亲目光远大,被般若法王蛊惑,不顾臣民的反对大杀公卿,连从小养大自己的可贺敦王紫萱也被他残忍杀害。
姬玉笙温言安慰喀丽斯,问道:“公主姐姐有什么打算?”
喀丽斯道:“只要能为父王和母后报仇申冤,我什么都愿意做。徐大哥给我出的主意,以‘入质’(一国的王子或公主自愿成为敌国的人质,战国时期已有之,秦始皇的父亲就曾做过赵国的人质,以换得两国不再交兵——作者按)为名,请‘天可汗’发兵攻打逆王,为我父王和母后昭雪。突厥国力这几年在父王的苦心经营下已经有了不错的成绩,这得来不易的局面,决不能坏在逆王的手里!”
李钲赞道:“公主这个办法好。‘天可汗’其实是最不愿意发动战争的,公主若能见到‘天可汗’,局势也许会立刻扭转。事不宜迟,大家吃完了东西,我们就一起上路吧。我去见见我在朝中的‘上司’,看他有没有什么办法。”
铃兰公主站起身来盈盈下拜,道:“公子若能促成此事,喀丽斯愿意为奴为婢,报答公子的大恩!”
李钲伸手把她搀起,道:“这不是公主一家的事,两国百姓也都不愿意看到烽火连天。”
姬玉笙道:“这里附近没有山民,也没有放牧的人经过,大家没有马匹,怎么办?”
李钲想了想,道:“徐兄程兄几位还能走路么?”
徐飚拍了拍胸口,道:“我们都受了点皮肉伤,只要吃饱了肚子,这点伤还不碍事。”
李钲道:“如今只能让公主和玉笙两人骑着骆驼了,我们都是大男人,就走路吧。西受降城离这里不远,西受降城的守将是安北都护府都护程知节的弟弟镇守使程猛,我们先去见他,看他如何处置。”
徐飚不无担心地道:“万一程猛从中作梗,那当如何?”
铃兰公主拿出一块令牌,道:“这是突厥可汗的飞龙令,可汗的近卫军称为飞龙军,这位镇守使应该知道。我们向他亮明身份,这件事事关两国安危,我代表的是签订了两国永不交兵条约的啜利可汗,相信这位镇守使不敢随意处置。”
李钲道:“鲁国公程知节是个明事理的人,他的弟弟程猛也是军中宿将,事有轻重缓急,相信如公主所言,他不会随意处置的。等到了西受降城见到了程猛,我再写信给乔师望乔将军,请他从中斡旋。鲁国公和大都护军级相等,多少会给乔将军一些面子的。咱们到了西受降城再从长计议吧。” 姬玉笙气道:“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可汗真是胆大妄为,居心叵测,突厥大败之后,他居然还敢派人追杀公主姐姐,简直形同禽兽。”
李钲道:“万一两面都行不通,我还有别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