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风火山庄被李钲震散了真气,回到寒月城还没来得及休整,李钲他们已经找上门来,独孤狂徒自知大势已去,想是自断心脉,自绝于人世了。
两人看了一回,各自叹息,找了一套干净的衣裳,分别给独孤无影和独孤狂徒换了,然后把附近的一间用来储藏杂物的木屋拆掉,架起火来。
沙漠之中天干物燥,熊熊火焰转瞬就将两人一并吞没了。
姬玉笙站得远远地看着,忽然对李钲道:“哥哥,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坚持将他们化掉吗?”
李钲道:“你做事往往有着和你的年龄不太相符的深意。我猜一定是独孤无影临终前对你有所托付吧?”
姬玉笙轻轻叹了口气,道:“哥哥猜得没错。所谓‘水流花落,各自随缘’,这人世间的缘分真是难以形容的奇妙。我恨她骗了哥哥,所以一直对她没有好气,想不到她临终却托付了这么一件事给我——她告诉了我戒日神功的经文在哪里。”
李钲望着熊熊大火,也是十分感慨,对她说道:“所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鸟之将亡,其鸣也哀’。其实她的本质并不坏,坏的是她错听人言,以为一种武功真的可以助她复国。其实我们大唐的老祖宗说得好:‘得道多助、失道寡助’,倘若她能多读几年大唐的圣贤书,也许做事就不会那么极端,要弄得走到今天这一步了。她告诉你经文在哪里又有何用?你我都自问不会对这种经文大起觊觎之心的。”
姬玉笙道:“哥哥真的不想知道经文在哪里?”
李钲笑道:“我可不是喜欢窥探人家秘密的人。”
姬玉笙娇嗔道:“我可没这个意思呀,我和哥哥心心相印,自然对哥哥的人品不会有任何怀疑。我告诉你吧。”
用手一指大火,道:“戒日神功的经文,已随着这场大火灰飞烟灭了。”
李钲颇为意外,哦了一声,道:“她的心思真是令人难以捉摸。”
姬玉笙道:“可不是么。她把经文纹在了自己的背上,临终的时候她告诉我,有把经文‘送’给我的意思呢!”
李钲点头道:“好。眼看着大火要慢慢下来了,我去找个罐子,把他们俩的骨灰都装了,以后到了海边,再撒进海里去吧。”
等到李钲回来的时候,他手里拿着两个色彩不一的陶瓷罐子,只是可惜罐子没有盖子而已。
两人就在火场中将独孤无影兄妹俩的遗骸收拾了,用布包包好。
李钲笑道:“好,我帮你完成了独孤无影对你的托付,你该怎么谢我呢?”
姬玉笙脸现红晕,娇艳欲滴,轻轻踮起脚尖,在他脸颊上一吻,幽幽地道:“妹子最好的,会留在日后完整无缺地交给哥哥,今日权当这是谢礼吧!”李钲心头一**,把她搂进怀里,半晌不说话。
两人走出寒月城,姬玉笙眼尖,一眼望去,但见附近的一块将要全然风化的大石上拴着两匹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