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勉强笑着对独孤婴和吴茗青说:“你们都回吧。阿婴好好把孩子养大,将来做我的二徒弟。”
独孤婴见他忽然开起了玩笑,以为他真的好了,谁知转个身,李钲又在墓园里喝得人事不省。……唉,这一个月是怎么过的,只有自己才知道啊。
正当他信马由缰,看着红色的酒葫芦发呆时,忽然听见后面有马蹄声。他也没心思回头去看。
等到骑客过去,他才发现原来是一个神色傲岸的蓝衣少女,那少女的马上还挂着一支明晃晃的钩镰枪,背上则斜插一口宝剑。
这冬日荒凉的阴山下竟然有个少女独身上路,李钲觉得奇怪,不由自主地多看了几眼。正好那少女也回头来打量他,一脸古怪气愤的神情。
李钲心中哑然失笑道:“你看我干什么?难道我脸上长了花吗?”
也不鞭马,由得马儿想走就走,想停就停,和那蓝衣少女之间始终隔着二三十步远的距离,既不超过,也不拉下。
虽然素未谋面,李钲倒想这少女和自己走的是同一个方向,也好解解这路上的寂寞清冷。
看看已走到一片树林边上,那蓝衣少女蓦然勒马摘剑,回身叱道:“你是干什么的?为何鬼鬼祟祟地跟在我后面?”
李钲左看右看,没有其他人,这才回过神来,露出一脸莫名其妙的神情,问道:“请问姑娘是在问我吗?”
那蓝衣少女气得脸都红了,柳眉倒竖,叫道:“废话,不是说你,难道说我自己吗?你看看附近哪里有人?”
李钲一笑道:“姑娘,你走你的,我走我的,为什么非说我跟着你呢?再说,‘鬼鬼祟祟’的大多是鸡鸣狗盗之徒,会像我这样光明正大地在路上走吗?”
蓝衣少女嘿嘿冷笑,道:“好一个巧言令色的小贼,不给你点厉害瞧瞧,你当本小姐是好惹的!咦?”
话音刚落,只听背后尘头大起,转眼又有好几匹马疾驰而来,当先一人哈哈笑道:“呀,真是无巧不成书,又让我碰见姑娘了!”
李钲回头一看,见那人是个三十来岁的青年,衣着锦绣,相貌堂堂,腰间挂着一口宝剑,杏黄色的剑穗迎风飘摆,但却一脸轻佻的神色,两只眼睛骨碌碌地在那蓝衣少女身上扫来扫去。
那蓝衣少女看上去的确长得很漂亮,更奇怪的是她那条辫子,又粗又黑,一直垂到腿弯,李钲已算是身高很高的人了,那蓝衣少女目测比他也矮不了多少。
心道:“反正阴山就在眼前,我又不急着赶路,正好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自顾自地把马拴在树林边上,任马儿自己吃草,然后背靠一颗大树,躺在草丛中开始“闭目养神”起来。
那几个人中其中一个和尚发出桀桀怪笑道:“二公子,我说了从这条路来,一定会再见到正点儿是不是?你还不肯听我的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