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徐武沉声道:“牧新与暖茵,乃金陵道州牧,韩遂韩大人家的公子与千金。”
“将来是要成为先天宗师的人中龙凤,我二人能作为他们幼小时的护道人,已是大幸,又岂敢奢求成为师父呢。”
朱逸群瞥了徐武一眼,鄙夷道:“蓑衣与衣裳下的身子,抖似筛糠。就你这熊样,还护道人呢?”
徐武脸颊火辣辣,却不敢驳斥,更不敢怒而抽刀。
他与张静不一样。
徐武年轻时曾入过伍,作为大乾王朝的士兵,与北狄戎在边境线上惨烈厮杀过。
他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
对于血腥味,对于杀气,比之张静,要敏感太多。
张静眼里,三丈外的胖子不过一位笑眯眯的前辈。
而在徐武眼里,却是一头披着人皮的蛮荒凶兽。
那种由内而外溢散出的血腥味,证明胖子杀过太多太多人。
若有似无的杀气,则代表胖子随时都会摘下他们的头颅。
做错一个表情,说错一个字,即是万劫不复。
“敢问前辈,您是庙中那位青衣少年的师父吗?”
张静询问道。
“师父?哈哈!”
朱逸群笑了两声。
面色骤冷,道:“我是前辈最忠诚的狗腿子。”
“前辈正在修炼,所以你们二人老老实实呆在这儿。”
“若是弄出什么声响,惊扰了前辈,嘿嘿。”
望着跃下树冠,晃晃悠悠往古庙走去的胖子。
徐武与张静对视一眼。
神情间满是惊骇与敬畏。
“这位前辈,武道内外炼极大概率,俱是后天极境巅峰。”
“竟只是那位青衣少年的仆从?!”
“他……是先天宗师吗?!”
张静美眸瞪得老大。
“应该不是先天宗师。”
“但一定是位小宗师!”
……
朱逸群慢悠悠走进荒庙。
李乘风巍然不动,沉浸修炼。
赵千菁昏昏欲睡,赵隽龙偷瞄小口小口咬着酥香桂花糕的韩暖茵。
至于韩牧新,则用手帕,轻轻擦拭着那柄清如秋水的宝剑。
听到脚步声,青年抬眼,冲朱逸群微微颔首,便算是打了招呼。
赵千菁伸了个懒腰,起身从朱逸群手里接过柴火。
“大哥,辛苦啦,快坐下烤火。”
赵千菁将湿柴丢进火堆里。
赵隽龙眉头紧皱道:“你出去那么长时间,就捡了这么一点?还他娘全是湿的,真没用!”
“隽龙,住嘴!”
赵千菁狠狠剜了自家弟弟一眼。
“哼。”
赵隽龙冷哼一声,一脸欠揍的表情。
韩暖茵从包袱里摸出一块桂花糕,递给朱逸群。
“呐,大哥,桂花糕,很好吃呦。”
“正好饿了,谢谢小妹妹。”
朱逸群蹲在韩牧新与韩暖茵兄妹中间,接过桂花糕,整个塞进嘴里,囫囵吞下。
“怪不得这么肥,和猪一样,原来是饿死鬼投胎。”
赵隽龙阴阳怪气道。
赵千菁头疼不已,懒得呵斥,只是冲朱逸群歉意一笑。
朱逸群回以憨厚老实的微笑。
“暖茵,赶紧吃,吃饱了就去睡觉,我来提防这几个人。”
韩牧新这句话,是方言。
叽里呱啦的,朱逸群压根听不懂。
然,赵千菁与赵隽龙却听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