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炼气士,招募得如何?”云翟道。
这种似乎对属下问话的语气,几乎让齐衡胸口炸裂,他冷冷瞪着云翟,“你清楚在和谁说话?”
“谢青云的手下败将?”云翟嘴角扬起。
屋子里的空气开始发出轻微的炸响,齐衡一头稀疏的乱发狂放飘动,“云翟,我会给你留一条腿一条胳膊,让你至少还能活下去。”
“老侯爷,开个玩笑而已。”云翟讨饶似的笑着,“瞧你,怎么还认真起来了。你我不如说一些正经的,我估摸着演武场再有三五日就能竣工,可以让你招募的炼气士行动起来了。”
“本侯用不着你来教我怎么做。”齐衡低吼似的道。
云翟笑着站起来:“那么,预祝我们都能得到自己想要的胜果。”说着消失不见。
“该死的东西,事后我会让你彻底消失!”齐衡咬牙切齿,忽然大声叫道,“把竞一叫来!”他的命令迅速得到执行,齐竞一很快就到了。
“太公。”
齐竞一伏在地板上,不敢表现出任何畏缩之意。
“你为何离我如此之远?”齐衡怒瞪着他,他只好跪着往前挪动,但是齐衡嫌他太慢,掌中忽有吸力,把他攫过去掐着,他感到痛苦,又有些无助,不知为什么要受到如此的对待。
“一定要成为第一,抓住最优选的,抓住它,决不能放手!”
“孙儿……明白……”
“你明白?”齐衡突然一巴掌抽在齐竞一脸上,把他重重扇在地上,“你明白个屁!你明白还输给谢青云,你为何要输给他?”接下来他疯癫且几近暴虐地对着齐竞一拳打脚踢。
“你不也输了?”咣咣的拳头落在身上,齐竞一强忍着反驳的欲望,忍受着疼痛、屈辱,他渐渐感受到了太公的狂怒里,别有一种对他自己的失望。
这阵折磨之后,齐竞一遍体鳞伤回到自己的院子。
吴秀茹照例地迎出来,丈夫饭吃到一半被叫走,联系到府中惊变,她已能预想到丈夫会挨打,所以她是拿着药箱出来的。就好像以往她做的那样,她准备给丈夫脱衣上药。
这次齐竞一却不知发了什么疯,突然粗暴地把药箱扫翻在地,“全都是你害的!”
“我?”吴秀茹对此感到不解。
“自打你嫁入我家,太公打我的次数越来越多,你就是个扫把星,你就是个克夫的命,我迟早被你克死,你给我滚,你快滚,滚啊!”
我能去哪里……吴秀茹看着丈夫,刚想露出一个宽慰的笑容,就被齐竞一一巴掌打在脸上。这巴掌又重又沉,她被打翻在地,不小心碰到摔碎的瓷瓶,扎得她鲜血横流。
“你为什么还不滚?”齐竞一疯癫且几近暴虐地对着妻子拳打脚踢,就好像齐衡刚刚对他所做的一样。所不同的是,他从暴虐中清醒过来时,看到妻子衣裳破碎地蜷缩在地,他的心像撕裂开一样痛了。
“对不起……对不起……”他的情绪几近于崩溃,“我忍不住……我无法控制我自己……”
他蹲下去试图把妻子扶起来,但看到妻子面无表情的麻木的脸庞,他的心狠狠地一颤,凛冽的寒意充满了他的心间。
吴秀茹淡淡地看着丈夫,缓缓伸手轻抚齐竞一的脸,“没关系,我爱你。”这几个字,饱含着眷恋,似乎还有一种希望在里面。她像个大姐姐那样,抱住了为此痛哭的齐竞一,把他的头环在怀中,正如十年前他们相遇时,齐竞一对她做的那样。
……
谢府。
景富院准时来人邀请,谢青云跟随着来到府外,已有辆马车在等候。
“上车。”车里传出谢宝鲲的声音。
“二伯,咱们这是去哪?”谢青云登上车,只见谢宝鲲坐在车上独饮,神色似乎有些奇异,带着怀念、紧张和怅惘。
“别问,反正不会把你卖了。”谢宝鲲取出杯具,“先陪二伯喝几杯。”
谢青云便在他对面坐下,然后道:“去吃好吃的?怎么不叫上元敌他们?”
“那地方不适合姑娘去。至于元敌,那臭小子脾气怪的很,比起温柔乡,更喜欢待在军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