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黑衣人,又还有一人在梦回楼暗处等待,李阳!
实际上早在唐桓、先安以及三刀客和叶忘决斗时,李阳就已窥见,当时他和梁诗燕便在瓦顶处喝酒。
正是此时,娄十一的剑已厘寸间晃动,试探与否无人可知,但是没有人会继续等下去,暗器已经发出,叶忘也已刺出,娄十一的剑同样刺出!只听“丁”“呲”两声齐响。
剑已刺入胸口,探云针也被打飞。
李阳已往暗器发出的方向追去。
叶忘已经倒下,倒在娄十一怀里。
娄十一大惊:“你在等暗器!”
叶忘一笑,笑时血就从嘴角流出:“我在等你的剑,只是发现暗器罢了。”
娄十一恼怒得一拳捶打在地:“我错怪你了。你这样的人不可能是不忠不义之人。”叶忘摇摇头,娄十一匆忙接着道,“刚才你挥剑之间身体已有偏动,我本来也是用尽全力的一击,并未变招。或许这剑刚好没有伤及心脏。”
他将叶忘驮在背上,叶忘却已晕去。
……
边镇外,黄石道。
李阳和黑衣人如同牵丝般舞斗着,丝从黑衣人袖中出来,每一击都是唐门暗器中的杀招,暗器无论打出、收回还是暴开,都同样有杀人的功效。
李阳赤手空拳,看似已落入下风,不过他迅疾如同猎豹,还未受到一点伤害。忽见李阳闪躲中踢起一颗石子,精准命中了黑衣人的侧膝,黑衣人便一扭身倒下。
李阳走近摘下了黑衣人的面罩,眼中不禁流露讶异之色:“是你?”唐桓叹息着摇头,他只能承认。李阳又问,“你没疯?”
唐桓还是摇头:“我若不疯就不能活到现在。”
李阳道:“现在呢?”
唐桓道:“现在我就快死了。”
李阳道:“你说实话的话,或许我还能保全你。”
唐桓一生机关算尽,此刻沧桑的脸上也终于有了难为之色。能让他装疯躲避的自然不是一般人,他能反为挟持自己的人卖命更可见那人能力之大。现在任务失败,岂可能活?
李阳上次见到唐桓时,他还为徐思尧杀人,此刻却已加入到当时想要杀他的黑衣人组织中。李阳自然也看出其中道理。
“他们是谁?”
唐桓摇摇头:“我也不知道。”
李阳道:“你连他们老大都没见过就加入了他们的组织?”
唐桓道:“能在黑夜中发出那么精准的探云针,武功就已在我之上,他若不说,我怎敢多问?”
李阳道:“那你可知他们为何要这么做?”
唐桓摇头,李阳也就地思索起来。思索一番后,唐桓突然先道:“你吃不吃发霉的橘子?”
李阳笑道:“我当然不吃,发霉了就该扔掉。”
唐桓道:“如果橘子的臭气有剧毒,天下谁人沾到都死掉了,你还敢去扔吗?”
李阳沉下头想了想:“那我就绕开它!”
唐桓一笑道:“有人不绕。”
李阳道:“谁能不绕?”
唐桓摇摇头道:“那人偏偏就在它臭气最浓的时候伸手把它扔了,而且还活得好好的。”说完他就坐直了要背,仿佛他现在就是那人。
其实他被黑衣人袭击之后就想过这问题。
李阳明白过来,风过崖就如同人们喜欢的橘子,百枭堂一事让他发了霉,诸多正派子弟替天行道却都被他的暗器所杀。人们自此不敢动这个有毒的橘子,却都对他口诛笔伐,正在他臭名最盛的时候,就有一人成功为民除害,从此那人便无论武功、胆识以及对江湖的贡献都是当之无愧的第一人。
看来除了徐思尧,还有其他人想要杀害风过崖。
李阳却想不到谁能真的杀得了风过崖,自语般道:“这人会是谁呢?”
唐桓当然也想过这点,此刻已毫不犹豫道:“风过崖的功夫我领略过了,不可能有人杀得了他,不过……”
“不过怎样?”李阳连忙追问。
唐桓也收起关子:“一个人杀他固然不成,但是有能力设一个局杀他的人却不少。”
如今江湖,群雄并起:蜀中唐门、江南段氏、八方堂岳镇山以及退出中原后重整魔教的宇文盛。他们手下不知已有多少未世出的高手,无疑他们也都有这种能力。
……
江湖险恶,明月照心。机关算尽又殊途同归。
明月照亮相思,古树已成为路展的归宿。
今天他甚至推开了所有梦回楼的房门,看见了许多不该看的东西,却仍然没有找到阿悄。他还记得有一间房什么也没有,正是那个不一般的房间。他虽然不希望真的看到阿悄是一名妓女,但是他已开始幻想,幻想他和她在那间房中。
……
“小展……小展……”
声音从树后不远处传来,路展心中顿时已被惊喜填满,月光也似更明亮,他转过身去立马就能看见隔家墙后伫立的人影。
路展冲了过去,阿悄钻入路展的怀里,她的后背、肩膀、手臂甚至到脚踝,每一寸肌肤都在层层浮动,整个身子也都在尽量贴紧路展身体的每一寸。
只听她抽噎两声才道:“小展,我知道你受苦了,我也好想你。”她的声音柔弱而娇怜,身子也柔软而娇媚。
即便十年前两人就认识,路展此刻也快要乱了方寸,他只觉得心跳骤然加快,连忙问道:“你、你为什么没有找我?发生了什么事?”
阿悄将他推倒在地,一拳打在他的胸口上,然后才又将他抱住,委屈道:“我哥哥遇了麻烦,而我潜伏在梦回楼只不过就想守在他身边而已。”
梦回楼!路展人已怔住,他知道那是什么地方!阿悄就是那个房间的女人?
直到阿悄头发上的香味再次浸入他的大脑时,他才回过神看阿悄,同时眼中已有了种说不出的怜惜。他理解阿悄,因为她是一个女儿家,不能像自己一样睡大街。他自己都没能力睡好地方又怎么能怪阿悄呢?
“你为什么不当面去找他?”
阿悄又抽了两声:“我哥哥性子刚烈,现在遇了麻烦也不愿拖累亲友,他以前不是个好人,但我相信他现在已经变了。”
路展道:“你哥哥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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