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仙勿扰-第十六章 脱胎换骨终为人_废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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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脱胎换骨终为人(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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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男人,应该是皇天后土上,足以撑天地的人。】

骄阳初升,浔州今晨倒是难得的晴天。

阳光从窗缝悄然探进的时候,屋中众人刚刚睁开了被折磨了一宿的眼睛。

屠萌揉揉眼睛,赶紧起床奔往林微阳的房间,刚打开门就看见**之人微微动了动身子。屠萌大喜,赶紧冲进去,站在床边喊着她的名字:“微阳,林微阳,醒醒,微阳。”

林微阳唰地睁开了眼睛。

屠萌眼睛一下就亮了,急忙喊道:“你终于醒了!”

林微阳还有些没缓过神,她望着床顶,眼神略显呆滞。

“微阳?”屠萌轻轻推了推她的胳膊,这才唤回林微阳的视线。她先是闭了闭眼睛,皱着眉头看向床边,在看见屠萌的时候惊讶了下,微微张唇,喊道:“小屠?”

“是我,是我。”屠萌扬起大大的笑脸应道。

林微阳的声音还很嘶哑,应该是之前在水中泡了所致。她咳了咳,声音算是清亮了不少,转眼问屠萌:“哥哥在哪里?”

屠萌早知她一醒便要找林墨鲵,预先也已想了不少说辞,但都觉得不太好,又想这是件大事,现在便是隐瞒了日后问起也是麻烦,不如直言以对,一起想办法。

昨晚惦记着微阳和墨鲵的事情,屠萌一直都没睡好觉,现下清早起来,眼睛周围也是黑了一圈。他叹了口气,低哑着声音道:“昨日你落入湖中后,墨鲵便跳了下去寻你,谁知救了你上来,却久久找不到他。”

林微阳呼吸一紧,她睁大了眼睛一字一句问道:“那,他,他怎么会?他是不是还在湖里?”

屠萌摇摇头,看林微阳脸色煞白,一副心焦模样,声音也忍不住低沉下来,嗫嚅道:“微阳,现在我们还在想办法,你别担心,他一定不会有事的。”

林微阳眼睛红通通的,咬着下唇尽力想要忍住眼泪,却憋得脸色极难看。

她惶然至极,嘴里发出低哑的呜咽,屠萌一看,立时惊了。瞬间,她的眼睛里暗红得像是要流出血来,周身都透露着一股心伤的气息。林微阳嘴唇颤抖,痛楚地说道:“他在天泽湖里,怎么寻的,你们如何救我出来的?”

林微阳蓦地想起落入前湖面翻腾的波浪,如此诡异,她就更加心慌。

屠萌没有办法,只好将丹粟的事情告诉了她,并说道:“丹粟姑娘找了两次都没有救出墨鲵,我也实在是不清楚具体情况。”

“我要去看看。”林微阳听完屠萌的话,心里急得不行,忙就要下床。

不过她还没穿上鞋子,就被屠萌按住了,屠萌将她带到**继续躺着,林微阳却不愿,一直挣扎,直到屠萌沉着声音道:“你身子弱,去了有什么用。况且那天的情形你也看见了,天泽湖绝非寻常湖泊,咱们不会法术,怎能下湖?”

林微阳的身体僵了一下,便一动不动了。

见她情绪似乎好转,屠萌便松开了手,好声好气地坐在床边给她讲道理。

“丹粟姑娘是仙者,她一定能救出墨鲵的。咱们好好在屋里祈祷,给他祈福好不好?若是连你都受伤了,到时候墨鲵回来一定会更伤心不是吗?微阳,他会好好的。”屠萌镇定地道。

其实他本身不是镇定的人,可到了现在,三人里缺了个主事的,微阳又是柔弱的女孩子,他作为唯一的大男人,如果还是沉不住气,那微阳该怎么办?

他是男人,应该是足以撑天地的人。

安抚好林微阳之后,屠萌就去找丹粟了。

丹粟表示,今天也会去天泽湖里找人,请他们放心。屠萌看着她的模样,松了口气,倒不是他不相信丹粟,实在是先前丹粟所为,确实让他心有顾虑。

不过现在看她也在心忧于林墨鲵的安全,屠萌也就放心了些。

时光轮转,瞬息而过,一晃便是三日。

这三天里,丹粟几乎昼夜都在天泽湖里。除了时常被阿鹿缠住说一些怀念往日美好的话以外,她都在湖中游**,企图寻找林墨鲵,可终是无消息。

屠萌则整日被林微阳拖着做木筏,而后两人坐在木筏上,漂在湖面等待丹粟带回林墨鲵。短短三日时间,林微阳瘦了一大圈,她本就吃得少,现下日日惦念林墨鲵的安危,更是难以下咽。

时间越是往后一日,几人心中的慌乱便更甚一日,长此以往,恐难安生。

三日后的某个午后,丹粟刚从湖底出来,便朝着木筏上的两人摇了摇头,林微阳原本含着希冀的目光忽而转淡,垂下了头。

坐在她身边的屠萌抚了抚她的背,以作安慰。

天泽湖湖面宽阔,此时阳光极盛,洒在湖面成了银光粼粼。周围除了他们并无其他人。乘着竹筏划在湖心时,越发觉得四周静谧,渺无人烟。林微阳抱膝坐在竹筏上,听着耳边屠萌轻声安慰的话,忽然道:“哥哥他会不会已经……”

她不敢再说出口了,最后的几个字被噎在了喉咙里,她微微张着唇,已然无措。

屠萌看着她的模样,猛地站起来。他一手撑起竹竿,向湖面上轻轻一点,竹筏立刻划开水面,**悠悠地往岸边而去。

竹筏飘动,林微阳忽然感觉到一阵飘忽,她愣了一下,抬头不解地问道:“去哪里?”

“回家。”屠萌木着一张脸答道。

林微阳目光一滞,转而撑起身来,同屠萌一样站起,往他那处走了几步。竹筏上本就窄小,如此之下,两人间便只隔了些许距离。极近,极近。屠萌往她那儿瞥了一眼,瞧见林微阳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自己手中的杆子,他浑身一凝,生怕林微阳做傻事。

屠萌抓着竹竿的手紧了紧,偏头对林微阳道:“你先坐好,别乱动。”

林微阳的眼神微一闪烁,像是没有听清楚屠萌的话,屠萌无奈,准备再说一遍,却在刚开口的时候被林微阳打断了。

“别回去。”她说。

屠萌怔了一下:“嗯?”

林微阳又张了张嘴,轻声对他道:“别回去,小屠。”

“为什么不……”屠萌待要反驳,却又想起林微阳现下被林墨鲵一事折腾得身子日趋羸弱,不由得迟疑了片刻,才慢慢解释道,“丹粟姑娘出来了,咱们过去问问情况好吗?”

林微阳听了这句话,并未露出任何表情,她呆呆地朝岸上的女子看去,又立刻收回了目光,自语般轻声道:“她还是没有找到。”

她的声音太低太低了,似乎已经淹没在了湖水微澜中,屠萌并未听见。

但他已经明白了林微阳的意思,回看了一眼岸上面无表情的丹粟,叹道:“咱们再想办法。”

一定会有办法的。

林微阳眨了眨眼,如羽的睫毛上沾染了几滴晶莹的泪珠,垂垂将落矣。她看了眼紧握着竹竿与自己僵持不下的屠萌,微微叹了声气,便要俯身坐下。却在此时,湖面上横生异动,水浪翻腾,赫然间出现了许多大大小小的涟漪。

屠萌被惊了一下,连忙抓紧竹竿,后退几步,伸手将林微阳护住。

林微阳也愣愣地看着水面。

却见岸上独立的丹粟并不紧张,只堪堪施舍了一抹余光,在看见水面腾然而起的阿鹿时,开始若有若无地飘向他。

阿鹿浮在湖上,刚一出来便看见湖面飘**着的竹筏,他愣了愣,在意识到什么之后,对着丹粟发出一声奇怪的轻笑。

不知是嘲讽,还是觉得无趣。

丹粟终究还是不能忽视他,听到这声轻笑时忍无可忍地啐道:“你在笑什么?”

阿鹿的嘴角扬起了一个怪异的弧度,他耸了耸肩膀,似笑非笑地说道:“你们在想什么,难道还在试图去湖中寻人?真是笑话。”

这下不只是丹粟,连竹筏上的二人脸色也变了。

偏生阿鹿不觉,依旧开口道:“时隔多日,若能找到还会拖到现在?恐怕早就入了鱼虾之腹。”

“阿鹿,你胡说什么!”丹粟怒道。

阿鹿却看着她笑了笑:“事实而已。”脸上是毫不在意的表情。

丹粟浑身都僵住了,她没想到阿鹿现在竟成了这副样子,一时心里憋屈极了,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堵他的嘴,只恨恨地偏开头去,似乎不愿再多看他一眼。

阿鹿却一直定定地看着她,在瞧见丹粟的表情之后,也愣了一下。他心里念着此行出来的大事,心知不能再与她多说废话,不然丹粟会更加厌恶自己。便心思一转,面上已然变成了从前温和的模样。

他想了想,蓦然间做作地长叹一声。

声音很大,因为他漂在湖上,连带着动作也很大,一时让湖上两人和岸上的丹粟都惊疑了片刻。

瞥见丹粟投来的目光,阿鹿而后垂下头去,像是松了口气,又像是怅然若失,低低地开口道:“我今日出来,是有一件大事想要告诉你的,丹粟姐姐,你可愿好生听我一言。”

丹粟姐姐。这称呼一出来,丹粟便讶然住了。

她抬眸看着阿鹿精致的面庞,和他脸上显露出的柔情,仿佛骤然间回到了初见时的模样,那时候两人互相交换了姓名,阿鹿就是这样喊着自己。

语气中带着丝丝怯懦,和如获至宝般的喜悦。

但如今丹粟知晓了他的真面目,并未如往常一般欣喜,反倒是目光深沉地望着他,若有所思。

阿鹿看见丹粟的表情,并不惊愕,只是神色有些复杂,于是低垂着眉眼看着她。

他在心里想了一下说辞,忽而便道:“陆槐生最近可是过得越发艰难了?”

一言出,众人皆惊。

林微阳与屠萌立刻往岸上看去,只见丹粟面露怔疑,眸光忽冷。

丹粟强自镇定道:“你究竟什么意思?”

阿鹿转瞬间露出一副无奈的口吻,苦口婆心道:“多日前我拜托你寻找林墨鲵的时候,不是说过吗?”

丹粟呼吸一滞,是了,他说过的,他正是以这个秘密换得了自己寻来林公子。

“你到底想说什么?”丹粟咬牙切齿道。

她生怕阿鹿会说出什么难听的话来,于是急切地看了一眼还在湖中心漂着的林微阳二人,收到丹粟的眼神,林微阳与屠萌互相看了一眼,皆是不解。

屠萌想了一下,朝着岸上唤道:“丹粟姑娘,发生何事了?”

听到喊声,漂着的阿鹿意有所指地哼了哼,丹粟面上倏而凝住,转而对屠萌道:“没事,我与阿鹿还有些私事要了,先走一步。”

屠萌与林微阳虽然觉得事情古怪,但还是点了点头。

然后丹粟抬眼瞪了一下阿鹿,手心浮起一团红光,红光乍现,飘进了阿鹿的身躯,阿鹿瞬间就从湖上飘来,同丹粟一起离开了此地。

往日便是这样,丹粟将自己的仙力传入阿鹿体内,阿鹿方能离开湖水。

待二人走远,依旧漂在湖心的两人对视一眼,才恍然回过神来,勉强挤出一丝笑意,继续开始了无望的等待。

林间倒算寂静,鸟畜无声无息。

丹粟将阿鹿带到了天泽湖外围的小树林里。看到这里,丹粟便想起了与林墨鲵一行初见相遇的木屋。那个屋子起先林里并没有,是丹粟为了能与林墨鲵搭上关系,特地施法变的。后来事情败露,忘记收回木屋,也就随了它立在林中。

阿鹿不可落地太久,她就寻到此地。不过想来二人也聊不了多久,也无须担心。

丹粟背对着阿鹿,站了许久都没有听到身后的人开口,她已然等不及了,便冷声冷气道:“你要说什么事情?你既开口了,便定然是挟了我的把柄,直说便好,何苦藏着掖着。”

她身后的阿鹿听了这句,骤然笑道:“你果真要与我这般说话?”

丹粟突然愣住了,她微微觉得今日的阿鹿说话很奇怪,正想回头看他,却忽然感觉肩膀上一紧,竟是被阿鹿从身后紧紧抓住了。

熟悉的感觉随之传来,丹粟一愣,稍稍侧过脸,只见阿鹿将头埋在她的肩上,微阖双眼,一副伤怀低落的模样。

看见这样的阿鹿,丹粟心中没有悸动是不可能的。

她定定地看了阿鹿许久,叹了声气,无奈道:“你这是何必?”

阿鹿按着她的肩膀沉默了许久,方才闷闷道:“我与你从前便是这样好,如今怎的疏远了?丹粟姐姐,别与我太疏远好吗,我很伤心。”

丹粟一听,又是好笑又是气。

究竟是谁最先欺骗谁的?又是谁最先不将谁当作知己好友的?今儿他竟倒打一耙,成了是丹粟自己看不上他,要与他疏远?

笑话,笑话!丹粟简直就要被阿鹿气笑了,想也不想就推开他,寒声道:“你别再用这一套,我受不起。”

阿鹿听了这话,微微变色,似笑非笑道:“哪一套?这本就是你我相处之道。咱们还是彼此唯一的知己好友,不是吗,丹粟姐姐?”

“我承受不起。”丹粟哼了声,躲开了他的目光,“我如今是看不透你了,现下你又这般与我亲热,是否又有事央求?”

她顿了顿,直言道:“若有事也别说,我不会帮你再办,从今往后,咱们老死不相往来便是。”

阿鹿似乎并不意外她的话,照样厚脸皮地抚着胸前的长发,将微卷的发丝绕在指尖上,有一搭没一搭地绕动:“罢了,我今日来是有正事与你说道。”

丹粟疑惑地看向他。

阿鹿嘴角泛起一丝轻笑:“不久前我便说过,你助我找到林墨鲵,我就帮你解决那事。如今虽然林墨鲵消失不见,但我的承诺却要遵守的。”

丹粟一怔。

她没想到,阿鹿竟然还记得自己的事。

看见丹粟惊讶的表情,阿鹿心知肚明,却偏偏要开口损道:“莫非在你心里,我就是不守承诺的伪君子?”

阿鹿轻声笑着,丹粟抿了抿唇。

阿鹿失笑着摇摇头,解释道:“我虽然性子不好,但也晓得言出必行的道理。既然知晓解决你心头大患的法子,自然会如实相告的。前些日子我被林墨鲵的事情刺激了,说话夹刺儿,也忘了大事,你可别误会我了。”

这倒是很意外了,但丹粟瞧他语气正经,似乎并不是在胡言乱语,丹粟也不好与他针锋相对,遂放软了声音道:“那……是我错怪你了。”她上前几步,拉着阿鹿的手,询问道,“你有什么办法,一定要帮帮我。”

“这倒不难。”阿鹿颔首笑道。

丹粟面露怔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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