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谁,他还能不了解江铃月嘛,从小就爱跟着长得漂亮的小男生玩,当年她和自己玩得这么好,不也是因为自己长得好嘛。
王屠钭得意地摸摸脸颊,还没在得意一会儿,就被客栈的人围了起来。
“干……干什么?打劫吗?劫财可以,劫色不行啊。”王屠钭抱着神剑后退道。
回到三楼的房间,顾景织使出一记掌风关门,还没关紧门就被跟上来的江铃月钻了进来。
“出去。”他面色清冷,盯着江铃月说道。
“公子,我真的是送药来的。”江铃月从怀里掏出一瓶金疮药:“这是我柳婶自己配的金疮药,对刀伤剑伤可有效果了!一抹就能止血!我给你涂一点。”
“不用。”顾景织抬手打开她伸过来察看伤口的手。
江铃月觉得他太固执了,自己是好心啊,他干吗这么嫌弃她。
江铃月抬眼看了看他的伤口,见鲜红的血一直在流,就紧张地道:“你这伤口不上药怎么行?这可是为了救我受的伤!”
江铃月说完,不容他再拒绝,倔脾气一上来,就一把拉过顾景织的胳膊,拿手去触碰他的伤口,指尖刚碰到那道剑伤,鲜血就染到她的手指上。
顾景织抬手把她甩开,刚打算说些严厉的话,却见江铃月忽然愣住了,她呆呆地看着手上的血,整个人像是被点燃了,全身都开始烫了起来。
一颗心扑通扑通跳得很快,仿佛要炸裂一般。胸口一直挂着的玉佩像是烙铁一样翻着红光,烫着她双眼都被映的通红。
她忽然抬起头来,用那双红色的双眼望着顾景织,有个声音在她耳边疯狂地呐喊着,是他……是他……
她忽然动了,像是忽然充满力量一般,将眼前的顾景织猛地压到一旁的**,双手死死地按住他的身体,嘴唇里发出恍惚又充满眷恋的呢喃:“是你……是你。”
顾景织讶异地看向江铃月,只见那少女脸上神情一片迷离,嘴里也不知道在说着什么胡话。
“做什么?下来!”顾景织恼羞成怒地朝江铃月吼道。
话音刚落,一道炙热的红光亮起,顾景织感觉被巨大的力量束缚在**,连动也不能动,他惊愕地望着坐在他身上黑发红衣的少女,只见那少女双眼空洞而痴迷地看着她,衣衫微露,雪一般白皙的脖子上那块翠绿色的玉佩正发着忽明忽暗的红光,映衬得她的肌肤更加雪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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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柔的身子俯了下下来,贴在他的身上,两条细长的手臂合在一起,摆在他的胸前,那小巧的下巴乖乖地枕在手上,一双乌黑的大眼睛滴溜溜地盯着他。
“你真好看。”少女红唇轻启,一脸天真地望着他呢喃。
“你真好看。”
……
她一再地重复着这句话,似乎也只会说这么一句。
光说不行,她还要用鼻子抵着他的鼻子,跟他嬉戏。
顾景织从未和女孩子如此亲近过,他又羞又愤,却又忍不住心跳加速,涨红着脸道:“姑娘自重!”
江铃月依旧是那幅魔怔的模样,对着他重复:“你真好看。”
说着,她的右手紧紧握住了他的手,十指相握的瞬间,强大的红光再度从少女脖子上的玉佩中散发出来,在他们的四周形成了一个保护罩。
顾景织愣愣地望着两个人相握的双手,像有什么东西重重地击打在他的心上,他冷不丁地闷哼一声。
下一秒,少女柔软的身子已经如小兽般欢喜钻进他的怀里,似乎很喜欢听他的心跳声,她的双手紧紧地拽着他的衣襟,将小巧的耳朵贴在他的心脏上,感叹一般轻声低语着。
“焚天,我终于找到你了。”
顾景织听她这样说,也不知为什么胸口忽然有些疼痛的感觉,他深吸口气,低头道:“你认错人了,我不是焚天。”
“不!你是。”似乎没料到他会否认,少女顿时惊恐地从他怀里撤了出来,双眼顿时起了雾,又慌又可怜地问他:“你不记得我了?”
“我不认识你!”顾景织有些不耐烦。
少女似乎被她这句话伤到,她干净纯粹的双眼里瞬间掉下两滴豆大的泪珠:“焚天不会忘记我……不会的……”
她说着说着,突然伸双手捧住他的脸,精致的脸蛋缓缓凑过去,靠近顾景织的嘴唇,轻轻地吻下。
顾景织猛地瞪大眼睛,双手用力地握拳,想推开她却又被红光的力量紧紧束缚住,他眼睛都气红了,可是扑在他身上吻他的少女似乎无知无觉般,一会儿轻柔,一会儿蛮横地在他嘴唇上柔辗。
少女的嘴唇很软,少女的气息很热,少女的双手按在他的脖颈处,这样被完全控制住的感觉,让他又羞又恼,甚至还有一种隐秘的快感……
也不知什么时候,他缓缓闭上眼睛,甚至跟着少女的节奏,加深了这个又缠绵又凶猛的吻。
少女似乎察觉到了他的主动,有些开心地在他嘴唇上咬了一口,笑盈盈道:“我就知道,你最喜欢我亲你。”
“焚天,以后我每日都亲亲你可好?”
少女清脆的声音,让顾景织从这暧昧的气氛中骤然回神,他猛地扭过头去,躲开了少女接下来的吻。
少女也并未强迫,重新将头埋在他的心口处,缓缓地闭上眼睛,耳朵紧贴着他的心脏。渐渐地,玉佩上的红光暗了下去,江铃月像是被抽光了力气一般,昏睡在顾景织的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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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景织终于感觉压制着他的力量消失了,他动了动身子,把江铃月移开,拍了拍江铃月的肩膀叫道:“姑娘,姑娘?”
江铃月没有任何反应,他探了下她的鼻息,还有气。
顾景织微微地松了口气,眼神落在她的胸前一直冒着红光的玉佩上,伸手过去,将玉佩扯过,微微皱眉道:“竟然是你?”
那个三年前跪在他脚边的小丫头,长大了竟是这副模样!
顾景织定定地望着怀中沉睡的少女,咬着牙,挑眉道:“江铃月。”
这块玉佩是他的,三年前在琅琊山上被江家的二小姐偷去,一直想找回来的。没想到今日居然送到他眼前。
“少主!您没事吧?”听到动静,郭海急匆匆闯进来问,一看房间里的情况,忍不住深吸一口气,调头就要走。
“少主,我这就出去!”
“回来!”顾景织低声道。
“是,少主。”郭海低着头,不敢看**两个衣衫凌乱的年轻男女。
“叫掌柜找个女的来,帮她把衣服换了。”顾景织看了眼还穿着一身湿衣服的少女道。
“是,少主。”
顾景织从**起来,握紧手里的玉佩,转身出了房间,关上房门,进了隔壁的房间坐下。
过了一会儿郭海回来报告:“少主,丫鬟已经到了,在隔壁给那位姑娘换衣裳了。”
“嗯。”顾景织握着玉佩慢慢看着,漫不经心地答应了一句,郭海抬头看了一眼,惊奇道:“少主,您的玉佩找回来了?”
顾景织点头,郭海笑道:“那太好了,这可是代表您身份的玉佩呢!丢了三年,您一直不着急,老郭我可急死了。”
顾景织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这玉佩自他出生时就有了,据当年接生他的嬷嬷所言,他生下来的时候手里就握着这枚玉佩。
当时正逢老皇帝驾崩,几位皇子夺权,皇权落入当时的皇后一党手中。
皇后膝下无子,欲扶持诸位皇子中最不得宠且无母族依附的六皇子为帝,好巩固自己的权利。
六皇子生母曾是浣衣坊的婢女,因被醉酒的先皇临幸才诞下的六皇子,又因为生性柔弱,疏于算计,早早死于宫廷倾轧之中。
先皇体恤六皇子年幼丧母,为其寻得一处庇佑,将他安置于当朝太傅门下,研习教导。
六皇子于十岁那年拜张太傅为师,从小养在张府,与张太傅之女张茜一起携手长大,两个人日日朝夕相对,难免暗生了情愫。
张茜自幼学武,乃是当朝不可多得的将女。十四岁她便随兄长出征北伐,取得了屡屡战功,十六岁被封为三品骠骑女将,官位在当时的六皇子之上。
先皇欲将张茜赐婚给当朝太子,张茜以边疆未定为由婉拒了先皇的赐婚,其实是她心中有人。
先皇知道她与六皇子情意相投,也不好强迫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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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疆外乱不断,北方游牧民族再度来犯,先皇忧心战事,心力交瘁,病入膏肓,皇后一党执掌朝政。
皇后派忌惮张家势力,选派张太傅为将,让其出征。张太傅年长,张茜不忍父亲上阵,自愿代父出战,皇帝允。
承德三十七年,年仅十七岁的张茜封帅出征,前往北境。临行前,她与六皇子私订终身。
谁知道这一去,郎心不再,将有命难回。
待张茜率军北伐之后,皇后一派围攻起了张太傅一脉。张茜在前线被设计战败,张太傅一家被冠上了通敌叛国的罪名,即将问斩。
张太傅的党羽不忍他被杀害,不惜以身犯险,劫法场,将其救出。他们一行人逃去了一座佛塔之中,朝廷的人一路追杀过来,最后无人幸免。
张茜在前线得知消息,浴血厮杀出一条血路,率军回朝救族人,但还是晚了一步。
先皇驾崩,张家被灭门。
张茜为父报仇,欲拥立六皇子为帝,六皇子假意顺从,实则早已投靠了先皇后一党,娶了先皇后的侄女为妻,如今已育有两子。
为了夺取张茜手中的兵权,六皇子用虚情假意蒙骗了张茜。待他登基之后,便将张茜一党关押了起来,张茜也被软禁。
先皇后被册封为太后,六皇子登基改国号为建都,封太后侄女樊丽媛为皇后,封其长子为太子。
同年,张茜在冷宫产下一子。
传闻其子诞生之日,天降异象,冷宫四周被红色光雾笼罩,任何人都进不去。
当朝权臣都欲除去其子,太后与皇后甚至买通冷宫宫女想借其手谋害张茜与其孩子,但那个孩子最终还是平安降生了下来。
他不仅平安降生,出生时手中还攥着一块玲珑宝玉,玉上雕刻着瑞兽图案。
新帝大喜,扬言此子是上天赐予他的麟儿,为其取名李麟,并因此赦免了张氏一党。
朝中大臣虽有异议,但不敢妄自判夺,只能请当朝大祭司连夜为其占星,却占不到他的命格。
有人扬言其子日后必成祸害,有人又说他是天立之年的天命之人。
对于三皇子的议论在朝廷中一直不断。
张茜生下孩子后,被新帝带出了冷宫,封为贵妃,新帝还为她重建了张府。而张茜假意顺服,静待时机,图谋天下,颠覆皇朝!
建都三年,新帝携太后皇后,还有后宫诸位嫔妃,所有子嗣及朝中重臣去天王庙求福,路上遇到刺客。幸得樊将军带着军队及时赶到抓住了刺客,众人才幸免于难。
被抓的刺客当场寻死,死之前被查出身上带有张家旧部的令牌,所有人都怀疑是张贵妃联合张家旧部发动了叛乱。张贵妃知道自己又被皇后一党算计,她虽有计划,却还未来得及实施。
张贵妃百口莫辩,被逼到绝路,只得抱着年幼的三皇子跳下了悬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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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此,三皇子李麟消失于世。
那悬崖深不见底,掉下去必死无疑。
世人都认为张贵妃跟三皇子已经死了,就连皇帝也这么认为。事后皇上查出刺客并非张家旧部,而是太后的人假装的,为了让皇帝彻底除去张家余党。
皇帝因为折损了三皇子大怒,趁机夺了太后的权,自己执掌朝政,追封张贵妃为皇贵妃。
可谁知道,当日张贵妃跳下悬崖后,凭一己之力护住了孩子,掉入深谷苟延残喘之际遇到了外出游历的圣人老药王。
老药王救下了她跟三皇子,将其带回药王谷养伤,并将三皇子收为徒弟。
为了不连累老药王,张贵妃伤好之后便离开了药王谷,只将孩子留了下来。之后谁也不知道她的踪迹,直到十年后,张贵妃为将时的旧部郭海与张炳道两个人出现在了药王谷,顾景织才知道自己的身世,彼时,他的生母张贵妃也已经薨了。家臣们希望他能完成张贵妃的夙愿,成为一代明主,造福百姓。
可顾景织并不想当什么明主,也不想去京都报什么仇,他原本只想替母亲继续守护好张家旧部,让大家远离战祸,远离权谋迫害。
若非三年前发生了那场祸事,他想他这一生都不会想再回京都。
顾景织将玉佩收到怀里,想到隔壁的江铃月忍不住皱了皱眉头,被她反复吻咬过的唇有些微微发疼和肿胀,他用舌头舔舐了一下,尝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郭海看着眼前这位嘴唇红润、衣襟微乱的少年,只觉得平日里就好看的少主,这时更是平添一股魅惑,让人的目光都移不开。
顾景织坐回榻上,随手拿起放在一旁的古书翻了翻,忽然想到了什么,转头道:“你去集市买身她穿的衣服送过去。”
“是。”郭海回了一声后,小声问,“少主可是要收了她?”
“胡说什么。”顾景织脸色微红,瞪他一眼,“快去!”顾景织淡淡地吩咐道。
“是。”郭海不敢回嘴,可心里却想着,少主都快二十了,身边一直连个女人都没有,这次居然便宜了那个也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野丫头。
郭海最终只能唉声叹了口气,再度飞身出了窗户,单薄的身影没入雨雾中。
而此时,被众人给围起来的王屠钭被一群人簇拥着坐在了客栈正中的椅子上。
在座的都是些江湖子弟,对江湖上传说的那九把神剑都充满了好奇。
当年神剑山庄覆灭、剑魔慕白枫被围剿之后,他庄内的九把神剑分别由江秋水领导的清荷派,柳奎带领的宽刀门,唐万金创立的万金堂,以及李危笑创建的凌霄派,温秋眉门下的嵩山派,一指大师的浮屠塔,无眉道长的无道派,还有瑶山阴山派,南海云仙宫这九大门派所得,等着这九把神剑的有缘人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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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这九把神剑虽威力巨大,任何人只要得其一把便可以在武林中称雄称霸,但是它们跟普通剑不同的是,不是所有人都能发挥它们威力。
神剑之所以被称为神剑,是因为它们有灵,会认主。
只有神剑选定的人出现,神剑才会觉醒。当年慕白枫从西域的一所神山之中带回了这九把剑,十年之间,武林中都未有人能让其中任一把剑觉醒,就连慕白枫也不能。
慕白枫死后好几年,九把剑被九大门派分别保管,但依然无人能唤醒神剑,只能当成镇派之宝深藏于世。
直到三年前,朝廷出动兵力在光华山那一带剿匪,轩辕剑横空出世,一剑开山,地动山摇,把整个光华山都削了一半山头。
江湖中人这才得知原本保管轩辕剑的无道派早就接受了朝廷的招安,把轩辕剑上供给了帝王,而轩辕剑已经觉醒。
使用轩辕剑的人,自然是皇帝身边的亲信,甚至有可能是皇亲贵胄,不然皇帝怎舍得将神剑给他。不过谁拥有了轩辕剑他们也不是很在乎,毕竟朝廷是朝廷,江湖是江湖。朝廷的就算有了剑,也不会拿来对付他们这些江湖人,他们更关心的是王屠钭手上那把承影剑。
短短三年,两把神剑突然觉醒,想到江湖上还剩下的七把神剑,大家都有点跃跃欲试。
既然神剑开始相继认主,那说明自己也有机会啊,谁不想有把神剑认主呢!这不,客栈众人都围在王屠钭这边取经呢。
“王少侠,你快跟我们讲讲你是如何让承影剑认你为主的啊?”
“是啊,王少侠,这九大神剑几十年都没认过主,你是咱们武林中第一个拥有神剑的人,你快跟我们说说你是如何觉醒了这把承影剑吧。”
“什么第一个,第一个是轩辕剑。”
“第二个也很了不得啊。”
“就是,说说啊,王少侠……”
……
自从被承影剑认主之后,王屠钭没少被人追着询问过此事。
这事就连王屠钭自己都觉得挺神奇的。
“别急别急,且听我慢慢道来!”他脚踩在板凳上,身子朝前倾了些,先喝了口茶润润口,然后才慢慢向众人说了起来。
“这还得从江盟主向武林扬言谁找到万虫之后,他就推举谁为下一任武林盟主开始说起。我师父虽无心当什么武林盟主,但也觉得这是个让万金堂弟子表现的好机会,于是就把门下所有弟子都召集了起来,问谁愿意去万蛊窟。他刚说完,门下全部弟子除了我之外全都举起了手,那叫一个积极踊跃、奋不顾身、摩拳擦掌、身先士卒,那气氛,分分钟就能把万蛊窟填平了!”
王屠钭不好意思地看着众人笑笑:“我虽然也很想参加,但实在是苦于武艺不行,生怕拖大家狗腿,就只能在一旁给众师兄弟鼓掌。结果我师父居然在众人之中一眼就看见我!伸手指着过来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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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屠钭伸出手猛地指着一位看客,惟妙惟肖地学着师父的声音说:“你为什么不举手?”
王屠钭放下手道:“我当然不能说是我不想去送死啊。大家别看我现在有神剑在手,但其实我的功夫在我们门内是垫底的,让我去万蛊窟,这不送死吗?可我师父性子执拗,谁越是不想去,他就越要谁去,所以他也不管我举不举手,直接把我跟其他师兄弟放在了一起,让我们到后山放承影剑的禁地去试剑。
“所谓试剑,就是一群人往承影剑面前一站,看看那把剑有没有反应。我不知道诸位门派是怎么安置那些神剑的,反正在万金堂,都是武林上有什么大事发生,需要出动门下弟子了,堂主才让弟子们去承影剑那转一圈,看看能不能瞎猫碰上死耗子,把那承影剑给觉醒了。
“毕竟这都二十年过去了,江湖上能人异士那么多,都没法子把几大神剑拔出剑鞘,更别说让人家认主了。既然找不到好法子,我师父就选了最简单的法子,所有人站在剑前,让剑自己选。这法子听起来挺傻的哦,我一开始也这么觉得,可谁知这么傻的法子竟然奏效了!”
“我!王屠钭跟在众师兄身后排队给剑祖宗敬香的时候,这承影剑突然动了,就这样就这样就这样!”王屠钭使劲地摇着自己手里的承影剑,让大家感受当时神剑的振动!
大家都听得一愣一愣的。
“到最后这把剑居然自己飞出了剑冢,直接朝我飞了过来,一直围着我绕圈圈。我师父见状连忙叫我拔剑!我就‘唰’地一下把剑拔了出来!一点都不费劲。当时全场的人都惊呆了!我自己都没想到我这么走运!那感觉,就像忽然拥有了全世界!”
客栈的众人也是一脸羡慕,这是中大奖啊,这孩子傻人有傻福啊!
王屠钭回忆完当时的情况,依然还很激动,他平复了一下心情继续道:“从此以后,这把承影剑就跟在我身边,我赶它它都赶不走,无奈之下,我就只好先当它的主人了。”
“切!”众人切他,一副好像很勉强的样子,嘴巴笑得都合不拢了,装什么装。
“既然神剑都有了,我要再不来万蛊窟一趟,说出去就太丢万金堂的脸了,所以我师父就把我赶苗疆来了。至于我其他师兄弟,他们就不用来了,有我一人一剑就足够了。”
王屠钭语速极快地说完,口渴地又喝了一口茶。
其他人不相信地追问他:“就这么简单?”
“不会吧!王少侠,你可没骗我们吧?这神剑这么轻易就觉醒了?”
“对,就这么简单。我骗你们做什么?你们要不信的话,回头可以上我们万金堂问啊,我们堂内的人都知道这事,就怕我师父嫌丢人不让说!”王屠钭撇着嘴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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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干笑,若事实如此,确实有点不上台面。
可是再说不过去,人家都有神剑在手了,而他们呢,啥也没有。
今日来此的大部分都是些小门小派的弟子,门派内连把沉睡的神剑都没有,急于在江湖上显露头角,才不怕死地来到苗疆,试图找到那万蛊窟,取得江盟主所要之物好一举成名。
可现在看到王屠钭拿着神剑还怕死地不想去万蛊窟,他们的雄心壮志突然冷却了下来。
“王少侠,你真不去万蛊窟?”有人问王屠钭。
王屠钭在桌上随手捡了几粒花生米扔进嘴里,一边嚼一边含糊不清道:“我又不知道万蛊窟在哪,我想去也去不了啊?而且我武功又不行,就算有小影子护着我,可谁知道万蛊窟里有什么,若那地方真好去,你们说为啥江秋水自己不来呢?他是武林盟主,手里还有苍梧剑,就算苍梧剑还没觉醒,可是作为神剑之首的它怎么着也算得上是一把宝剑吧,闯个万蛊窟算什么呀!要我说啊,你们也甭去了,咱们一起在这客栈待上几天,等雨停了,大家各自回家吧,走个过场得了。反正就算咱们中有谁有本事找到那万虫之后,那江桑榆也未必能活得下去。整个武林都知道,江桑榆中的可是苗疆血蛊,无人能解。”王屠钭说完,吧唧了两下嘴巴。
放在桌上的那柄承影剑微微地躁动了一下,王屠钭皱了下眉头,随意地朝三楼瞥了一眼,只见江铃月与那美少年待的那间房里隐隐有红光闪烁。
王屠钭的心不由得咯噔了一下,不会是铃月出什么事了吧?
未等他细看,房间内的红光忽然又散了去,就连他的承影剑也恢复了安静。
王屠钭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他再也坐不住了,不等旁人阻拦,直接拿着剑,匆匆上了楼。
楼下的客栈大厅内,其他人都因为王屠钭说的那番话陷入了困难的思想斗争中。
有人觉得王屠钭说得对,武林盟主才一个,他们人这么多,冒死去争一个虚位没多大意义。
何况武林盟主每年选一次,江秋水之所以能一直连任,是因为他的威望在那儿。至于其他人,就算有幸找到万虫之后当上了武林盟主,第二年那盟主还是不是他都说不定呢。
不过也有人认为王屠钭这种贪生怕死之徒说出来的话不足为惧。
放眼过去,欲登高位者,哪个不是拼血拼命拼出来的。
既然人都来这苗疆了,哪有只走个过场就回去的道理,不管万蛊窟是什么龙潭虎穴,他们怎么着也要闯上一闯的。
众人心中各有打算,另一头王屠钭已经握着承影剑来到三楼走廊上大声叫:“铃月?是我,屠钭,你在哪间呢,这么久不下来,我牛都吹完了!”
王屠钭站在三楼走廊上唤了几声,不得回应,握着承影剑又叫唤了几声:“铃月?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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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等他喊完,三楼的一间客房门打开,那个白衣少年从里面走了出来,面色沉静地望着王屠钭说了一声:“她睡着了。”
“睡着了?你怎么知道她睡着了?”王屠钭惊诧道,目光落在白衣少年那不知被何物咬破的嘴角,他嘴角抽了抽,缓缓地睁大眼睛。
就在这时候,隔壁房间的门打开,一个丫鬟走出来对顾景织道:“公子,新衣服已经给房里的姑娘送过去了。”
“新、衣、服?”王屠钭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一样,一连退了几步。
不会吧!江铃月这个家伙,为报救命之恩以身相许啦?
天啊!江铃月啊江铃月!我到底该说你什么好!你行走江湖怎么能这么糊涂!作孽!太作孽了!
俗话说长兄为父,江铃月这丫头都干出这等糊涂事,作为“兄长”的王屠钭觉得自己有必要代替江秋水先替江铃月收拾一下烂摊子。
虽然江湖儿女不拘小节,露水情缘遍地都是,但是!这怎么都是江铃月吃亏了,还是得先打听清楚这小子才行!
望着眼前的小白脸,王屠钭正正衣冠,朝其作揖,坏笑道:“不知这位公子该怎么称呼?鄙人王屠钭,万金堂弟子,芙蓉城人氏,跟您房内的那位姑娘自幼一起长大。”
听到房内两字,顾景织双耳有些燥热,他不禁想到方才的情景,不由得面颊微微泛红,自报了姓名:“顾景织。”
“顾公子。”王屠钭继续跟顾景织客套,忽而,他觉得这名字有些耳熟。
他猛地想起先前他爹给他写的家书上有提到过江秋水请了个神医到府上专门救治江桑榆,这位神医好像就叫这个名字。
王屠钭一脸震惊地望着这位面如美玉,气质清冽绝尘的少年,惊呼道:“顾公子,你莫不是药王谷的那位顾公子吧。”
顾景织愣了一下,不清楚王屠钭怎知他这个身份,但还是低头颔首道:“正是在下。”
王屠钭听罢,微微挑眉,心想不错呀,江铃月,这便宜占得好,谁不知药王谷的医术活死人,药白骨,那可是求都求不来的神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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